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莉莉姐的声音带上了变调的惊慌:“现在没有声音了,家里只有我和小宝,我、我不敢过去,小寒你快些回来!”
    司寒放下手机,电话挂断回到锁屏的单泞的照片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跳异常的快,呼吸困难,总有种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的感觉。
    他拨通了刘哥的电话。
    “喂刘哥,我家里好像出了点事,麻烦你过来看看店,我现在就要走。”
    得了对面一声应,司寒立刻连包都没拿,揣着部手机就冲了出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不会有事的,司刚豪这人就是好赌,实际胆子很小,不一定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而且泞泞也在家,泞泞力气虽然小,但很勇敢,两个人总不能打不过一个人吧?
    想是这么想,但当司寒推开门看见倒在血泊里的陈小瑜的时候还是崩溃了。
    “妈?!妈你怎么了?!”
    他跪在陈小瑜边上,不敢动她,只敢颤抖着手试探了下她的鼻息。
    微弱又短促,但有气。
    司寒赶紧叫救护车报了地址,做完这一切他才发现屋子里没有单泞。
    “泞泞!你在哪?!”
    “泞泞!!”
    他打开卧室门,在房子的各个角落都找了一遍,都没能找到单泞的身影。
    司寒前所未有的恐慌起来,好像他恐惧想象的那些马上就要变成现实一样。
    “不行,冷静……你不能慌,这个家还需要你……”
    司寒颤抖着手给单泞打电话,手机铃声从散落的杂物堆里响起来。
    手机从摔在地上磕了个角,屏幕多了一条裂缝。
    司寒将手机捧在手心里,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这部手机是他送给单泞的生日礼物,泞泞一直很宝贝,如果不是出什么事,不可能不带着。
    司刚豪也不在,应该是走了,难道泞泞也被带走了。
    他带走泞泞做什么?
    司寒守着陈小瑜哪也不敢去,目光紧紧地放在她身上,心事重重。
    直到救护车赶到,他和陈小瑜一起上了车,他才敢看一眼手机。
    【刘哥】:你家里出什么事了?
    【寒】:司刚豪最近又干什么了?泞泞不见了,是不是被他带走了?
    语气有点冲,但他顾不上那么多。
    放下手机就看见随行医生结束了检查,赶忙上去问:“医生,我妈怎么样?”
    “身上挫伤较多,后脑勺的伤口不大,但并不能保证是否有颅内出血,得回去用仪器仔细检查一下,万一颅内积血严重,你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嗯。”
    司寒冷着脸,没人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有多沉重。
    救护车一路冲向医院,检查结果是颅内有出血,陈小瑜直接被送进了手术室。
    这场手术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但司寒却在缴费上犯了难。
    他们家的积蓄,全部合起来不过一万,开颅手术昂贵,加上后期可能用到的一系列费用,实在是无法承受。
    但是手术又不能不做。
    司寒看着卡里的余额,咬咬牙全部交了出去。
    “先交这么多,后边的可不可以先欠着,等我凑够钱再交?”
    收费处的护士沉默地看着司寒,她顿了顿,提议道:“我们医院有爱心通道,你要不要试一试募捐筹款?”
    司寒的眼睛里亮起希冀:“可以吗?”
    护士点点头:“可以的,我这里给你登记一下,后边有人给你办理手续。”
    “谢谢,谢谢。”
    做完一系列手续之后,司寒回到了手术室门外。
    手术还没有结束,他定定站在那,看着长亮不灭的红灯,心中突然涌起了浓浓地恨意。
    司刚豪,到底还要把他的生活弄成什么样才甘心?
    他就这么见不得他积极向上的生活?
    一定要在他的生活刚刚有一点起色的时候,突然出现,再把一切都毁得一塌糊涂吗?
    正在这时手机“叮”一声响,司寒赶紧查看,恰好就是之前拜托刘哥打探的消息。
    刘哥说司刚豪那天之后就被棋牌楼的人给缠上了,以司刚豪给他们老板造成了损失的名义找司刚豪要赔偿,最开始是几万,然后变成了十几万、几十万、几百万……
    但这中间和单泞有什么关系他就不知道了。
    还说刚刚看到司刚豪回了出租屋,但是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见到单泞。
    司寒沉着脸把消息看完,心想司刚豪没带走单泞,那他会去哪里?
    那部躺在杂物堆里摔碎的手机,总是给他很不好的预感。
    越想越烦躁,司寒抓着头发无声呐喊着,抬起头时眼睛急得通红。
    如果他有抽烟的习惯,说不定会现场掏出来抽一根。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红灯熄灭,医生推着病床出来,领头的医生对司寒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