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今夜入梦几多回 > 第63页
    他牵住沈月岛满是土的爪子,对着屏幕那边的人说:“沈少爷在呢,帮我处理工作,头都抬起来,和他打个招呼。”
    他台阶都放到这了,沈月岛的尴尬也就一扫而空了。
    他这几年见过那么多大场面,现在这点真不算啥,顶多就是蹦个人设——沈少爷没以前那么精明冷漠了,或许是让霍深关傻了。
    霍深理事会的人都是他常见的,很熟悉,有个机灵的小经理就和他逗:“好久不见沈少爷,原来是在会长那里躲清闲啊。”
    沈月岛脸上的土都没抹,“啊”了一声,“享受生活呗,不像你们会长,劳碌命。”
    小经理哈哈笑着:“那您快帮我们会长分担分担,正说到这个季度的建材指标呢。”
    这要搁以前为了和霍深斗,沈月岛一定要长篇大论地发表一通看法,还必须是和霍深唱反调的。
    可再看他现在,下巴一偏,漂亮的狐狸眼往霍深脸上一扫,伸手揪起他腿上的兔子扭头就走了:“谁管你们啊,我玩去了。”
    小职员们都笑起来,纷纷打趣:“沈少爷这就走了啊,也不多留一会儿。”
    霍深难得在他们面前露出个笑,还笑得很温和:“让他玩吧,好不容易玩开心了,别打扰他。”
    被齁到的下属们当时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拨开会的,一个逮兔子的,谁打扰谁啊?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甜的吧,自信叉腰?(ˊ?ˋ*)
    还是周三不更周五更哈~
    第39章 大宝贝
    霍深和下属说了什么,下属在心里腹诽他们什么,沈月岛都不知道,也没心思管,刚抓了只兔子,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兔子身上。
    当然,抓来也不是要吃的,就是想和人家玩一下。
    他十七八岁时对草原上的一切活物都充满好奇,看到个带毛的都要上去和人家攀谈两句,阿勒养的那匹小马没少被他荼毒,不骑人家的时候就拿包花生糖,搬个小板凳,坐那儿跟小马聊天。
    他吃糖,让马看着,还问马:
    你们马要绝育吗?你现在还有蛋吗?哦哦,没了啊,好惨,那你不能搞对象了。我啊?我能搞啊,我有俩呢我凭什么不能搞,这不正和你爸搞着呢吗,嘿嘿,哎你看过你爸洗澡没有?身材怎么样?
    他说这些话时也不避人,好像故意说给谁听似的,阿勒在旁边一声不吭地刷马,越刷脸越红,实在听不下去了就从后面捂住他的嘴巴,有些凶地命令:“不许和它聊这些。”
    他那时候把沈月岛当宝贝疙瘩那么喜欢,再想凶也没什么效果,说出口的话总是温柔的,捂着人的手臂上带着汗,贴着人后背的胸膛鼓囊囊,沈月岛被按在那里好半天也没个动静,阿勒以为他委屈了,赶紧撒开手往前一看,他的小脸烧得红扑扑的,满脸色相。
    十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血气方刚,喜欢的人又在身边,用那样强势的动作按着他,身上的荷尔蒙都快要把他整个包裹住了,沈月岛想清心寡欲都清不了。
    那时阿勒已经和他谈了几个月恋爱了,见识过他那些小性儿和花招,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脸更红了,臊得直接去捂沈月岛的脸:“少想那些事。”
    沈月岛也害羞,但被他那潮热的大手一捂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舔舔唇软着嗓子说:“小队长,你的胸肌好结实哦,刚才都硌着我了,我背上软吗?”
    哪个好人搁得住他这样问。
    阿勒抿紧唇,又松开,再抿紧,像是和自己抗争了好几轮最后仍然以失败告终,把他扛起来按进高些的草丛里,又凶又狠地亲个够本。
    他只有这种时候舍得对沈月岛凶一点,力气往往控不住。
    沈月岛就会忍不住要哼哼,那些青天白日里隐匿在草浪中的呓语都被小马听了去。
    后面那匹马看到沈月岛就烦,嘴皮子翻到两排大牙上面,直打响鼻,隔老远听到沈月岛背着的那桶月亮箭叮了当啷响,小马撒腿就跑,比追猎物时跑得还快。
    现在这只兔子也没能幸免于难。
    它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抓的,让沈月岛揪着耳朵给霍深显摆了一圈之后,就被迫窝在他腿上听他叭叭。
    也不白听,沈月岛让陆凛送来了一小桶胡萝卜条。
    “听说你们兔子不会倒退走?保真吗?”
