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这种时候突然来一句提示也太吓人了！”乙骨忧太将打刀横在身前，和眼前密密麻麻像蝙蝠一样的咒灵进行着对峙，“就算说是只有弱的咒灵才会聚在一起——这个数量也太多了一点吧！？”
“……那个数量也不算多吧？”五条悟看着『五条悟』切断通讯，托着脸继续关注剧院内部的情况，“一发『苍』就能解决的问题。”
“普通诅咒师可不会轰咒力炮弹。”『五条悟』笑了起来，“况且乙骨同学是第一次实战……思维的转变也是需要时间的啊。那么，让我们看看你会怎么处理这群咒灵吧，乙骨同学——区区这种程度，还不用劳烦里香动手吧？”
乙骨忧太紧握着手中的刀，努力回想过去几天在课堂上所学到的内容。
——清除成群的咒灵，一般使用……
刀光闪过，乙骨忧太收刀回鞘，身后成群的咒灵已经全部消散。
“忧太往前去了。”五条悟换了个姿势，“对于这座剧院的咒灵，你的猜测是什么？”
“红舞鞋，没有收到邀请的精灵，老鼠……”『五条悟』翻着手机上的页面，“这些都是传言里消失的那个剧团常演的剧目——《红舞鞋》、《睡美人》、《胡桃夹子》……乙骨同学遇到的那群蝙蝠应该代表的是《睡美人》。”
“我以为常演剧目里会有《天鹅湖》？”五条悟偏过头看着『五条悟』，“这个剧团没有演过吗？”
“……你等我问一下。”『五条悟』关掉布局过时的剧团官网页面，“反正剧团官网上没写，剧团的最后一条公告就是公演停止，此后整个剧团的成员跟人间蒸发一样不知所踪——而且没有相关的报道，甚至没有观众期待复演的留言……就好像连其他人记忆里的剧团都被抹消了一样。”
乙骨忧太在入场处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入场处的大门。
“……诶？”
不知何时打开的聚光灯照着舞台中央，一双红色的芭蕾舞鞋在灯光下尽情起舞——只不过根本没有人穿着它而已。
『立花柊：这个剧团所有的信息现在只剩下道听途说的部分——据说，他们的初公演是《天鹅湖》，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演了一场，并且之后再没演过。』
“……完蛋。”『五条悟』看着立花柊发来的消息，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不出意外的话，又是一个特级啊。我们要提前干涉吗，悟？”
“说好了除非到忧太马上就要咽气的地步之外，我们不会进行干涉——那就等到那个时候再说。”五条悟兴致盎然的看着剧院，“话说回来，你难道不想看看是祈本里香更强，还是‘红舞鞋’更强吗？”
第51章 ５７
在黑暗的剧场中, 突兀的聚光灯和舞台中央血红色的舞鞋毫无疑问地带走了乙骨忧太的视线。
“……忧太？”
祈本里香在乙骨忧太的身后浮现出虚影，森白的利爪拥住乙骨忧太，咒力的波动传达出了她对舞台上那双红舞鞋的尖锐敌意。
“里香！？”乙骨忧太伸手触碰面前的利爪, 回过头看向突然浮现的祈本里香，“现在还——”
红舞鞋却安静下来，舞台骤然塌陷开裂，一具尸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双脚踏上红舞鞋；红舞鞋变成贴合尸体的样式，过长的系带缠上小腿, 血红与苍白的反差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在舞台塌陷的中央, 毫无生气的舞者宛如八音盒上的人偶一样旋转了起来。
“……啊哦。”『五条悟』对着面前的剧院眨眨眼, 又一次接通了通讯，“咒灵事件涉及失踪者确认死亡——放开手去做吧，乙骨同学。”
“看起来不像是‘假想’啊。”五条悟摸着下巴瞥了『五条悟』一眼，“关于这里, 你还知道点别的什么吗？”
