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川有些感冒,带着些疲惫的低哑嗓音从宋清耳侧传来,“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桌上的寿喜锅开了锅,咕噜噜地一圈一圈冒着泡,何真真收下去一只支着的腿,调小了火力,“我们?”
宋清紧挨着沈辞川,心想他们生气也是理所应当,事情出来到今天,她没回复任何人的私聊,连群里的消息也视若无睹。
沈辞川牵起宋清的手,“对不起大家,这件事是我的错。”
“你有什么错?”何真真的嘴角牵起来,姜筱和郭振同立马破了功,在最后头的空位置举起来条红色的横幅。
【眉目川清 没我们不行!】
“当当当当!被我们吓到了吧!”
宋清鼻头一下子酸起来,是感动又有些无助,“嗯,吓到了。”
张宇宴终于往那扑腾了半晌的锅里丢了几盘子肉,“我说你们真的,那天早上我看见消息轰炸的时候,真的被吓死了。”
“我还不是,我含了两颗速效救心丸。”何真真搅拌着碗里的鸡蛋。
所有人都像没事人一样,宋清更有些羞愧,“对不起,真的不是要故意瞒着大家,只是我们的事很复杂,你们的消息我都看见了,我知道你们是想帮我,但我这段时间真的。”宋清停顿着,“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没人真的在意宋清不回消息,也没人真的要宋清此刻的忏悔,他们理解这些天对于宋清和沈辞川来说是段艰难时刻。
姜筱靠在她手臂上,“小清姐,我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们又没帮上什么忙,你还道歉干什么?”
“我看我真的要不然下个综艺做恋综怎么样,我看我还挺有能力的。”张宇宴的话成功逗笑了屋子里的六个人,这场饭局也终于热络起来,天南地北什么都聊起来。
“那个电影不行,当初还说要上国外院线,结果呢,国内票房还没过亿,亏得个血本无归。”
“不去了,我就不能安心养个老吗?我什么年纪了,还来得起这种动作戏啊?”
“你们这个公关我觉得还是可以的,就是不能拖着。”
“我说什么来着,我当时就觉得她俩不对劲!”
沈辞川出去接了个长时间的电话,等他再回来,宋清早就倒在姜筱怀里意识不清。
姜筱忙着撇清关系,“川哥我们可没灌她啊,刚刚我们在玩牌,小清姐把导演带来的白酒当清酒喝。”
宋清不知道面前的人是沈辞川,只看到一个两个三个....然后是越来越多的人头,干脆继续睡了过去。
再有些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沈辞川在仔细地给她擦手。
“醒了?喝点解酒的吧。”沈辞川把毛巾搭在盆沿,从外头端了杯子进来。
宋清坐起身来,觉得手里的东西苦极了,带着生姜的辛辣,几乎是五官乱飞地喝到底。
身上早被换上了睡衣,她装作不知,“谁给我换的衣服?”
沈辞川长叹口气,“有人辛苦地煮了醒酒汤,又是换衣服又是擦身子又是卸妆,可惜别人都看不到。”
宋清佯装惊讶,“你这叫流氓!”
沈辞川却靠过来,很快地吻住她,“这才叫流氓。”
宋清挽上沈辞川的脖子,蹭他的鼻尖,“今天有什么好事,怎么一直笑?”
“是有那么一件,但是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现在说什么?”她喝了酒而热起来的手在沈辞川后背上划来划去。
沈辞川往前靠一些,她就故意往后靠一些,直到整个人又躺回枕头上,沈辞川左脚踩灭了落地灯,吧嗒一声,屋子里就什么都看不见。
他今晚确实听到些好消息,但那没什么重要,沈辞川用力吻着怀里的人,舌尖都沾了些苦涩解酒汤的味道。
宋清向来不喜欢开灯,在黑暗里去找沈辞川的视线,明知看不见。
沈辞川又将自己刚才一粒粒扣好的扣子一粒粒解开,摸到她周身滚烫的温度。
宋清头依旧晕着,又带着些兴奋,蹭到沈辞川耳边不停叫他的名字,沈辞川也乐此不疲地一声一声回着她。
她觉得自己又上了头,偏头去迎合沈辞川的吻,几次下来觉得身体有些脱力,整个人扑到被子里,“你不是感冒了吗?”
沈辞川只是笑,从背后贴上来吻她的耳垂,继续着身下的动作。
四月挨到底,陈亦之迟迟不说要进组的事,宋清大概猜出来七八分,只想问个最后的答案,“怎么还不进组,拖了一个礼拜了?”
陈亦之不敢看她,别别扭扭地假装看手机,“你不是约了我姐做脸吗?什么时候去,我让车子送你去吧。”
“说实话吧,是不是被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