“为何没有皇室血统？”墨隐表情静淡地给他拍拍脊背，疏通气息，“既流着墨氏皇族的血，那便是纯正的皇室血统。”
老皇帝瞪他：“你哪找来这样的孩子？你又不能生。”
“父皇，儿臣只是不生，不是不能生。”墨隐纠正道。
“那你告诉朕，是谁来生？”
墨隐：“不是还有五哥吗？”
老皇帝眉头紧皱，差点又咳起来：“你五哥？他两条腿都废成那样了，如何能生？”
“生孩子要的又不是下面那两条腿，只要他上面那条腿还是好的，又如何不能生？”
“那你看他愿意生吗？”老皇帝气道，“他如今那副模样都快要死不活了，你觉得他还会愿意做这种事？”
墨隐神情淡然，眸底幽暗：“不愿意，那就逼他愿意，办法总是有很多，不是吗？”
“你还真是……！”老皇帝猛地抬手指着他，怒不可遏。
——“你还真是，颇有朕当年的风范！”
墨隐：“……”
第51章 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总之父皇不用太过担忧，还是好好休息吧。”
墨隐拍了拍他的被子，又道：
“对了，儿臣听闻休养时期最忌讳的就是纵欲，父皇还是多听太医的话，切勿又伤了自己的身，心中也不要记挂太多，以免加重病情。”
言下之意就是：不该惦记的人别再惦记。
“哼。”老皇帝眼神晦暗，“隐儿说得有理，朕会记住的。”
会记住，但事实会不会像说的那样去做，就不得而知了。
---
午后时分，上官亓往宫里传信，告知钟苑老太傅吃了他给的回灵丹后确实好了起来，如今已无大碍。
于是钟苑把追月叫来了，倒了好几颗回灵丹给他：“这些你收好，遇到伤病毒害的时候就吃一颗用于救急。”
追月小心捧着，好奇问：“这是什么？”
钟苑：“仙丹。”
“……”追月虽然迷茫，但只要是钟苑给他的，他就无条件信任，眼里闪着亮光。
“谢谢主子！那……我可不可以拿一颗给孤日？”
钟苑早就料到他会这样问了，只点头笑道：“去吧。”
见钟苑丝毫不惊讶的样子，追月抿唇，莫名觉得有些窘迫，微红了耳尖：“我、我只是因为对他有罪恶感才想着要给他的，绝不是因为在乎他！”
钟苑看着他开始莫名其妙的为自己辩解，不禁轻叹——傻孩子，我都还啥都没问呢，你怎么就不打自招了？
“好好好，你只是因为有罪恶感。”钟苑握住他的双肩，把他掰向门口往外走，“救死扶伤，除恶扬善，你就是最有正义感的追大侠，快去吧！”
追月被他哄小孩儿似的推着往外走，愈发急切了，这次红的还有脸：“我真的不是因为别的，真的只是因为有罪恶感！”
“好好好，好好好。”钟苑连连点头，总算把人送走了。
看着追月离去的背影，他有种属于“老父亲”的欣慰感和操心感。
这身边一个个的都跟单纯的小孩似的，怎能让他不操心？
“殿下。”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是花凌端着茶盏走过来了：“殿下……我可以进来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见他目露浅浅忧伤，钟苑微顿，带他去到主堂侧间的露台。
花凌把茶盏放在桌上，眼眸微垂，天空中夕阳橙红暖醉，柔柔地洒在他身上，突显无限寂寥黯然。
“殿下，我要走了，回翎国……”他说。
钟苑有些意外：“为何这么突然？”
“因为，想回去办点事情。”花凌轻笑，“况且，总觉得自己与羌国这片土地格格不入，迟早要走的。”
钟苑不能感同身受，但能理解：“可你在翎国无亲无地，回去了该如何生活？”
花凌垂眸不答，他只得道：“我来时带了一点银两，就五六箱吧，你随意拿，能支撑你在翎国安顿下来就……”
“不用了，殿下。”花凌的手在桌案下死死攥紧衣摆，轻轻颤抖，“你已经帮了我太多，我本就无能报答，现在怎能再接受这些。”
“没关系，你若是实在在意，将来再报答也不迟。”钟苑浅笑。
——我还能有将来吗？花凌在心底自嘲。
望着钟苑诚挚温和的眼眸，他心里的悲凉更添几分，强忍着双手颤抖，翻开杯盏，倒入茶水。
把一杯递给钟苑，一杯捏在自己手中，佯装出轻快的表情：“殿下，谢谢你，往后一别，还请珍重。”
耳畔来自于墨承俞犹如蛇蝎的话语仍在回荡，他虽违心悲痛，却还是只得这么做。
待杯底见空，夜色也逐渐降临了。
钟苑转头看向露台外，宫道上已亮起盏盏明灯——小崽子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