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洲笑了一声?,“知道知道,我一定文明发言文明交流。”
    姜湘没好气哼哼,踩着拖鞋下床,忙活着给自己熬一锅小米粥,再扔一把红枣枸杞花生?,给她自己补一补气血。
    她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快虚了。
    梁远洲真的不做人?。
    于是接下来?忙来?忙去,姜湘又是好长一段时间不搭理梁远洲。
    梁远洲起初没发现,后来?意识到姜湘还在生?闷气,“……湘湘,你?又气什么?”
    姜湘脸色哀怨瞅他一眼,捧着盛满小米粥的大海碗,吨吨吨地?仰头干了。
    梁远洲眼皮一跳。
    “咚——”姜湘重?重?地?放下了大海碗。
    一口气干完满满一碗的小米粥,忍不住打了个嗝,然后拿桌上干净的手绢,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
    梁远洲眼皮又是一跳,摸不准她作的是什么妖。
    终于,姜湘开口说话了,“我现在脑子?清醒了,一直忘了问你?一件事……”
    “你?要问什么事?”梁远洲表示洗耳恭听。
    姜湘沉默许久,鼓起勇气问他:“我在医院昏睡了半个多月,又被你?锁在家里这?一个周,我在国棉厂的工作……”
    这?次换梁远洲沉默了。
    见他这?样,姜湘痛心疾首,“你?究竟干了什么!小梁同志,你?最好老?实交代!”
    梁远洲抬头望天。
    姜湘心痛到难以呼吸,恶狠狠揪他衣领,“你?说,你?说,我昏迷那阵子?,你?是不是没去国棉厂给我请假?”
    “…………”还真没有。
    不止没有请假,姜湘连续几天莫名其妙旷工,国棉厂那边也?挺纳闷,车间专程派了一个小女工去解放路打听打听是什么情况。
    最后找到了医院里的梁远洲。
    梁远洲那会儿急得冒火,哪里顾得上这?种小事,直接开口替姜湘做主,把那临时工的工作辞了。
    姜湘:“…………”
    说起这?件事,梁远洲也?挺心虚,低声?下气道歉:“湘湘,我真不是故意帮你?辞职,你?那时候莫名其妙昏睡不醒,我急得要命,偏偏那小女工找过来?一直问,一直问,我烦得很,就?……”
    姜湘能理解,但不能接受。
    下一秒,她抱着他的臂膀嚎啕大哭,“你?把我工作弄丢了,我以后怎么办呀!”
    梁远洲眼角抽抽。
    姜湘委屈抹眼泪,“我成分这?个狗样子?,就?指着国棉厂挣几个钱,你?给我辞了,辞了!”
    看见她哭得稀里哗啦,梁远洲心脏发软,不由哄她道:“别哭,咱们家的存折本?本?都在你?手里,有的是钱,饿不着你?。”
    姜湘还是哭,“我不要这?样,我要自己工作挣钱,我没钱挣了呜呜!”
    梁远洲摸了摸她的脸,心知肚明她为何对工作如此偏执。
    自己工作挣钱给自己花,当然会比掌心向上冲着男人?要钱更有底气,也?更自由。
    生?活中女孩子?想要拥有更多的自由,那绝对不能没有工作。
    梁远洲当然不会阻拦她的路。甚至相反,他会永远支持她。
    “湘湘别哭,我跟你?说过,我帮你?进长川油矿!你?不是一直想进油矿吗?”
    姜湘抹眼泪的手微微一顿,哭得更伤心了,“我成分不行,考不进去。”
    “没关系,我帮你?立功,你?可以进去。”
    梁远洲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还记得上辈子?油矿发生?的那场失窃大案吗?闹得城里人?心惶惶的那桩大案。”
    姜湘耳朵动了动,顺着他的话努力回想上辈子?,但时间久远,她对此实在没有多少印象。
    梁远洲愣住了,“你?不是想起上辈子?的事了吗?你?不记得这?件大事?”
    姜湘眼神躲闪,吞吞吐吐道:“我不太清楚,我那时,在国棉厂工作……”
    那时她住着国棉厂集体宿舍,宿舍里一团污糟事,烦得她要死。白天夜里不是踩着纱车工作就?是闭眼睡觉,吃饭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说实话,那两?年怎么过来?的她都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太累,太苦,人?们总是倾向于忘记那些灰暗难过的时光。
    梁远洲半晌没有说话,又问她,“那徐盛安呢?你?和他那几年怎么过的,记得清楚吗?”
    提到这?个,姜湘不大自在,前夫和现任,现任这?会儿追问她前夫,这?是什么垃圾修罗场啊。
    姜湘尴尬地?要命,“别提他了吧,你?提他干嘛呀。”
    梁远洲冷哼一声?,偏要问清楚,“你?的记忆里,我和他,你?记得更清楚的是哪个?”
    姜湘傻眼:“………”不是吧这?也?要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