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五条紬点了点头，走进便利店。
“……你，昨晚是没睡吗？”『五条悟』靠在墙边，用胳膊轻轻撞了夏油杰一下，“你黑眼圈很重哦。”
“那要问你为什么问我那三个问题啊。”夏油杰瞥了『五条悟』一眼，“拜你所赐，这段时间我全在想那三个问题的答案。”
“其实那三个问题没有正确答案。”『五条悟』锐利的视线落在了夏油杰的身上，“因为已经发展到那个程度的时候，就已经是无解的死局了——就像现在这个经历了一千年的风雨之后，彻底腐朽的咒术界一样。”
夏油杰：“咒术界……腐朽？『悟』——”
“正论stop！”『五条悟』打断了夏油杰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说到底强者保护弱者，咒术师保护非术师——是你自己给咒术界和咒术师下的定义。在你最初接触到咒术界的时候，他们除了告诉你只有咒术师能祓除咒灵，和你的术式很稀有之外——他们直白地和你说过有关咒术界存在的意义的内容吗！！！”
夏油杰艰难地避开了『五条悟』的视线，用沉默给出了『五条悟』正确的答案。
——没有说过，从进入咒术界的第一天开始，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锄强扶弱的观点，确实是自己提出来的。
“杰。”『五条悟』无奈地叹了口气，“不说高层的咒术师，就说我们能接触到的那些——你就没想过吗？如果咒术师真如你所说的一样是个无比高尚且不可或缺的职业的话，为什么紬先生明明有着一级的实力，却在这里当辅助监督？”
——悟也问过紬先生为什么还在当辅助监督……那一次，紬先生难得地冷下了脸色。现在想来，紬先生也许早就不想和咒术界再有关联……但他姓五条，这就注定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咒术界的现实。
“咒术师明明人手稀缺为什么还是会经常出现『窗』误判咒灵等级的情报？”『五条悟』却没给夏油杰更多反应的时间，“『窗』的判断结果会先交到高层手里，再由高层分配任务——你不会以为貘拖了这么久只是单纯的判断失误而已吧！？”
“难道不是吗……”夏油杰想要阻止『五条悟』继续说下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悟』，这都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所以——”
“再说近一点我们接触到的。”『五条悟』不为所动地继续说了下去，视线的落点却转移到了便利店门口的彩灯上，“杰，你难道认为咒术界在天内理子的父母死亡前，不知道她是星浆体吗？或者说，这么重要的星浆体，高层怎么可能停止过关注？”
“黑井女士是在理子父母死亡那天就登门拜访她的。”『五条悟』慢条斯理地列出记录上每一个不正常的地方，“在警方都没有通知理子的那个时候，黑井女士就在咒术界的安排下去见了理子。在理子的父母出事之前，天内家也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天内夫妇两人的履历甚至在普通社会里称得上是一句优秀。”『五条悟』闭了闭眼，“人缘也很好，没有仇家——这使得那起车祸看上去确实只像是一场意外。但天内理子可是星浆体。星浆体——这三个字已经足够成为她父母走向死亡的导火索了。”
“理子坚信自己背负着光荣的使命……”『五条悟』叹了口气，看向夏油杰，“但是，你想过吗，杰？假如她的父母不曾死去，咒术界任由她家庭幸福地过到了现在——然后得知她作为星浆体，要去和天元大人进行同化的话……”
“你认为她自己，还会接受要和天元大人发生同化吗？”
第31章 ３７
“谢啦。”家入硝子接住夏油杰扔过来的那包烟, “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
“是理子花了很长时间在便利店里我们才回来晚了。”『五条悟』和五条紬一起走在后面，慢悠悠地晃了过来，“毕竟理子那边真的是必须亲自去做才行的事情嘛——硝子, 你就原谅我们回来晚了的事情吧。”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家入硝子摇了摇头，“只是时间已经快到零点了——要是再晚一点回来的话，你就彻底没有看星星的时间了。毕竟这段行程可是因为你的提议而安排进来的——要是提议人根本没有享受到这段行程的话，那我们的这份安排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悟』。”『家入硝子』朝『五条悟』挥了挥手, “难得有这么好的景色，我也给你拍一张吧？”
“穿着高专校服拍照能好看到哪去啊……”
『五条悟』虽然在嘴上抱怨着, 但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 按照『家入硝子』的指挥配合地摆出姿势。
“……你们三个的关系, 很好呢。”天内理子在『夏油杰』的身边抱着膝盖坐了下来，侧过脸看向『夏油杰』，“你们一定已经认识了很久吧？”
“不是所有关系好的人都是认识了很久的——嘛，虽然我们三个确实认识很久了就是了。”『夏油杰』笑着给天内理子举例, “也有人是那种臭味相投一见如故的类型——比如说悟和杰那两个人渣。”
“……这么说你自己的同位体不好吧，『杰』？”天内理子转过头看了眼正和五条悟凑在一起的夏油杰, “而且, 话说回来，你和『悟』难道和他们不一样吗？明明是同位体。”
“我家的『悟』……”『夏油杰』看向把鞋子扔在一边，又一次踏进潮水之中的『五条悟』, 语气微妙，“我和她——更像是流浪猫主动找长期铲屎官碰瓷才遇上的吧。”
“『杰』，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一点。”『家入硝子』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至少你的便当是被『悟』承包了的对吧？她又不是真的是流浪猫——就算要拿猫来说, 『悟』难道不是更像原饲主出事以致流落街头的纯血统品种猫吗？”
『夏油杰』：“……那也算是流浪猫的一种了吧！？再说我和她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难道不像流浪猫主动碰瓷吗！？”
“怎么？别人都指望自己被猫咪主动碰瓷，你遇上了还不要？”『五条悟』走了回来, 笑着看向『夏油杰』，“『杰』，你不想要的话，可是会有一大群人来抢猫的啊。”
“纯血品种猫太娇贵了养不起——”『夏油杰』对『五条悟』笑着眨了眨眼，“不过有自理能力的猫还是养得起的。你们两个结束了？要准备收拾东西了吗？”
“嗯，我们该准备收拾东西出发了。”『五条悟』偏过头望了眼平静的海面，“距离悬赏结束，还有九个小时——该连夜赶回高专了。”
“……要准备迎接最后的战场了。”夏油杰叹了口气，干脆利落地拆掉帐篷开始收拾海滩，“悟——”
“杰，任务马上就要结束了。”五条悟拍了夏油杰一下，“这种时候摆出愁眉苦脸的样子来可不好哦——我们是最强，没有人会战胜我们。”
“都收拾好了的话我们就开车离开了。”五条紬坐到驾驶座上，偏过头提醒正在车外收拾东西的众人，“不要把重要的东西落在这里哦——”
“好烦——”五条悟大声嚷嚷，“紬先生是老妈子吗？黑井小姐都没有提醒理子——”
“黑井女士不会提醒理子是因为她会帮理子收拾。”家入硝子指了指黑井美里和天内理子所在的方向，第一个上了车，“我今天独占一张床——你们要开会别挤我这，我又不参与战斗。”
“是是。”『五条悟』看着两个亲友把天文望远镜捆上行李架之后，跟在家入硝子的后面上了车，“硝子就好好休息吧——你本来也不用和我们一起熬夜的。”
“哈。”家入硝子冷笑，“他们两个可没有你那么善解人意。”
经过三个小时的车程之后，一行人总算是还算平稳地到达了高专门口。
系统：『高专内出现库洛牌，具体定位在宿舍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