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痕的心中涌进一阵狂喜。她清楚他对她的感情,只是,她没料到比她所想像的更深!
    仰起脸蛋,她伸手捧住他英挺得教人心悸的脸庞,再也掩藏不住她的喜悦与动容,她轻笑道:“我……我想吻你,可以吗?”
    他俯首吻去她羽睫上的泪,哑声道:“可以。”
    杜月痕笑着主动将自己的唇印在他的唇上……
    她愿意将自己的心交给他,绝不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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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谷七怪们全跳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大喊:“什么?!断绝师徒关系?”
    “对。”最冷静的当事人──也就是令狐轸淡淡地道。
    “为什么?”一怪无辜地问。
    “一定要有理由吗?”
    二怪叫:“什么话?当然要有理由啊!”
    “轸,你在开玩笑是吧?师父就知道——”
    三怪的话没说完,只见令狐轸摇头,打断他道:“我是认真的。”
    四怪在一旁绕来绕去,急躁地问:“到底为什么?总有个理由吧?”
    令狐轸沉默半晌,终于开口:“第一,因为我没有时间常常被你们召见,并且玩这种寻宝游戏。第二,你们已经收了朱天寒当徒弟,而我不想与她同门。”
    令狐轸心知肚明得很,这绝对不是他会与他们断绝师徒关系的主要理由,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告诉他们断绝师徒关系是因为怕仇家上门寻仇,因为,樱谷七怪绝对会保证他们应付得来那些瘪三。另一个原因是──他们会因为他站在他们的立场为他们着想,而兴奋过度。
    五怪伶牙俐齿地开口:“这简单!以后我们不必你来找了,我们直接跑去找你。至于母夜叉──你可以不必理她,当作没看到就行了。再说,我们不会告诉别人你与母夜叉有同门之谊的。”
    令狐轸冷笑,“你们以为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吗?”
    “那当然,我们的嘴巴很紧的,用汤匙挖都挖不开!”六怪保证。
    “就算你不说,朱天寒也会说,更何况,她还有个包打听的爹常言笑!”
    “我们叫母夜叉别多话,这不就结了?”七怪真“纯”。
    令狐轸一笑。“好,那么你立刻去说吧!”
    “没问题!”七怪走了两步之后,停在门口,回过头,可怜兮兮道:“六怪,你陪我去!”
    “不干!”
    “五怪?”
    “少来!”
    “四怪?”
    就这样,问完所有的老哥,竟然没有一个人理他。
    “如何?”令狐轸眼睛闪着笑意。
    他早就料到七怪们已经怕女人怕到会作噩梦的地步了。
    七怪大叫:“轸!你就不会勉强忍耐一点吗?”
    “如果对象是朱天寒,我一刻钟也不能忍。”令狐轸道。
    他绝对不容许有人破坏他与杜月痕!
    “母夜叉只是呃……凶了一点,其他倒也没什么不好……”
    真是个没什么说服力的烂理由。
    令狐轸深邃的眼眸卷起怒意的波涛。“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月痕的机会!我可以忍受她种种恶劣的行为,但我无法忍受她伤害我的女人!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她不会放弃!她会尽一切努力达成她的目的,就如同她顺利拜你们为师一样。”
    眯起眼睛,他看向七个师父,“你们比我了解她的为人,不是吗?”
    四怪急道:“可……可是,你不应该把帐算在我们头上吧?”
    “有一半的祸是你们惹的。”
    三怪不怎么高兴地问:“那另一半呢?”
    “我惹的。”
    如果他今天只是个平凡的人,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不过,所有事都归功于他拜这七个家伙为师,才有这么多麻烦。
    “你真的舍得离开我们这群可爱的师父吗?”二怪不肯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总会再见面的。”江湖就这么一点大。
    看样子令狐轸去意已定。
    七怪们抱头哭出一滴眼泪以配合气氛,“轸不要我们了啦!鸣……”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要哭请自便。”令狐轸从位子上站起来。
    “他真的不要我们了,鸣……”他们哭得更大声了。
    令狐轸充耳未闻,反正他们迟早会安静下来。
    走出主屋,杜月痕正担心的望着里面。“他们没事吧?哭得怪可怜的。”
    令狐轸搂住她的肩,皱眉道:“为什么不多穿件衣服?天已经凉了。”他将披风脱下来。
    “你答非所问!”她也皱着眉接过他的披风。
    吐出一口气,他看着屋内道:“他们不会伤心太久,真要等到他们哭到柔肠寸断,大概是没酒喝的时候。”
    杜月痕莞尔。“当你不要一件东西时,你丢弃的速度很快,而且不念一丝旧情。”她下定论。
    他摇头,“视对象而定。我不想要一件东西时,代表它从来不是我所要的。而我所认定的,即使要离开我,我也绝不会放行。”
    “哇!好深奥喔!”她笑道。
    “你懂我的意思。”他道。
    杜月痕用手指比出小小的一段距离:“就懂这么多。”
    令狐轸低笑,“顽皮!”
    杜月痕笑着搂住他尺寸恰到好处的腰身,撒娇地将脸蛋熨贴在他结实宽广的胸膛上,突然想起朱天寒。
    “那个母夜叉姑娘好像对你相当垂涎喔!”
    提起朱天寒,令狐轸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不知道她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他也不想知道。他可以感觉到她是个爱恨分明的女人,同时,也是最具危险性与攻击性的女人。
    “提她做什么?”他冷冷的道。
    杜月痕笑道:“嗄,她是我的情敌耶!而且,她的实力很强,勇于争、敢爱敢恨,这种女孩子呀!得罪她就惨啰!”
    他眯起眼睛看她,“什么意思?”
    “我在想,我要不要把你拱手让给她?”
    令狐轸拉长了脸,阴沉道:“你敢?”
    “我当然不愿意,但是,她看起来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我还真怕会败在她手上呢!她有随时随地向我挑战的准备,我可没有!我是和平主义者。”杜月痕一想起要全副武装随时准备“抗战”就懒。
    “就算你与她对上时每一仗都打输,那又如何?要争也不是这种争法。”
    杜月痕悄眼看他,脸上挂着淘气的笑容,“哦?那要怎么争,才能把你给争到手呢?”
    令狐轸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头顶,“不需要争,因为她永远没有机会。”
    杜月痕窝心地笑了。“你真的不反悔?”
    “反悔?你是指我选择了你吗?”他笑,“如果我会后悔,那么,当初我就不该把駃騠停下来,让你追上我。你适合当我的伴侣,而且,我没有想过会不会后悔这个问题。对我而言,能左右我的情感的,只有你;而朱天寒──她什么也不是。”
    “你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她一次机会吗?”这是个很实际的问题。
    握着她的纤纤素手,他摇头,“给她机会,然后让她梦碎?不,我不想这么残忍。若我一见到她时有心动的感觉,我会给彼此一次机会,但是——没有,我已经确定她不属于我。”
    靠进他怀中,她低叹:“谢谢你回答我的问题,曾有一度,我还真怕她抢走你。”
    他一笑,“但是,当你发现完全无此可能时,你却觉得非常无趣。”
    杜月痕大笑,“令狐轸,你真了解我。但是我偶尔也得表现出吃醋的模样,免得她激我激得非常没有成就感。”
    “别太过份就好。”
    “当然不会啦!只是恶劣一点而已。”
    令狐轸轻点她的俏鼻,宠溺之情不言而喻。
    ☆☆☆
    第二天,趁著令狐轸不在杜月痕身边时,朱天寒寒着一张绝艳的脸,前来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