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失落是假的。
    他不知道单泞为什么要离开,真的就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给自己吗?
    为什么不等等自己?
    当然那时候他更恨的是自己为什么要背对着他不回头,如果早点回头,或者一直看着他的话,单泞可能就不会悄无声息的离开。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穿衣服,就算不会死,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
    办公室外响起敲门声,这家公司的另一个负责人打开门探进头来。
    “哎司寒,今天要去合作公司谈合同,你去还是我去?”
    司寒捏了捏眉心。
    “我去吧,时间安排在什么时候?”
    “待会十点,顺利谈完还能去吃个午饭。”
    “行,我过几天要回老家,公司的事情又要拜托你了。”
    “嘿,这算什么,你不是每年中元节都要回老家嘛?都习惯了。”
    合作人挥挥手就出去了。
    而司寒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出神。
    当年经过社会和各种邻居朋友的帮助,他凑齐了陈小瑜的医药费,陈小瑜只在医院住了半个月。
    她恢复的特别好,或许是有一股劲撑着,短短半个月时间就完成了从顺利下床到恢复行动力等一系列复健,堪称奇迹。
    但司寒都知道,他妈仅仅只是不想再浪费钱,也不想耽误他上学。
    因为陈小瑜知道,只要她一天没好,司寒就会多花一天留在家里照顾她。
    期间陈小瑜也问过单泞去哪了,司寒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低下头满脸悲伤的说道:“他走了。”
    紧接着陈小瑜就“呜呜呜”的哭起来,说都是司刚豪害死了单泞,他们家对不起他。
    司寒也不好解释,毕竟那件事情太过超现实,常人大概不能理解。
    就让陈小瑜这么以为吧,等到他找到单泞,将他带回身边之后再解释。
    司寒在家里待到了开学的前一天,这才非常不放心地离开陈小瑜去上大学。
    因为有助学贷款,他并不担心付不起学费,揣着身上仅有的500块钱上了车。
    他没有动单泞的那张银行卡,就算里边的五千块钱足以解他的燃眉之急,他也没有想过去用。
    差不多开学两个月后,他接到了来自老家的电话,说是司刚豪的判决下来了。
    尽管他虐杀单泞的那个场面现场很多警察都有目共睹,但是当事人没死,这个最后的结果就很难界定,法院那边纠结了很长时间。
    司刚豪被判了二十年,又因为他出现了精神错乱的疯癫行为,最后被送去了与政府合作的精神病院。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都算是结束了。
    司寒假期回家看了看陈小瑜,帮着陈小瑜做了离婚手续,之后又投入进了无休止的打工生活中。
    他大学学了计算机,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书上的书上的知识融会贯通后自学更高的课程,在第一次接单成功之后,司寒结束了他风里雨里奔波兼职的日常。
    大四时,司寒和同宿舍关系不错的舍友共同出资开了工作室。
    从做小程序开始,到独立开发app,小工作室越做越大,直到现在,成了市值千万的小公司。
    作为大学生创业的结果,这个成绩无疑是令人骄傲的,司寒现在已经不是曾经那个烦恼于生计的穷学生,但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却到现在都没能找回来。
    “哎……”
    司寒烦躁地挠了两把头发,呼了口气,站起身。
    “走了,去签合同。”
    他们要签一个全新的app上架合同,和平台方谈论凑成的问题,这个问题谈了很长时间,两方都不愿意让出自己的利益,过程十分艰难。
    不过最后司寒还是成功从平台方争取到了一些利益,谈成了这项合同。
    中午吃饭的时候,司寒和一起去谈合作的员工一起同桌吃饭。
    天气炎热,司寒折起袖口,露出了精壮的手臂,手腕上一抹红色的编织线手链。
    坐在对面的员工正在无所事事地等餐,余光无意间瞟见司寒手腕上的红绳。
    “诶,老板,你这戴得是红绳啊?”
    司寒看了眼,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我还以为老板都是戴名表的类型,没想到身上的饰品也这么质朴。”
    “嗯……和人是一对的。”
    司寒看着手腕上的那抹红色,目光流露出温柔的神色。
    “啊?老板你有对象了啊?”
    “嗯。”
    司寒点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与单泞有关的一切,大概会是他一辈子的伤痛。
    但对面那位小员工好像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甚至有了趁这个机会和老板拉近关系的想法。
    “我前女友就天天和我要些宝石项链名牌包包的,不买就和我闹,我哪来那么多钱?最后还不是分手了……老板你和你对象的关系一定很好吧?情侣饰品都这么朴素,她没和你闹啊……呃,老板,你怎么又这种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