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绝非虚言。
灰原雄看着七海建人把咒具扔出，狠狠击中了大蛇的头部。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灰原雄缓缓拔刀，咒力注入打刀的刀身之内，“建人——之后回去还要再练哦？你刚刚没扔到对应的比例点吧？”
“稍微差了一点。”『家入硝子』在空中接住被咒灵反弹回来的咒具，顺手就往七海建人的方向扔去，“但是这个咒灵还真硬啊——这把咒具连大蛇的鳞片都没能砍掉呢。”
“Precure Yellow Forte Burst！！！”
无数朵栀子花出现在『家入硝子』的身后，齐齐冲击大蛇的身躯发生爆炸。
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家入硝子』更新战斗招式的总数，单人绝招在现在已经成了他用来试探咒灵强度的起手招式。
“……”灰原雄动了动鼻子，看着『家入硝子』落回到两人的身前，“不对，『家入』前辈。这里的气味——变得更臭了。”
“是大蛇的愤怒更上一层楼了吧。”『家入硝子』偏过头看了眼甚至开始咕嘟咕嘟泛起气泡的湖面，“但是，如果只是因为尸体被扔到湖泊里这件事情的话——这里真的能诞生出这样的咒灵吗？”
硝烟散去，大蛇毫发无伤——『帐』内却聚集起了一大片云层。
“暗色的云……”七海建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个大蛇居然能做到操纵气象——杀人案发生后第二天的大雨毫无疑问是它造成的！！！”
“库洛牌中有关降雨的牌早就被我们全部回收……”『家入硝子』将一张库洛牌捏在指间，“但是四元素和光暗到现在为止没有一张出现——有可能是这六张没有落进这个世界之内，但这也意味着，我们手上没有能够应付降雨的库洛牌。”
“而咒灵造成的降雨……有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可能会对我们造成伤害——啊，是腐蚀雨啊。”『家入硝子』眨了眨眼，看到树叶被雨水迅速腐蚀，散发出一缕白色的烟，当机立断撑开了防御的魔法，“请保护我们不受雨水的腐蚀——『盾』！！！”
“无名——九连！！！”
灰原雄挥刀冲向大蛇，身形快如闪电，从大蛇的头部一路斩到尾部。
然而，当灰原雄在尾部停下，看向手中的时候——那把刀已经被折断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刀柄被他握在手中。
“灰原！！！”七海建人的声音响起，却已经无法传达到灰原雄的耳边，“快跑……快跑！！！那是，一级咒灵！！！”
“怎么还不接电话……”五条紬看着通讯又一次因为无人响应而挂断，再次拨号的手已经颤抖到按不准拨号键，“谁都好，不管是谁都好——救救他们吧……那可是，那可是……一级咒灵啊。”
“电话不接没关系吗？”五条悟排完队买好可丽饼走回『夏油杰』的边上，“已经响了好几遍了吧？”
“没事，那边有『硝子』在。”『夏油杰』点了点头，接过五条悟递过来的另一个可丽饼，“只要不是特级，肯定能全须全尾地回来——况且，紬先生的PTSD，是时候给他治一下了。我们可是很需要战斗力的啊，一级咒术师肯定不能放任他继续当辅助监督的。”
“『悟』的话，下午要和海外的那个特级咒术师会面吧。”『夏油杰』想了想，“嗯……紬先生，应该是绝对打不通她的电话的。”
“为什么？”
一只放在桌面上的手机不知第几次响起铃声，然而直到自动拒接为止，它的主人都没有出现，任由它不知疲倦地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铃声。
“那就是说……你是支持那群老头子的？”九十九由基挑了挑眉，“我听说两个六眼的爱好都是和那群老头子对着干才对啊？”
“不，她的意思是——两个方法都不可能根治这个世界自身的弊端，那现在就选择最有效的那一种方法。”夏油杰突然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要根治这个世界的话，就只有——双管齐下才能做到。”
“杰，看来你还是把那些书都看下去了的啊。”『五条悟』欣慰地笑了起来，“只是，你自己，对这个课题——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要创造没有咒灵的世界——那，杀光所有非术师，也是一条可行的道路吧？”
“……如果你是说可行的话。”九十九由基缓缓地点了点头，“这是可行的。”
看着九十九由基的摩托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五条悟』摸出一张库洛牌递到了夏油杰的手里。
“恭喜你，杰。”『五条悟』笑着看向夏油杰，偏了偏头，“你的外出禁令在这一刻解除了。”
“等一等……”夏油杰目光触及库洛牌的牌面，电光石火中明白了『五条悟』过去的提案意味着什么，“那三个问题——我现在得到答案了。不，还是用最初的那个问题来回答你吧。”
“咒术界是早就要沉没了的腐朽巨船，如果要改变我们跟随咒术界一起沉没的未来——那我们要做的不是去修船，而是直接新建一艘。”
“恭喜你，杰——你终于看清了你自己。”
镜牌在夏油杰的手中，折射出夏日午后温暖的光芒。
第37章 ４３
当『五条悟』笑着对夏油杰说出恭喜的时候, 有什么如同枷锁一般的存在，在这一刻发生了崩毁。
夏油杰拿着镜牌，在这一刻久违地感受到了自由。
“那, 杰。”『五条悟』拍了拍手，“我们去找灰原他们吧。”
“二级咒灵应该用不到去那么多人才对吧？”夏油杰把镜牌递回给『五条悟』，挑了挑眉，“就算是一级咒灵, 有『硝子』在也不用担心……总不至于高层把特级写成二级吧？灰原对他们来说应该还用不到安排特级咒灵去杀吧？”
“不不，我们就算要背着高层再建一艘船, 那也是需要足够的战斗力的。”『五条悟』失笑, 竖起食指抵在唇上, “紬先生至少是一级咒术师，这种等级的战斗力，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继续当辅助监督摸鱼了吧？”
夏油杰：“但紬先生不是连咒术界都不想待了吗？”
『五条悟』：“嗯，所以——我们是去给紬先生治PTSD的。”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一级产土神！！！
七海建人把被大蛇抽飞重伤的灰原雄背在身上，拼命向『帐』外跑去。
——『家入』前辈在和咒灵战斗, 腾不出空来治疗灰原。紬先生肯定等在『帐』的外面……要再快一点, 要是晚了的话，要是晚了一步，没能及时送到家入前辈面前的话……灰原是真的会死的啊！！！
“……可恶。”『家入硝子』捂着胳膊, 滑到树干前才堪堪停下，“那群烂橘子总不至于会特地安排人在外面再盖一层『帐』……其他的准备都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他们两个能顺利离开『帐』——”
“『家入』前辈。”七海建人的声音都在发抖，“我们……出不去了。”
——搞错了……烂橘子想要的结局是, 三个人一起死在这里。
“这下可麻烦了啊。”『家入硝子』仰起头看着大蛇苦笑，“这种时候, 也只能寄希望于缥缈的运气上了。”
“好，这下带人顺移也差不多足够熟练了……”五条悟回过头看着站在后面的『夏油杰』，“又有电话来了？”
“是『悟』打过来的。”『夏油杰』接通电话，“你们那边结束了？”
“……诶？好，我知道了。”『夏油杰』挂断电话，看向五条悟，“悟，我们去产土神那边。”
“……发生什么了？”五条悟正色，“之前不是说『硝子』在那边，他们总能活着回来吗？”
“烂橘子想杀的不止灰原一个。”『夏油杰』顿了顿，“『悟』说，那边可能会在基础的『帐』上面再覆盖一层需要花费时间破解的『帐』——不需要多难解除，只需要拖住他们离开的脚步……他们就会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