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清问：“你的商务酒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谢彦辰说：“嗯，我现在来接你？”
“好。”
在等谢彦辰的时候，苏世清面前排了一队长长的队伍，全是等着合影拍照的粉丝。
原本苏世清还担忧自己在国内的事业，现在看来，纯属多虑了。
猛然之间，他突然想起，两年前，被谢天实威胁的时候，程听枫鼓励自己的话。
那时候，程听枫对自己说：【无论谢天实再怎么厉害，压得了你一时，也压不了你一世。世清，我的孩子，我相信你的能力，设计界永远不可能埋没你】。
苏世清当下决定，明天一早，就去福利院看望程听枫。
谢彦辰来到宴会厅，看到的正是这幅景象。
苏世清坐在签名台，时不时抬头微笑，和他身旁的粉丝合照。
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骄傲又吃醋。
看见谢彦辰，一群人又激动了半天。
毕竟这里是PM集团，当年在内部论坛，关于他两八卦满天飞，公司里有不少磕他们cp的粉丝。
苏世清看见谢彦辰，远远朝他笑了笑，而后对工作人员说，十分钟之后结束活动。
谢彦辰在他身旁坐下，耐心等他进行收尾工作。
两人一起回去的时候，苏世清不免感叹：“彦辰，我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真的回到了两年前。”
谢彦辰悄然牵住他的手，握在手心捏了捏：“嗯。”
苏世清问：“现在去你家？”
“是的。”
“那我得先回去收拾东西。”
“不必。”谢彦辰说：“都买了新的。”
“可是...”
“都是按照你的生活习惯买的。”
苏世清心里很暖：“好。”
过了一会儿，又说：“谢谢你，彦辰。”
谢彦辰嗯了一声：“早点回去，早点洗澡，可以早点开始。”
苏世清：？
谢彦辰神色坦然：“今晚要比昨天再多做一次。”
苏世清：？
由于晚上的深入交流活动，苏世清第二天早上愣是没起来。
一直到了下午，才休息好，出发去福利院看程听枫。
买了一大堆礼品，带着一叠红包和糖果，到达福利院，每见到一个小孩就发。
一名可爱的女孩儿，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甜滋滋道：“谢谢哥哥。”
苏世清依稀认出来，这是上次来见过的小柔，便问她说：“院长呢？”
小柔说：“在房间。”
“不在办公室吗？”苏世清有些疑惑，现在才下午三点，一般来说，程听枫都会在办公室喝茶听曲儿。
小柔轻声道：“院长最近身体不太好。”
苏世清脑中轰然。
来到院长的房间，有个护工正在照顾她。
苏世清站在门口，朝她微笑：“教授，好久不见。”
程听枫颤颤巍巍坐起来：“世清...真的是你？”
苏世清连忙将她扶住：“嗯，我也是前几天才刚刚回来。”
“世清啊，孩子。”程听枫摸着他的脸，眸中似有泪花：“我终于等到你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
“对不起，教授。之前因为出了一点状况，不得不出国。”
“傻孩子，对不起什么啊，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绝对不会阻拦。”程听枫握住苏世清的手：“好啊，世清，能再见你一面，我真的没有遗憾了。”
苏世清愕然看着她，不明白这句话的具体含义。
程听枫淡然道：“世清，我年纪已经很大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深深、深深凝望着苏世清：“我本来以为坚持不到你回国了。”
“教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苏世清也有些哽咽：“只要你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可以回来。”
程听枫摇摇头：“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值得你大老远跑一趟。”
苏世清轻轻抱住她：“对不起。”
程听枫说：“世清，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晚上七点多，程听枫身体状况迅速恶化。
苏世清送她去了医院。
晚上九点，在苏世清的陪伴下，程听枫安详离开了人世。
握住她的手，苏世清眼角泛红，心里尽是悲痛。
根本顾不上看手机的消息，谢彦辰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苏世清没有接，回复说，现在有些事情，稍后再说。
处理程听枫的后事，转眼间就到了凌晨。
苏世清再次打开手机，又看见谢彦辰56通未接电话。
第65章 宽恕慰藉
强忍着心底的悲恸，苏世清特意来到医院走廊的尽头，拨通了谢彦辰的电话。
无人接听。
再打了一个，还是无人接听。
睡着了？
这样想着，苏世清给谢彦辰发了一则短信：【刚刚在处理紧急事务。】
没有回复。
福利院那边的工作人员找到他，感谢他的帮忙，声称接下来的事务交给他们工会负责就行了。
苏世清将自己的号码告诉工作人员，叮嘱有需要随时打他的电话：“葬礼安排在什么时候？”
工作人员答复：“尽快，这周之内就会举报遗体告别会。”
苏世清说：“好，明天开始，我会来福利院帮忙。”
回到谢彦辰家，已经凌晨三点多。
怕打扰到谢彦辰休息，苏世清特意没有回到主卧室，而是随意选了一间客房，冲了个热水澡。
擦干头发，披着睡袍，刚从浴室出来。
就被人握住手腕，强行按在墙上。
苏世清有些吃痛，谢彦辰根本像是失去理智一样，扯开浴袍，猛地咬住他敏感之处舔吻。
苏世清倒吸一口凉气：“彦辰...”
谢彦辰动作极其粗暴不讲道理，苏世清低声劝阻道：“谢彦辰，你冷静点。”
全然不顾他的反抗，谢彦辰依旧我行我素，几乎如同用强。
他很熟悉苏世清的身体。
从一开始，从最初，巴黎相遇的时候，两人在这方面就非常合拍。
于是他轻而易举地能挑起对方的欲望，用一种近乎暴力的美学进行某种征服。
从浴室到地板到床上，衣服脱得乱七八糟。
夜色的黑暗里，苏世清躺在他身侧，眼角似有泪痕，不知是因为痛楚还是欢愉。
谢彦辰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弄痛他了。
心底有几分懊悔，但还是拉不下脸面道歉。
他亲了亲苏世清的脸：“很痛吗？哭了？”
苏世清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看着他。
没由来的，谢彦辰突然觉得心里很慌：“一直联系不到你，我忍不住想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有点控制不住。我怕你又离开我了。”
苏世清嗓音带着情事后的几分沙哑，性感而迷人：“不是给你发过消息吗？”
“可是我还是很害怕。在那之后，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有接。”
“彦辰，你有没有想过，我真的是在处理紧急事务。”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有些...”谢彦辰低声道：“世清，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情，我都没办法保持冷静。我忍不住想到底是什么事情？你是不是又在戏耍我？你会不会再度抛下我？”
苏世清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程教授去世了。”
谢彦辰错愕了好一会儿：“程听枫？”
苏世清点头，泪水顿时就流了出来。
谢彦辰心疼地抱紧他：“对不起，世清，我不知道。对不起。”他温柔地抚去苏世清的眼泪：“我是混蛋。世清，我让你报复回来。别难受了好吗？”
苏世清没有回答。
许久之后，苏世清说：“彦辰，或许我不该回国。”
谢彦辰的睫毛颤了颤。
苏世清说：“你对我根本没有信任，也没有尊重。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或许，我们真的该结束了。”
“不能结束。我不允许。”谢彦辰几乎是立即道歉说：“我错了，世清。对不起。你不喜欢这样，我会改。不会再乱猜了，也不会乱发脾气了，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