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有些低,被衣服遮挡、含混不清,但是猫又场狩还是捕捉到了。
    他安抚般拍了拍怀抱着的人的后背,语气带笑,“嘛、原定上是明天,不过嘛……”
    “集训的内容在下午都已经结束了,所以、稍微早点也没什么。”
    孤爪研磨手臂收紧,应了声。
    “而且——”
    黑发少年微微分开点距离,望着眼睛一眨不眨直勾勾盯着他的人,唇角弯起点弧度,
    “毕竟这可是一年一次的生日愿望,不能为研磨实现的话,我可是一辈子都会愧疚的。”
    孤爪研磨没有再说话。
    莹亮专注的视线中,只剩下对方的身影。
    不知从谁开始,脸颊、鼻尖、唇角、眼睛,每一点接触的地方都缓缓落下一点柔软触感。
    是吻。
    似鸟雀轻啄、触碰力道轻得近乎小心,生怕将他揉碎般一点点碰着。
    而在这之间,吐息蔓延交换、属于另一人的气息一点一点漫上,如潮水般清浅浮动着。
    暖色灯光下,两道拉长的影子交织融合、最终融为漆黑的一团,不分你我。
    ……
    秋日的尾迹扫过东京,初冬紧随其后。
    气温也在逐渐下沉,路上的行人都已换上厚重的冬装。
    日历一页一页向前推进时,一年一度备受瞩目的大型排球赛事,春高也随之来临。
    与去年一样,音驹这次也成功在东京地区预选上获得地区代表权,获得春高的入场券。
    毕业的三年级们、也从全国各地过来,难得聚在一起,以观众的身份观看音驹这一次的春高赛程。
    “海——这边这边!”
    音驹应援席上,穿着厚厚冬装的夜久卫辅向通道上张望的海信行招手。
    闻声,海信行转头、成功望见坐在一起的两人,笑了笑挥手过来。
    “这群家伙,今年也发挥不错嘛!”夜久卫辅支着脸望着场下正在热身的音驹队伍点了点头。
    黑尾铁朗手臂压在脑后,打趣道,“嘛嘛、毕竟那群家伙可是我们一手调教出来的后辈啊~”
    夜久卫辅无奈吐槽,“喂喂、小黑,这种欧嘎桑的语气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他们在插科打诨,海信行笑着,视线落在了场内队伍中。
    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灰羽列夫和山本猛虎甚至还向他们挥了挥手示意。
    “真是的、都已经是前辈了怎么还和刚入部的时候一样,在后辈面前稍微稳重点啊这群家伙…”
    话语虽然是吐槽、但语气全然听不出责备,只有满满的欣慰。
    场内,
    升为二年级的主力攻手的灰羽列夫凑过来,神神秘秘指着音驹方阵内熟悉的三道身影,
    “黑尾前辈、夜久前辈和海前辈今天也来了哦!”
    “——我们早就看见啦,列夫。”芝山优生无奈。
    “那场狩呢、场狩一定也会来吧?!”
    他话音一出,音驹的一年级们颇有些不解,就望着二年级与三年级的前辈们娴熟提起这个名字。
    芝山优生绑上护膝,“场狩的话,我记得好像……”
    “他今天有比赛。”
    音驹一年级们统统一静。
    互相交换了一个视线,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喂喂居然是那个孤爪前辈说话了’、‘居然连三年级的前辈都知道’‘列夫前辈口中的‘场狩’究竟是什么人好好奇啊’诸如此类。
    “……啊、那就没办法了。”
    “嗯。”
    做完最后一次手感校正的二传平静应声,他抬起眼,视线直直对上场侧摄像机黑洞洞的镜头,唇瓣轻微一动,
    “……开始吧。”
    得到指令,山本猛虎向后拉了下肩肘关节,“——那么,”
    “一如既往的……”
    “我们是血液——!”
    低低高高交叠起来的声音整齐明朗,被收音设备全数捕捉,通过数据精准传至另一端。
    耳机里、音驹的口号不断延伸向前,颀长指节握着手机,没有错过直播画面的那一帧抬眼。
    澄金色的竖瞳落入深黑眼底,激起一点轻笑。
    “嗨嗨——马上就轮到我们了,”
    更衣室门口,镜面复制般的一年级双胞胎抱臂一左一右站着,后面更是站着一道道持弓等待他的身影。
    齐刷刷的声音交叠,共同叫出室内人影的名字,
    “要上场了,场狩前辈/场狩。”
    坐在那的人应了声。
    他摘下耳机,耳机线蹭过脸侧放下的柔顺黑发,深黑透亮的眼瞳稍转、迎着门口洒进的光线轻轻弯了下,
    “我来了。”
    东京,上午十时整,
    横跨数十公里的两个地区,悬于上空的电子广播精准播报通告,
    “全日本排球高等学校学校选手权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