    “狡兔三窟,你那个洞有几窟啊?”
    “看着我干什么,不知道啊?你自己家一室几厅你不知道?怪不得能被我抓着呢。”
    兔子压根不知道他在说啥,就看到他那残疾的两瓣嘴不停摆活。
    沈月岛早起没吃饭,胡萝卜还又脆又甜,他给兔子喂一条,给自己喂两条,叭叭到后面手往桶里一伸,没了。只吃到一小条胡萝卜的兔子满脸幽怨地看着他。
    “嗯……”沈月岛尴尬地把人家从腿上拨下去,“要不你还是走吧,你也太能吃了。”
    这里的兔子优点是不怕人,霍深和佣人经常喂,缺点就是气性大,食物被别人吃了会暴跳如雷。
    只见它站起来两爪扒着空桶往里看,两爪踩在地上不停跺脚,那么点儿的小鼻子里不停喷出气来,还发出“咕咕”的声音。
    沈月岛怕它把自己气死,赶紧摇人又送来一桶胡萝卜条。
    新来的这桶他没敢吃,都给兔子了,那兔子边吃还边生气,耳朵直立立地竖得老高,一张毛毛脸也板着,莫名有点老气横秋的感觉。
    沈月岛看得直笑:“你怪谁啊,谁让你那么好抓啊,而且我也没抓你啊,你自己撞我身上的。”
    要说他能抓到这兔子也是贼。
    彼时沈公子刚从小溪里挖了两个大河蚌,洗干净了拿大树叶包着要给霍深送过去,就看到前面树底下有一撮儿棕毛在洞口趴窝,那层毛毛盖着的就是它肥美的臀部,胖得一动毛都跟着抖。
    逮兔子肯定比挖河蚌厉害啊,沈月岛当即丢了河蚌,左看右看地找到一丛宽叶草,拿打火机把草点着,很快一股白烟就从草上着了起来。
    他在后面大喊一声,那兔子吓得头也不回钻进窝里,沈月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等兔子进去了他就把那把草放在洞口晃晃,兔子闻到烟味以为着火了,就会从另一个出口逃出来。
    这种私人的树林里没人打猎,兔子又没什么天敌,安逸生活过久了,一个个把自己养得又胖又懒还迟钝,挖得连通的洞不会很长。
    沈月岛站在原地等了半分钟,就看到三米外的另一个洞口冒出一撮儿毛。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直接趴地上用身体挡住洞口,胖兔子火急火燎地钻出来直接撞他怀里,把自己撞得晕头转向,沈月岛乐坏了,颠颠儿地跑过去和霍深显摆。
    当着下属的面,霍深不好长篇大论溢美之词地夸他,但看他仰着脸叉着腰一副“赶紧夸我”的模样又不忍心冷落,就在屏幕外拉拉他的手,拍拍他身上的土,用口型说了句:你怎么这么淘。
    沈月岛挑着眉看他一眼,表情挺骄傲——这刚哪儿到哪儿。
    确实,让他调皮捣蛋他有一身的本事,满肚子坏主意,如果不是当年的变故和这七年折磨,他估计长到三十岁看到兔子了还是会趴地上逮。
    可是没有人能天真一辈子,能天真的都是被人好好护在手心里的。
    他过了十八岁就再没被人护过了。
    兔子放走了,沈月岛在溪水里洗了把脸,马不停蹄地去给自己找新乐子,一点闲不住。
    脚下忽然踩到一块硌脚的、滑溜溜的东西,他蹲下来,看到土里露出半截玻璃瓶口,挖出来是一只昨天霍深拿来给他装花的那种玻璃酒瓶。
    瓶里灌满细沙,瓶口还用细绳绑着。
    漂流瓶吗?
    不对啊,谁会往那么浅的小溪里扔漂流瓶。
    他正愁没事干,于是兴致勃勃地把瓶子打开,沙子倒出来,跟着滚出一颗粉色的砖土质感的小圆球,咕噜咕噜滚进了溪水里,登时像泡腾片一样冒起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