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三个字,当场让魅罗涨红了小脸。
    “我猜对了?”他笑得像只老狐狸。
    “才……才不是!”
    “如果不是的话,你为什么要脸红?”
    魅罗瞪着他说:“就算是,那也和你没有关系!”“虽然没人注意到,不过,我站在教室后面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我明明看见他亲吻……”
    这次魅罗又快又准地伸手捂住他的嘴,气急败坏地压低声音道:“不准说!”
    王柏宇狡猾地笑了,他嘟起嘴,在她的手心吻了下,吓得魅罗连忙松手。
    “现在,我跟那男的扯平了,我也吻了你一下。”
    魅罗气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她从没见过比他还要无赖的家伙。懒得理他!魅罗将脸转开,来个眼不见为净。
    “你不介意我把这个小小的秘密公开吧?我是说,你和那男的刚才……”
    “不可以!”
    “不然我们来交换条件吧!如果你当我的女朋友,这件事我就不说出去。”
    他到底有没有问题啊?魅罗困惑地皱起眉头。
    王柏宇加大邪笑的弧度,看着她陷入两难就觉得有趣:“怎么样?”
    *-*-*
    下课钟响,放了学的学生们背着书包,嬉笑着走出校园,宁静的校门口顿时热闹了起来。已数不清有多少年的时间没有接近校园了,若非为了接送魅罗上下学,学校几乎是与他绝缘的地方。
    樽月戴着墨镜,悠闲地倚着轿车抽烟。对于早巳习惯昼伏夜出的樽月而言,初秋的天空分外的蔚蓝与澄澈,轻拂的秋风像情人温柔的耳语,使他不自觉想起织萝曾经在他耳边低声吟唱的歌。他吹起了口哨,吹出织萝作的那首“爱你如昔”。
    ……当记忆回归了,往事干已被时间的潮水冲离,甚至是你;但记忆的伤痕却从未褪去……
    与织萝一别数年,她现在究竟在哪里?
    尽管动用了“四方罗刹”的力量以及所有的人脉、警政关系,彻底搜索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织萝依然芳踪杳然,甚至是死是活都无从查知。五年前的那一个晚上,织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樽月!”
    樽月的口哨声中断了,他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的绝艳容颜。
    “我问了小涛,他告诉我你会在这里。”
    楚云溜了一眼四周景物,微微地一挑柳眉。学校?为什么樽月会在这里?
    “怎么回事?来这儿是为了缅怀求学时光吗?”
    樽月吸了一口烟,喷出蓝紫色的氤氲:“找我?” “如果不来找你,你难道会主动和我这个中学同学联络吗?”楚云笑道。
    “有什么事吗?”
    “你还是老样子,连拨出一点时间来叙叙旧都不肯,现在的你,也是这样面对与织萝有关的过去吗?”
    樽月扯起嘴角,露出一丝不带笑意的笑容:“楚云,你是来与我谈过去的吗?”
    所有道上的人都知道,“鬼面罗刹”西本樽月的过去早已被封印,那是谁也不能触及的禁忌!她这么做,无异是一种变相的蓄意挑衅。瞧出了樽月的笑意横生了不耐,楚云遂不再轻捋虎须。
    她十分清楚镜织萝在樽月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是因为她了解得彻底,所以直到如今,她仍在等,等待他的心有容纳她的空间。
    “不,当然不是。我找你是因为我有求于你。”
    “哦?”樽月再吸一口烟,然后将烟蒂丢在地上,踩熄。
    “在警界一向没有任何事情能难得倒你,有‘女诸葛’之称的你,几时需要求助来着?”
    楚云“噗哧”一笑,道:“樽月,你这是褒还是贬?”
    “你说呢?”