“很遗憾，如果你是想问我有关芭蕾舞剧的内容, 那我只能告诉你我对此一无所知。”『五条悟』切断通讯, 偏过头看了眼五条悟，“不过经典剧目的名字多少知道一些，被称为绝技的片段也有所耳闻——比如《天鹅湖》中黑天鹅的三十二个‘挥鞭转’。”
“这一片段可以称之为是舞团和演员实力的试金石……”『五条悟』微微一顿, 自发截住话头，伸出手按在『帐』上，“这里的家伙当然不是‘假想’，那种程度的怪谈无法催生出强大的咒灵；再看现场的情况——是‘过咒’。”
“……失踪？不对, 是死者——”乙骨忧太看着苍白的舞者一边跳舞一边向自己靠近，在听到耳机里传来的声音之后差一点直接尖叫出声, “老师们，请把事件发生地的情况说清楚一点啊——明明之前只介绍了这里是废弃剧院，没说有人失踪啊！！！”
『起舞吧。』
舞者在距离乙骨忧太只剩几步的位置驻足，随后跳起了经典又震撼的片段。
乙骨忧太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不再听从使唤——不知何时，乙骨忧太脚上那双白色的运动鞋，已经变成了被鲜血浸染的模样。
穿着红鞋的脚不受乙骨忧太自身意志的控制跳起舞来。
乙骨忧太尝试着去把脚上的鞋子脱下，但这双鞋子在变成红色之后，就像是成为了他血肉中的一部分一样——红鞋无法被脱下。
——对诅咒的利用和掌控永远是必学的课题。
教师的提醒在乙骨忧太的耳边响起。
“里香。”乙骨忧太感觉到连双腿的主导权都几乎被红鞋夺走，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扯下一直当做吊坠的订婚戒指戴到手上，“借力量给我。”
“里香，被……忧太，需要了。”祈本里香从乙骨忧太的身后出现，不由分说地一爪撕碎了舞者，“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
“……麻烦了啊。”『五条悟』收回按在『帐』上的手，拧起眉头，“虽然说一般我们不会考虑受害者尸体在祓除过程中受到的影响……但是被撕碎了的话，善后难度明显跳跃上升到最难处理的那一类里了啊。”
“善后是伊地知的事情啦。”五条悟按着额头，愉快地笑了起来，“呼呼呼，忧太终于达成我们制定的第一阶段学习目标了——接下来就是看杰的发挥了吧？不过，‘红舞鞋’……我应该没判断错等级，但这家伙好像完全没有展开领域啊。”
“可能是‘红舞鞋’的领域展开有前置条件吧。”『五条悟』想了想，“但是悄无声息把乙骨同学的鞋子变成红鞋应该是它的主要攻击手段了。而且那个红色……越看越像是血的颜色啊，悟。话说回来，其实那个舞者在被里香撕碎之前，跳的就是经典‘挥鞭转’哦。”
“诶——是这样吗？”五条悟歪了歪头，“那，如果今天是你独自去处理‘红舞鞋’的话，你会怎么做？如果你的鞋子也被它变成这个颜色了的话。”
“我们两个里面，随便谁来处理‘红舞鞋’都拖不到鞋子变红的那个阶段吧？”『五条悟』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就算拖到了鞋子变红的那个时候，也能很快找出咒灵本体——直接击破本体完成净化和祓除才是我们两个会做的事情吧？”
“确实呢。”五条悟深以为然，“‘红舞鞋’应该杀了挺多人了——等伊地知过来善后的时候，让他把这里的相关资料和报告给杰也发一份。做个崭新案例来用不是挺不错的吗？但‘红舞鞋’杀人的方式到底是什么呢？”
“我倒觉得死者们大多是直接被‘红舞鞋’自身的诅咒影响而死的。”『五条悟』沉吟，“红鞋出现只能意味着‘红舞鞋’开始尝试控制这具躯体，但我们目前看到过的‘红舞鞋’所做出的舞蹈动作并不是能直接让受害者丧命的那种类型。所以只可能是接触时间过长，‘红舞鞋’本身的咒力也足够强大，才会导致受害者在短时间内就陷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