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这项乐器不是三两日可以学会, 而是需要日积月累,而贾从韵能考上本市最好的传媒大学, 能力自然是佼佼者,这其中花费的精力和财力都不会少。
贾从韵的父母能支撑她学习这么多年,将她培养得如此优秀,她的父母应该下了不少功夫,照理说她家境并不像她说的那么不堪。
细细琢磨,贾从韵的人设前后矛盾。
席荆:“有去核实过吗?”
奚琳琳:“还没来得及。不过我和许哥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学艺术家里没钱去当小三,怎么想都觉得说不过去。那所大学我打听了一下, 光学费每年都比普通高校贵两倍。”
大家质疑的点一致。
刘阔:“抓紧核实清楚, 查清楚这人的身份是否有异。”
奚琳琳:“是。”
两天后, 关于贾从韵的详细信息便清清楚楚放在了众人眼前。
奚琳琳:“贾从韵,禹市镇新村人, 母亲在她出生时去世,从小跟着父亲长大,父亲是种菜的普通农民。”
刘阔轻轻挑了下眉梢,身子微微向后靠去陷入深思。
傅有看着资料,陷入沉思,“这么说来她家境是很普通,她怎么有钱去学钢琴的?”
奚琳琳:“他母亲去世赔偿了不少钱。”
傅有:“嗯?”
奚琳琳:“他母亲是怀着她时被一辆三轮车撞到,后送到医院大出血,只保住了孩子。”
盛良策:“就只赔钱?”
许学真叹气:“造事者是个孩子,事发时父母在屋里忙,孩子一个人在外玩。自家电动车钥匙没拔,孩子就直接开出去了。这种情况想追究也很难,何况又是同村,抬头不见低头见。双方最后达成和解,赔偿了几十万。”
盛良策:“造孽啊!”
大人一个不经意的疏忽,造成了一桩人间悲剧,毁了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
席荆:“她父亲没有再婚吗?”
蒋昔:“我这边没有查到。”
奚琳琳:“他父亲人挺好的,一门心思培养她成才,家里的钱基本上都砸在她身上了。”
刘阔:“是个实在的老实人。”
奚琳琳恨铁不成钢地吐槽:“老实有什么用,女儿一点都没学到,倒是因为这笔赔偿款变得拜金。我们调查过,她朋友说她痴迷奢侈品,花钱大手大脚,身边人都以为她家境很好,但实际上她家里根本无法支撑起她的这些巨额的开销,也难怪她走上被人包养的路。”
傅有:“她这属于思想认知错误。他父亲觉得母亲离世对女儿成长有亏欠,所以拼命想要弥补,选择了最粗暴的方式——砸钱,但是他没想到偏偏是这种方式扭曲了贾从韵的价值观。什么都是金钱至上,可惜了。”
刘阔:“你们见过贾宗元人没有?”
奚琳琳:“还没有,没想好怎么说,会不会对老人家不太好。”
一辈子勤勤恳恳,望女成凤的人突然得知女儿因为自己走上歪路,必然会受到不小的打击。
许学真:“我们查了一下贾宗元的情况,他目前住在村里。”
席荆:“镇新村是吗?”
许学镇:“你了解?”
席荆:“以前听说过,但没去过。印象里这村子好像不是很富裕,再多的就不是很清楚。离我们这有点距离,挺偏僻的。”
许学真:“是不近,从我们这开过去要一个多小时。”
傅有:“这么远。”
刘阔神色严肃,眉头紧在一起,迟迟没有松开。
季时余注意到刘阔表情的不自然。她很少看到刘阔会露出这样的神态,用手捅了捅席荆,给了一个眼神。
席荆小声道:“怎么了?”
季时余:“你看刘哥的表情。”
席荆听了季时余的话,扭过头,若有所思道:“刘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刘阔回过神,抬手搓了搓嘴巴:“这村子有点麻烦。”
奚琳琳惊讶:“麻烦?为什么?”
刘阔:“这村子格外排外。”
奚琳琳:“排外?”
蒋昔:“我在网上查到过一些这个村子的新闻,好像是说这村子民风比较原始古朴。”
盛良策:“原始?古朴?这什么评价?原始人?很穷?”
蒋昔:“不是。就是这个村子比较封闭,教育水平不高,所以给人一种粗俗的印象。他们有自己的信仰,平日不太与外界接触,也不欢迎外人进入。”
刘阔:“是这样。很多年前我查案去过这个村子,里面的人态度非常不友好。我们几乎没说几句就被人赶了出来。”
傅有:“刚刚说这个村子有信仰,他们信什么?”
刘阔:“信佛。”
傅有眨了眨眼,疑惑:“信佛之人不是应该更友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