    “我姑且当作你在称赞我好了。不过,这件事若没有你这‘鬼面罗刹’出面,是无法解决的。”楚云开玩笑的神情一敛,正色道,“最近有一个在东南亚一带相当猖獗的犯罪组织‘宙斯’,我想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宙斯——在地球上有十二个分支,日以继夜地制造世界恐慌,武器、毒品、人口贩卖、走私、暗杀等无恶不作,中东的内乱也有其一份。像这样的世界毒瘤,樽月怎么可能没听过。
    “据报,宙斯打算接管所有黑帮,将黑社会并入他的版图。警方已经设法渗透到‘宙斯’中,想趁此机会进行分化。”
    “听起来警方已有应付之道,我不以为有我插手的必要。”
    “我需要你设法绊住‘宙斯’的行动,让警方有充足的时间部署。
    “鬼面罗刹”在“四方罗刹”中负责行动策划,没有人能如他这般心思缜密、料事如神,只有他有本事绊住“宙斯”!
    “我有多少时间?”
    楚云绽开笑靥,松了一口气。这么说,樽月是愿意帮忙了!
    “七十二小时。”如果时间不是这般紧迫,又何须动用到“四方罗刹”的力量?
    “好。”四十八小时就绰绰有余了。
    “谢谢你!”踮起脚尖,楚云在他唇上印下自己的谢意,与隐藏在心中的爱恋。
    樽月深深地蹙了下眉,他没有料到楚云会有这样的举动。
    “砰”的一声,夹着“好痛”的闷哼,夺走樽月全副的注意力,他看见魅罗跌在地上。
    “魅罗!”樽月立即走上前扶起她,看见她拼命忍痛的模样,水漾的大眼蒙上一层水雾。
    “跌伤了没有?”不用问了,他的视线停在她雪白的膝盖上,她的膝盖正在流血。
    “该死,你流血了!”看到她的血,樽月的胸膛像被人狠狠捶了一记般地揪疼。
    “不痛……真的……”樽月的火爆与他的担心是成正比的。为了让他安心,魅罗忙绽开笑靥,虽然那有点难。
    “你在说什么?都流血了!”樽月低吼完,一把横抱起她,火速地走向轿车。一旁呆若木鸡的楚云这才回过神来,替他打开车门。
    这个小女孩是谁?为什么她竟能牵动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樽月的情绪?以往能使樽月动容的人,惟织萝一人而已……
    “我这里有手帕,要不要先为她止血?”楚云边说边翻着皮包。
    “不用麻烦,我车上有面纸。”樽月将魅罗放进前座,而后脸色微微一沉,“我希望你下次别再有刚才那样的举动,楚云。”
    樽月眼中的冷怒震慑住了楚云。他呵护小女孩的柔情与凝视她的冷漠变化,仅这么一瞬间,前后判若两人!
    “可是、樽月,我……”
    “织萝的失踪不会改变什么的。”她永远也不可能顶替织萝的位置,所以她不需要把感情浪费在他身上。
    楚云羞愧交加地低下头。樽月为了保全她的自尊,所以说话留了些余地,不过,那句话也只差没有道破而已。
    她颤抖地问出口:“我……我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吗?”为什么?他应该明白她的心意的,她爱他的程度并不亚于织萝,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接受她的感情?
    “这是我最后一次接受你的请托,没有下次了。”他坐进了驾驶座,发动车子。
    “樽月……”
    没有时间容她多说什么,樽月熟练地将车子掉头,然后飞驰而去。而在那之前,她看见坐在樽月身旁的小女孩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美丽得如同天使的容颜上,缓缓漾开一抹有点“恶魔”的笑意……楚云惊讶地眨了眨眼睛,想再看清楚时,车子已绝尘而去。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小女孩,竟与织萝带着邪魅的笑颜极为神似……
    *-*-*
    “崩云!”抱着魅罗冲进总部,樽月劈头就是一声吼。
    悠哉游哉地“挂”在椅子上听雷鬼的南宫涛吓了一跳,差一点滚了下来。他从电脑室探出头来,一看是樽月,没好气地抱怨:“你跟崩云有仇吗?吼那么大声,想吓死人啊?”
    樽月将魅罗放在沙发上,沉着一张脸又问了一次:“崩云呢?”
    崩云是医学界奇才,更是组织里的专任医师。楚云惹得他火大,魅罗又受了伤,他已经没什么耐性与南宫涛瞎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