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瑜还不到五十岁,趴在床上被小年轻揉着腰也不是说不自在,就是哪哪都奇怪。
她亲儿子都没这样给自己按过……
“阿姨,这样可以吗?会不会让你难受啊?”
身后还有单泞不厌其烦问感受的声音,陈小瑜也不厌其烦地回应了一声。
“还行,力道再大点……哎哟哟……”
不得不说,小家伙手劲还不错。
腰部的酸痛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被轻柔的力道抚平,陈小瑜趴在床上,看着床位衣柜表面上反射出来的人影,心里的不自在似乎更甚了。
“算了算了,小泞,你别摁了。”
陈小瑜狼狈地从床上爬起来,她看着单泞不知所措,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她只好尴尬地找其他的话题。
“今天这天气,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不知道小寒带没带伞……要不然你去给他送送?”
单泞摇摇头:“我答应寒哥今天看着你了,阿姨,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能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是腰有点疼,这算什么,你不要什么都听小寒的。”
单泞又点点头:“但是寒哥说的话很对啊,可厉害了。”
“你……你和他关系真的很不错。”
单泞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嗯嗯。”
“也是,他都想供你读书带你出去了,关系能不好吗……”
陈小瑜的这声嘀嘀咕咕,让原本尴尬的气氛沉默下来,单泞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虽然谁都没提,但好像都猜到了接下来话题的走向。
陈小瑜沉默了一瞬,突然有些苦涩又无奈地笑道:“泞泞啊,你现在户口也有了,也能自己赚钱了,有没有想过……自己出去住啊?”
单泞的表情愣愣的,他移开视线,眼睫低低垂下。
“阿姨是不是都知道了?”
陈小瑜笑了声:“你俩睡一屋,天天腻在一起,情人节还要出去过夜,哪还有什么不知道的……早在他带着你回来,硬是要你住在家里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
“我儿子我清楚,他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上心过……我也知道,你这孩子傻愣愣的,肯定小寒起的头,所以阿姨也不会怪你什么,就是……”
她有些艰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看着单泞的目光虔诚又祈求:“不能不这样吗?”
单泞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现在的神色,但总归不是很开心的。
他抿着唇,心中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不知道,我不想离开寒哥……”
就算阿姨真的用这种类似于恳求的语气拜托他,他恐怕也没办法做到,除非……司寒本人想赶他走。
这件事原本说好了,是由司寒自己来同陈小瑜说的,但偏偏陈小瑜又在这样一个,司寒不在的情况下和单泞全盘托出。
单泞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
他突然很想司寒能够快点回家,但是不行。
陈小瑜也闭上眼睛,满脸不忍和痛苦。
“小寒他从小就因为爸爸的事情,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小时候那些小朋友都会笑话他是赌鬼的孩子,周边邻居都都会说他有这么一个爸爸,以后一定也不会学好。”
“小寒什么都没抱怨过,他用自己的努力告诉别人,他不会和他爸爸一样,他是一个积极向上,阳光开朗,永远都拥有自己的梦想的人。”
“我什么都帮不了他,小寒好不容易才让身边的流言蜚语消失,我不想……不想他再陷进去。”
单泞抬起头,直直对上了陈小瑜的眼睛。
陈小瑜满眼通红,恳切道:“真的不可以吗?”
单泞哽住:“我……”
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司寒根本没有和他说过这些。
寒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漫长……
“嘭!”
就在尴尬和凝滞就要将这里的气氛击溃的时候,一声巨大的门板砸在墙壁上的声音打断了屋内的沉寂。
单泞和陈小瑜都被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看屋外边的情况。
“谁?”
单泞往外走了一步,还没看清楚情况,就被一把大力揪着衣领按在门板上提了起来。
“钱!快告诉我钱在哪?!”
是司刚豪。
“放……呃……”
单泞被缩紧的领口勒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抓着司刚豪的手试图把这个人的手指掰开。
但是他的力气并不够。
司刚豪的气力出乎意料的大,此刻的他双眼通红,如往常不同的癫狂,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逼迫到了绝境上。
“钱,快给我钱,来不及了,他们马上就要来了,再不给我钱,就一起完蛋吧!”
“司刚豪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