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州意犹未尽地躺回床上,将那条小人鱼拥到了自己怀里。
再睡一会儿,等舒时越醒了,自己一定送他上岸。
两人就这样睡到了下午。
舒时越终于伸了个懒腰,慢慢从季崇州怀里醒来。
“你该离开了。”
虽然季崇州早就把吵得自己头疼的系统屏蔽了,但该守的规矩还是要老实遵守的。
舒时越听见这话,不太高兴地瘪瘪嘴。
“我不想走。”
他本来就没兴趣去陆地上,而且,他在季崇州这里住得很习惯,很舒服。
舒时越除了会口头上嫌弃季崇州的那几条触手以外,从来没有起过要离开的念头。
毕竟季崇州对自己还挺好的。
现在舒时越完全可以自由变换双腿和尾巴,简直不要太开心。
“我们约定好了的。”季崇州捏了捏他的脸,“都有契约呢。”
舒时越无语地拨开他的手。
“那个破契约不是你强迫我签的吗?而且你要契约的目的难道不就是为了让我陪你?”
“怎么会?我明明是来帮你上岸的。”季崇州一本正经。
“……?”
舒时越不能理解。
季崇州却只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场景变幻。
两人瞬间出现在了森林的小屋里。
季崇州穿着一身普通农夫的衣服,而舒时越穿了一条漂亮的小裙子?
舒时越更不明白了。
“咱们不应该去城堡找王子吗?”
季崇州一边打开衣柜找东西,一边随口回答舒时越。
“他抽签的时候运气不太好,所以第二个是别人。”
“什么?”舒时越没听懂。
但季崇州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件红色带帽子的斗篷。
“我不是小美人鱼吗?”舒时越扯了扯身上的红斗篷,满头的问号。
季崇州没有回答,只帮舒时越把小红帽戴上,把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还塞了个篮子在他手里。
“好了,现在你可以去看外婆了。”
舒时越就这么被季崇州推出了门。
“可是,我都不知道她住哪儿呢。”舒时越回头看他。
却发现那个小木屋已经不见了,而自己则站在了一条悠长的林荫小道上。
太阳光穿过树枝,一缕一缕地洒在小路上,周围还有悦耳的鸟叫虫鸣声。
路边开着各色无名的小花,还有蝴蝶在林间飞舞。
舒时越轻松地哼着小曲儿,走在路上。
然后他就发现路旁蹲着一只半人高的,灰扑扑的东西。
“大狗狗!”
舒时越双眼一亮,立刻飞扑了上去,抱着它又亲又揉。
撸狗手法十分娴熟。
陆宴清则把舒时越的脖子脸颊和锁骨都舔了一回之后,才纠正道。
“我是狼。”
怀里的东西说话了。
舒时越瞪圆了双眼。
“可是你刚刚的反应,明明跟狗一模一样。”
“……”
陆宴清立刻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问道。
“可爱的小红帽,你这是要去哪啊?”
“去我外婆家。”
舒时越乖乖对着台本。
“哦,那你外婆住在哪儿呢?”
“不知道。”舒时越摇摇头,“我妈呃……我那个谁,他没有告诉我。”
“……你应该知道的。”
舒时越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就算知道,也是不会告诉你的。”
谁不知道大灰狼会问小红帽的外婆家在哪里,就是为了吃小红帽和外婆啊。
舒时越才不会说呢。
陆宴清也是习惯了舒时越乱出招的打法,他直接一屁股往地上一坐。
“你不说我可就不走了啊。”
舒时越歪了歪头,然后从地上捡了一截树枝。
“好狗狗,快去!”
陆宴清跑进了森林。
舒时越拍了拍手上的灰,提着小篮子继续沿着这条小路走下去。
直到黄昏,他才看见路的尽头有一间小房子。
“叩叩叩……”舒时越试探着喊了一句,“外婆!”
“哎,快进来,我的乖孙孙。”
说话的内容没有半点问题,但是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对劲。
虽然声音有些苍老,但舒时越觉得这怎么听着像个男的的声音呢?
他好奇地推门进去,走到卧室。
好消息:里面是个人。
坏消息:不是慈祥的老奶奶。
舒时越看见一个青壮年男性半躺在床上,戴着一副眼镜,还挺帅的。
咳,这不是重点。
舒时越默默收回目光,奇怪地问道。
“你哪位?”
“我是……”
陆宴清刚说了两个字,反应过来自己忘记伪装了,又故意哑着嗓子回答。
“乖孙孙,我是你的狼外婆啊。”
“什么外婆?”舒时越惊讶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