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行李才放下,怡文就高兴地跑来跑去,一下推开窗户,一下子走到阳台,一下子跑进浴室,嘴里不停地赞叹着。
    元朗订的是双人房,两张单人床,一般女生进房间会先注意这个,但她眼里只有花莲的美景。
    元朗笑看着怡文像个好奇的孩子般探险着,眼底满是纵容。
    “元朗,快来看!”怡文站在床边对他招手。
    他走过去,先感受到一阵凉风拂来,略带着海水的咸味,接着展现在面前的,是一幅碧海连天的绝景。
    “好美!”为这一片动人的蓝,怡文感动得叹息。
    元朗伸手,将怡文揽入怀中,让她的背契合他的胸怀,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
    “想不想去潜水?”元朗问。
    怡文闻言,眼睛一亮。
    “可以吗?”
    “我预约了潜水教练。”
    “万岁!”怡文开心地欢呼。
    东海岸的海边,沙子特别细,海水特别蓝。
    换了潜水衣,听教练讲解完装备与注意事项,他们开始练习潜水。
    由于两人都会游泳,所以很快就抓到窍门,他们开始练习潜水。
    因着台湾东北角特殊的海湾地形,能的的那个汹涌的潮流,吸引了丰富的海洋生物在此栖息,清澈的海湾内约有八十几种鱼类出没,以隆头鱼科、蝶鱼科、雀鲷科、粗皮鲷科等较多,尤其变色雀鲷的出现率最为频繁。
    在蓝色的水波中,五颜六色的鱼儿在他们身旁自在穿梭,他们好似也化为两条人鱼在海中悠游。
    怡文对海底世界着迷,若非天色渐暗,加上教练不断催促,她还舍不得离开。
    “下次绝对还要来!”她下定决心似的说。
    元朗笑看她晒得红通通的脸蛋,问:“饿不饿?”
    “超饿的!”游泳不知为什么特别容易饿。
    “我们去吃烧烤。”
    结果,元朗带了怡文去了一家生意兴隆的烧烤店。
    新鲜的虾蟹鱼贝、蔬菜,用炭火烤了,洒上岩盐,美味得令人晕眩。
    “好好吃 !”元朗将虾子递到她唇边。
    怡文尝了一口,“好鲜美!”她也递了一只已剥好壳的明虾到他嘴边,笑着喂他,“你也吃呀!”
    元朗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皓腕,就着她的手慢慢地吃掉那只虾子,最后,他将她的纤指含入唇间。
    他的舌,充满挑逗,而他的眼神,则诉说着比舌头更加诱惑的事。
    怡文的小脸泛起薄晕,连耳朵都红了。
    他放开她的手低语,“先放过你,等晚一点。”
    晚一点?当明白他所指为何,心跳不由加快了些,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晚饭后,他们到海边散步。
    远离城市的光害,东台湾的天空满是星光。
    “早知道花莲这么美,真不应该到现在才来!”
    与元朗手牵手走在沙滩上,怡文完全爱上这里的悠闲与美景,真想就此住下。“明早我预约了外海赏鲸,下午去太鲁阁国家公园。”
    怡文听他说着明天的计划,大眼里满是向往。
    “元朗,你花了很多很多时间计划这一切吗?”怡文突然问。
    元朗挑了下眉,“为什么问?”
    “因为……我觉得很感动,从没有人为我花费那么多心思……”她的眼眸湿润,看起来像是要哭了。
    元朗爱怜地轻抚她的脸蛋,道:“别想那么多,我喜欢看你笑,只要你开心就值得了。”
    “元朗……”她踮起脚尖,在灿烂的星光下,在温柔的浪涛声中,她攀住他的颈项,主动亲吻了他。
    晚上返回民宿,他们躺在各自的单人床上,面向着对方,两人隔着两臂之遥的距离互相凝视着,玩了一天应该累了,但不知为何却都不忍入睡。
    “元朗……”怡文终于鼓起勇气问:“我可以过去吗?”
