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炸开的玻璃杯的主人在车里不停地给大家道歉,大家都没有怪他,但他发誓以后坚决不用玻璃杯了。
    “我也是。”云子小声地跟月岛说,虽然玻璃杯在冬天暖手真的很好用,不过以后还是用暖手袋吧。
    烫伤一直在高调地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原先不痛不痒的扎伤的痛感也开始慢慢刺上来。
    云子难受地皱着眉头,憔悴地靠在座椅上。
    “好痛哦……月岛……”今天她喊月岛的名字可能比近几天加起来都要多。
    月岛一直有拿冰袋给云子烫伤的地方轻轻敷着,他听云子这么说,问:“冰袋能缓解疼痛吗?”
    “嗯,可以,没有月岛的冰袋的话我会更疼的。”
    月岛点点头,看了看车外的风景说:“快到了。”
    老师去给三个学生挂号。
    云子看了看医院,所幸今天医院的人流量不多,他们排队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
    急诊那边排队很快就排上了,云子是三个人中最先的。
    因为可以有人陪同,云子就死拉着月岛一起进去了。
    月岛看着自己的制服被云子抓得皱皱的,就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安心。
    “疼不疼哇医生先生……”
    “可以轻一点吗医生先生……”
    “真的不会疼吗医生先生……”
    月岛只听到云子哆嗦的声音,虽然很心疼但又觉得很好笑,他牵着云子的左手提醒说:“别打扰医生。”
    “既然害怕的话就别过去不要看了。”月岛看着云子死盯着医生的动作,捂着她的眼睛说。
    云子摇摇头,欲哭无泪地说:“虽然很害怕但我还是想要看看医生先生是怎么处理这样的伤口的……”
    月岛:“……笨蛋吗?”
    云子的左手紧紧攥着他的手,她疼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得更用力地抓月岛的手,可以说云子有多疼月岛就有多疼。
    从急诊室出来的云子坐在凳子对月岛说:“我以后一定要做个诚实的医生。”
    明明说好了不会痛害得她心里准备都没有就上了!
    “别对医生提一些莫名其妙的苛刻要求。”
    “是——”
    云子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烫伤和被扎到未愈合的伤口的疼痛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除的,他还得再难熬一阵子。
    其他三个人也陆陆续续地进去了。
    “月岛……”
    “干嘛。”
    “你现在是不是不生我气了?”云子直起身面向月岛,但是现在还是没有勇气直视他。
    “……”月岛也直愣愣地看着云子,他这个视角只能看到她耷拉的脑袋,过了一会月岛才说:“ 我没生气。”
    云子不信月岛没有生她的气,但是她可以肯定月岛至少现在原谅她了,这样就足够了,她很高兴。
    她的理科还有被拯救的希望!云子立马谄媚地朝月岛笑笑,后者感到一阵恶寒。
    “月岛!”好不容易和月岛恢复了关系,云子想要把这几天咽在肚子的话都吐出来,“月岛能作为宫城县内优秀排球选手去集训真是太厉害了!”
    “恭喜!”
    “然后请继续加油!”
    “其实月岛你上交的作业本上发回来后多出来的半个脚印是我收作业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然后又不小心踩到了,怕你更生气我就没说……”
    “我就知道月岛你很优秀的!”
    “在球场上的杰出表现换来的回报还是很值得的!”
    月岛怔了一下,拍了下云子的脑袋说:“你是不是把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说出来了。”
    就和之前一样,云子会说很多话,月岛就只会挑几句讲。
    这就很好了。
    “哦对了月岛,等会我打破伤风针的时候你记得别跟过来了。”
    “怎么了,突然不怕疼了?”月岛有些轻蔑地说。
    云子有些羞耻地捂着脸轻声说:“关心则乱关心则乱!月岛你忘记破伤风针一般是打在屁股上的吗?”
    月岛别过脸,不语。
    打完破伤风针的云子还要留下来观察半个小时。
    “不坐坐?”月岛拍拍旁边的凳子说。
    “不,不了……”云子强颜欢笑。
    云子过了段时间才坐在了凳子上,无聊的和旁边的月岛请教了几道理科类的题之后,云子前面走过了一个医生。
    眼前的白大褂飘了过去又飘了回来。
    “云子?”妻夫木看了一眼云子绷带缠满的右手,严肃地问道,“右手是怎么伤去的?”
    “这就要从一顿中午饭开始说起……”云子跟妻夫木简洁的回忆了一下事发过程,说着说着就想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妻夫木对云子的遭遇深感同情,也回忆起他上学时也有类似的事发生,并表示会转述给佐久早夫妇让他们今晚做点补补身子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