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冷笑，“我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你帮他清洁衣服，不需要他把衣服脱下来，不需要水，只需要你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你能别这么幼稚吗？我用了魔法。”
“是吗！你用了魔法！我就这么好骗，是吗？一句魔法就能把我打发了？你不会真打算我会相信这个，不是吧？聪明到家的Merlin大人？”
Merlin惊异地瞪着我。“你在说什么，Arthur？你明明知道——”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一瞬间血色褪尽，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不知道。”他轻声说，类似于自言自语。
“什么？”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
他低着头。“我以为你知道的。我以为我杀掉那对双胞胎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以为你接受了我。我以为我在你面前用生火，把衣服放到衣柜里，让云变幻形状，还有——”他停顿了一下，“我以为你一直都知道。”
“你他妈到底在说什么，Merlin？”我咬牙切齿地说。
“魔法。”他抬起头来。“我有魔法。”
我哼了一声。“我不相信，”我摇摇头，“这借口太荒唐，即便是你也能找出比这好得多的借口。”
Merlin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上。他嘴里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手指微微弯曲聚拢，仿佛抓握着什么东西。他的眼睛有一瞬间变成了金色的。
屋子里突然开始下雪。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屋顶落下，飘在他的肩膀上、鼻尖上，飘在我的头发上，眼睫上。我伸出手，雪花落在我的掌心里慢慢融化。而窗外依然是个暖阳高照的平常夏日。
时间仿佛停滞了。
魔法。双胞胎。眼泪。最好的朋友。生火的壁炉。倒掉又扶起的水杯。温度适宜的洗澡水。Pandragon家徽形状的云。消失的体液。魔法。
我明白了一切。
过了一会儿，我开了口。
“你以为我发现了你的魔法。”
“是。”
“你因为我发现了你的魔法而害怕。”
“是。”
“你一直试图向我展示你的魔法。”
“是。”
“你以为我接受了你的魔法而感激我。”
“是。”
“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什么？”Merlin困惑地看着我。
“你从始至终试图向我表达的只是你的魔法，而不是你的爱。”
Merlin看着我。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我读不懂的东西。
“是。”
我笑了起来。“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多的秘密，”我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我的心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着，“但有秘密的可不止你一个人。我也有个秘密，虽然不如你的那么劲爆，你想知道吗？”
他没有回答。
我快要不能呼吸了。我停不下来。
“我也没有爱上你。我只是在假装爱着你。”
Merlin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爱上了我。我不想让你为此痛苦，离开Camelot。因此我假装爱着你，等到你什么时候放手为止。”我微微一笑，“现在，还有人有更多的秘密吗？”
他的表情凝固了。他眼睛里流露出那么多的悲伤，我都不知道一个人的眼睛能那么悲伤。
真好笑。他在悲伤什么？干嘛要为自己从来不想要的东西感到悲伤呢？
他离开了。
房间里的雪停了。地板上、柜子上、桌子上盖了一层厚厚的雪。我站在雪地的中央，除了彻骨的冷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
第12章
“走开。”
尽管我这样说了，但门依然开了。从走路的声音我能听出进来的人是Morgana。
“Arthur，你得起床。”Morgana站在我床边说。
“我是国王，我有不起床的权力。”
Morgana在我床边坐了下来。她试图把被子从我头上拉下来，但我死死地拽着被子，她没有得逞。
“我听说Merlin的事了。”
好极了，大概全Camelot的人都听说了。
“我不想谈。”
“我知道Merlin有魔法这事对你冲击挺大的。我也觉得他不告诉你是他错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他明知道Camelot禁止魔法他为什么还留下来？难道他不知道一旦被发现就会有生命危险吗？”
“不关心。”
“而且你不想知道这些年他都用魔法做了些什么吗？”
“不想。”
Morgana把手放到我身上拍了拍。“我知道这些问题你早就想过了，而且早就得出答案了。你没有把他关进监狱而是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似的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生闷气就说明了一切。”
我猛地把被子掀开。“你说谁像个被抛弃的怨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