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死亡去填补的错误,他不会再犯。
    至少在他有限的生命里,他想让单泞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我的时间终究会迎来终点,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我希望你可以坦然的面对那一天。”
    单泞急道:“我们不是刚重逢吗?你怎么就说到未来去了?”
    司寒讪笑:“我的错,不提了。”
    “但我觉得未来那个情景还挺有意思的,要是我五六十岁,你还这么年轻,我俩在一起,岂不是忘年恋了?”
    单泞趴在司寒的臂弯里,啐啐念:“可我年纪比你大。”
    “老爷爷还要我教上床?”
    “呜~”单泞一声呜咽,头埋进司寒胸膛里不愿意出来了。
    这话题太害臊了。
    “行了,不早了,休息吧。”
    尽管先前疯过一阵,司寒身上的酒意依旧未散,加上心事放下,这一觉睡得极好。
    等到早上,穿戴好衣服,给单泞续了房。
    “我妈一直坚信你已经死了,所以我今天不能带你回家,会吓到她,你先待在这里,我回去整理东西,下午过来带你去我城里的房子。”
    “整理东西?”
    “一些你的旧衣服,你应该没有衣服换吧?”
    单泞看了眼自己身上不太合适的大t恤,点点头。
    “那就对了,以前的旧衣服先穿着,到那边以后我再给你买新的。”
    “嗯,好。”
    司寒在单泞额头上留下一吻,道别后离开酒店。
    ……
    年少时陈小瑜就对司寒极为放心,现在彻夜不归,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句他昨晚睡在哪里。
    “昨晚喝多了,康汇给我定了酒店。”
    在经过客厅里那张黑白照片的时候,他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小瑜:“?”
    司寒忍俊不禁:“妈,以后还是把泞泞的遗照收起来吧。”
    摆了七年都没收起来过,陈小瑜不懂这中间都有些什么,疑惑:“为什么?摆着不好吗?”
    “妈,我和你透个底,你知道了不要太惊讶。”
    “到底怎么了?快说,少和你妈妈拐弯抹角。”
    “咳咳。”司寒轻咳一声:“嗯,就是,泞泞其实还活着……”
    “什么?!”
    司寒话还没有说完,陈小瑜就吓得跳了起来,随即捂住胸口一副呼吸不过来的模样。
    “唉,妈,不是说了不准激动的嘛?”
    陈小瑜缓了一阵:“这事换谁谁不激动?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这事我怎么会开玩笑。”
    “我看你就像在和我开玩笑,当初说泞泞走了的人不也是你?”
    司寒和他妈咬了会文字:“我当初说的是‘走了’,没说‘死了’。”
    陈小瑜瞪了司寒一眼。
    司寒接着解释:“事情是这样的,当初是出了点意外,泞泞也的确是出事了,那时候我又要救你,就没有力气再救他了,他也不想连累我,就自己离开了,但是最近我又有他的消息了,所以我就想把他找回来。”
    陈小瑜接话道:“你是该把他找回来,毕竟那是你对不起他。”
    司寒挑眉:“妈,你不反对我和他在一起了?”
    陈小瑜推开司寒的手,碎碎念道:“我还能反对你什么?鬼门关走一遭还有什么看不开的,而且这么多年了,你心里有谁我还能不知道?”
    她走到灵台边上,将上边的黑白照片收了起来。
    “这也太晦气了,怎么不早说,害我平白咒了泞泞那么多年。”
    司寒失笑:“泞泞应该不会怪你的。”
    陈小瑜:“那是两回事。”
    她将黑白照片收进柜子里,回过头就看到司寒已经回了自己房间。
    司寒在收拾单泞的旧衣服,这些当年给单泞买的衣服他都没有丢,因为都是夏装,所以很好收拾。
    衣服也不多,一个小袋子就能装满。
    有时候司寒也不得不感叹,自己爱上一个人花的时间真的很短。
    不过衣服不能代表什么,他未来还可以给单泞买更多。
    中午和陈小瑜吃完午饭,司寒就开车去酒店接人。
    单泞很无聊的趴在床上看电视,听见开门的声音蹦蹦跳跳地迎上去,抱住司寒的腰。
    每当这时候司寒就会有种回到了从前的感觉,因为那时候单泞也会这样接他回家。
    “老爷爷怎么这么活泼啊?”
    司寒调笑道。
    “不听,我永远十八岁。”
    单泞目光执拗地仰视他。
    “行,搞高中生的时髦倒是让我赶上了。”司寒揽住单泞的肩膀,将人往外带。“走吧,东西都在车上,我们去办理退房。”
    “嗯,好。”
    单泞没坐过车,上了副驾之后看什么都新奇,到处摸摸看看,满脸写满了探究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