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舒月,是太子哥哥的救命恩人,前不久,刚随他入京。 ”
    话音一落,贵女们都不约而同地朝她看过去。
    卫衡是皇帝唯一的弟弟,现下又被立为太子,如今在朝上可谓是炙手可热,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引人瞩目。
    尤其是前段时间,京中都在盛传卫衡将一个渔女带回京城,还赏了一座宅子给她。
    她们以为那女子不过是个粗鄙不堪的女人,今日一见,人人都被舒月绝丽的容貌所震撼。
    更值得引人深思的是,这女子是被静宁郡主给带过来的。静宁郡主父女向来与卫衡走得亲近,郡主恐怕是得了那位的授意,才将舒月给特意带过来,帮她抬身份。
    众女接着又想到,自卫衡进京后,绝口不提与孙箬箬的婚事,京中都在传闻太子是有退婚之意,这传闻恐怕十有八九要成真了。
    “咦,箬箬呢?”
    “不是刚刚还在这儿吗?怎么忽然不见了。”
    “也许是去找孙家人了。”
    “不是,箬箬刚才同我说,她去更衣,待会又回来。”
    ……
    孙箬箬的确是去更衣了。
    她刚从曲枫园出来,正准备折回八角亭,不想在廊亭的拐角处撞到一个人。孙箬箬抬起头正要道歉,可见到那人后,她立刻低下头。
    “抱歉,王公子,我刚才走得太急了。”说完,她就准备疾步离去。
    王昀先她一步,抓住孙箬箬的手,“孙小姐,你在躲我?是因为……那一晚的事吗?”
    男人力气很大,不是孙箬箬一个闺阁小姐轻易能挣脱得开。
    听他提起那晚之事,孙箬箬的耳根一时红了起来。
    那日她被孙太后留在栖霞殿用完膳后,整个人晕乎乎的,她以为自己是喝多了,却不知是被她最信任的姑母下了药。
    她一个闺阁小姐,从没有教引嬷嬷教过她这些事,更从没将孙太后往坏处想,对亲人有提防之心。
    孙太后命宫女带她下去醒酒更衣,孙箬箬就由她搀扶着自己走了。
    那宫女按着太后之令将她引去静安殿,想着到时碰上同样中.药的璟王,她就能交差了。
    按着孙太后的设想,等卫衡与孙箬箬有了肌肤之亲,就算他不想娶孙箬箬,那也必须得娶了。
    可是,等宫女扶着孙箬箬过去,卫衡的贴身侍卫宫羽就拦住她们,不许他们再靠近静安殿一步。
    宫女眼见事情办不成,而孙箬箬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她怕极了。
    她将孙箬箬留在重云殿,急急折回孙太后宫中,想让太后去请太医。
    可孙箬箬哪里等得了太医,她浑身热得难受,跌跌撞撞地走出重云殿不远处,就碰上了王昀。
    她以为王昀会推开她,可没想到他居然为自己做解药。
    孙箬箬想起那夜,依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低头看向王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那有力的力道,分明又提醒着她,这一切是真实的。
    她与藏在她心底多年的公子,有了肌肤之亲。
    “多谢你那夜救了我。”孙箬箬低声道。
    王昀道:“你尽快与太子退婚,我会找父亲向孙丞相提亲。”
    孙箬箬一怔,问:“你说什么?”
    他只得又重述了一遍,“我说你与太子退婚,我会娶你。”
    “你娶我?”孙箬箬略惊,“琅琊王氏真的会愿意聘娶一个与太子退了婚的女人为宗妇吗?”更何况,这人还是王昀,琅琊王氏下任族长,整个王家最引以为傲,也是世家公子之典范的王昀。
    孙箬箬箬望向王昀清俊的侧脸,越发有种飘乎之觉。
    王昀见她望着自己失神,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交放到她手中。
    “这是我的贴身玉佩,我将它赠予你,保证以后定会娶你。若是我失言,你可将这块玉佩拿到王家族长面前斥我薄幸,让我负责,这下你可安心了。”
    孙箬箬低头望着手心的玉佩,心里很是彷徨。
    明明她内心很喜欢王昀,可为何待王昀许诺会与她成亲后,她却并没有如从前想象中那样雀喜呢?
    到底为何会这样?
    王昀一直盯着她的表情,“还是你现在心底更想嫁给太子,不愿嫁我?”
    不,她自是更想嫁他。
    她可是喜欢王昀,喜欢了很多年。
    孙箬箬握紧玉佩,“我嫁!公子放心,我会与太子退去婚事。”
    王昀听到她愿与太子退婚后,唇角微微一弯,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
    假山之后,一个黄衣女子紧紧盯着王昀与孙箬箬,眼中全是妒火,恨不得化成一条蛇,狠狠将孙箬箬咬死。
    孙箬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她折回八角亭观棋,见大半贵女们都围绕着一个貌美无比的姑娘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