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台在躲着你吗?”
    李禛摇头:“不是我。也许是要有别的大动作了。”
    两人没有再去别的地方,径直走向渡魂街。
    回到诊所之后,李禛立马拨通了兰大婶的电话,向她询问斑点病的事,主要是问病人的分布。
    兰大婶果然掌握了不少情报。这些情报也不是什么机密,听到李禛问,她也没打算隐瞒。
    “你知道西街不在我管辖范围内。”兰大婶事先给打了个预防针,“所以西街的情况我虽然知道一点,但不一定准确。”
    李禛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望着灰扑扑的天空:“你放心,消息的真假我自己会判断的。”
    听她这么说,兰大婶就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和她说了。
    之前李禛虽然也和她聊过,但知道的都是些皮毛。这次看了兰大婶发来的资料,再听她描述,李禛才知道斑点病已经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影响。
    怪不得兰大婶不惜动用大量人力财力物力,也要把怪病的源头给查出来。
    根据兰大婶描述,东街病人的数量和身体状况都比西街要好上不少。
    而且东街的统治者兰大婶也还算尽责,不断督促手下研究解药,倒是勉强把病给控制住了。
    但西街就没这么幸运了。这里的人十有八/九都染上了斑点病,而剩下的一两成健康的人,染上怪病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是之前的情况。”兰大婶道,“这几天,情况又恶化了。贫民区,乃至一部分商业区,都开始出现感染者。”
    李禛敲了敲阳台的栏杆:“你觉得这种扩散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兰大婶道,“但我认为,污染源或许就在西街。”
    李禛道:“西街的罗一知道吗?”
    “他知道,但他似乎不是很想管……”提起老对头,兰大婶有些无奈,“我前段时间找过他,他一听我说这件事,就警惕起来,说什么也不肯管。”
    “那看来他不太聪明。”
    兰大婶叹了一声:“我本来想着,既然斑点病已经影响到商业区,天门台肯定会管的,但谁想到都过去好几天了,那边也没有动静。”
    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原本就憔悴的脸更憔悴了几分。
    她是个目光长远的女人,当初食脑之蛛事件时,她就知道那东西流出去是个祸患,因此选择了拒绝。
    现在,她再次预感到斑点病——或者说斑点病的源头,是个不得了的大/麻烦。
    “天门台的人已经搬走了。”李禛道。
    “什么?!”
    “不要等着他们解决了。”李禛挽起袖子,语气冷淡而笃定,“这次的事,就是他们引起的也说不定。”
    没等兰大婶彻底消化掉这件事,李禛便又接着说道:“你那边有斑点病晚期的患者吗?或者斑点病患者的尸体也行。”
    她在街上看到的病人还能行走出门,本身症状就不严重。也正是因此,李禛最开始忽略了斑点病和树种间的联系。
    现在,她想亲眼看看真正的斑点病症状,好验证自己的猜想。
    面对她的请求,兰大婶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反正让她看看又不会损失什么。况且李禛向来神神秘秘的,说不定有办法解决斑点病呢。
    于是当晚,李禛就又去找兰大婶了。不过这次约定的地点却不是粉红夜晚,而是换成了一个独栋的研究所小楼。
    “我特地带来了医生~”李禛拍了拍师雨楼的肩膀,“私人医生哦,治不好陪葬的那种。”
    兰大婶看了师雨楼一眼,对李禛戏谑道:“你的医生比其他医生的病人死亡率都高。”
    不过从两人的举止间,她也发现这二人关系不同寻常,就也没有多说,把李禛领进去看病人。
    “她是现在斑点病最严重的人。”兰大婶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女人,“比她严重的人都死了……她也快了。”
    实际上,“快了”两个字,已经是十分委婉的说法了。
    这个女人瘦骨嶙峋、气若游丝,胸膛几乎没有起伏,要不注意观察,很容易就会被当作一具尸体。
    女人瘦得可怜的身上插着各种输液管,脸上也戴着呼吸器,病床旁机器上显示着很不妙的数值。
    师雨楼走过去看了眼,对李禛轻轻摇了摇头。
    没救了。
    “前段时间,她的情况还能控制住,但几天前她的病情忽然恶化,我们专门研制出来的药也没用了。”
    兰大婶抱胸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几秒后接着说道:“她已经昏迷了一个星期,只能靠着设备维持生命。我们这边的医生也判断,她活不过明天了。”
    李禛慢慢走到女人的病床前,凝视女人瘦得脱相的面庞,几息后忽然伸手掀开她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