    元朗微微一笑,揭开薄被。
    怡文钻入被中,和他挤在一张单人床上。
    他抱住她柔软的腰肢,她环抱着宽阔的胸膛,倾听他沉稳的心跳声,感受两人肌肤相亲的温暖,不由满足地轻叹一口气。
    她好喜欢赖在他身边,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觉得满心欢喜。
    “元朗,你为什么要订两张单人床?”她终于问出这个令她困惑的问题。
    “因为我不想让你有压力。”他轻声回答。
    怡文抬头望住他,清澈的眼眸带着些许羞怯。
    “那个……明天可不可以换一个床大一点的房间?”
    她的话令元朗胸膛振动,逸出一串低笑。
    “好。”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然后吻住她。怡文闭眼,回应着元朗的吻,任情潮将她卷入万丈波涛中,在他的热爱中摆荡着,被他的温柔所淹没。
    星夜无语,只有海涛声轻吟到天明。
    台北的晚上,毫无预警地下了一场骤雨。
    怡然咖啡馆门上的铜铃乍响,一抹明丽的身影走进。
    吧台后的元朗抬起头,看见走进店内的是魏玲雅。
    进门皆是客,元朗一律扬起招牌微笑。
    “欢迎光临。”
    看见元朗又站回吧台后方,她的眼睛一亮。
    “嗨!总算见到你了。”
    今天她穿着干练的套装,西装外套内是低胸缀着珠片的小背心,极短的裙下,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
    “一杯咖啡,老样子。”她喜欢在点咖啡的时候说“老样子”,仿佛她和元朗之间有某种默契。
    玲雅在吧台前落坐,刻意地往前倾身,低胸领口下,饱满的双峰若隐若现,精致描绘的眼妆,带着若有若无的挑逗。
    元朗经营咖啡馆四年,什么样的女客人没见过,对于各种卖弄风情的小动作早已无动于衷。
    他转身从柜内取出两种咖啡豆,以适当比例加以混合,开始将咖啡豆磨成粉。
    “我刚下班,顺道弯到这里看看你回来没有,你好久没到店来了!看来你晒黑了不少,发生什么事了吗?”玲雅看似闲聊般的问着,事实上一双锐利的眼却牢牢盯着元朗脸上的每一分表情。
    “只是给自己放了一星期的假,所以拜托朋友来代班。”原来淡淡带过,并不想多说。
    “啊,以后你可不能随便休假,否则我要上哪解我的咖啡瘾?”
    元朗笑,“阿涛煮的咖啡,你喝不惯吗?”
    “那种代班小弟煮的半吊子咖啡已经不能满足我,我的舌头早已经被你养习惯了!”
    玲雅是想讨好元朗,却没注意元朗的眉目清冷了几分。
    “是吗?”他垂眸,点燃酒精灯,不再接话。
    玲雅并不晓得,阿涛绝非什么“半吊子的代班小弟”。
    阿涛曾在法国知名咖啡馆修业七年,虽然外表看起来吊儿郎当,但他对咖啡品质的要求,绝对龟毛到不下于元朗。“怡然”之所以一直不请工读生,就是因为对咖啡的要求太过坚持一般工读生根本达不到元朗的要求,若不是阿涛肯帮忙,过去一个星期,他是宁可公休的。
    九点半之后,雨势渐渐停歇,大部分的客人趁着雨停走出咖啡馆,赶着回家。
    转眼间,咖啡馆只余两、三桌客人。
    趁着人少,元朗较为清闲时,玲雅又道:“元朗,我有事想拜托你。”
    元朗扬了下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和我朋友打算合伙,在捷运地下街开设咖啡厅,我朋友是主要出资者,我则负责店内设计与管理,目前雏形已备,但是唯独咖啡豆的门路还没个底,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建议?”
    “你想经营咖啡厅?”元朗感到有些意外。
    “是啊!因为遇见你,所以对咖啡产生兴趣,刚好有朋友在找合伙,所以我就参一脚了。”见自己的话题,成功引起元朗的注意,玲雅笑得更甜,“虽然只是小小投资一点,到底我还算是个门外汉,为了避免投资失败,只能来向你讨教啦!”
    元朗沉默半响,不明白玲雅为什么突然想开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