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却来她家门外静静守着。
    如果不是大哥来传达,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思及此,她不由得悄然叹息一声……
    元赫没有忘记她。
    凌获珊想奔出去看个究竟,可是她终究没有这么做。
    元赫还在挣扎自己的感情吗?他还在犹豫他要" 花落谁家" 吗?
    还有,她最在乎的一点,他还放了过多不应该的关注在卢咏恩身上吗?
    如果他还要她,就等他的心回到她身边吧。
    现在,她也只有耐心等候了。
    元赫近破晓才回到家里,他上楼梳洗一番就换了西装下楼,即使一夜没睡,他依然精神奕奕。
    " 元先生早。" 女佣招呼着他,端上刚烤好的面包与荷包蛋。
    元赫若无其事的开始吃早餐,如常摊开报纸看财经新闻。
    本来在吃早餐的耿立与洪剑南一见到元赫的出现,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他一眼。
    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元赫与凌获珊感情生变,他们都看得出来,也都知道是为什么。
    虽然他们都不赞同元赫因为一张像卢纪恩的面孔而将凌获珊丢在一旁,可是他们毕竟是他的手下,在当局者迷的情况下,他们又能说什么?
    " 有事吗?" 元赫发现耿立与洪剑南一直盯着他看。
    " 咳,元先生……" 耿立对无赫忠心耿耿,不过他一向心直口快,他想开口直言凌获珊之事时,门口出现了一抹宛若彩蝶的纤细身影。
    " 姐夫,早!" 卢咏恩翩然走进餐厅,她的装扮差点让元赫说不出话来。
    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无法解释心底那份激动的情绪。
    纪恩复活了,他的纪恩复活了……
    " 好看吗?姐夫。" 卢咏恩笑了笑,在元赫而前落落大方的转了一圈。" 我没有上班可以穿的衣服,所以到姐姐衣柜里翻了翻,这件挺适合我的,我想姐姐应该不会介意才对哦。"耿立与洪剑南对看一眼。
    完了,这么一来,元赫更加难以自拔。
    " 姐夫,你怎么啦?为什么一直瞪着我看?" 卢咏恩有点不安的问道:" 是不是不高兴我穿姐姐的衣服?如果你不高兴的话,那我马上去换掉。"元赫回过神来,不自禁的吐出一口长气。"
    不,不要换掉,你穿这样很好看。
    " " 真的?" 她露出笑容,拉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
    从元赫充满激动情感的眼神中,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昨夜元赫从她房里离去时,曾让失之交臂的她懊恼许久。
    她想破头也想不出要如何夺取元赫的心,她根本就与姐姐卢纪恩是截然不同的人,要靠一张脸蛋永远占据他的心是不可能的。
    " 姐夫,吃片奶油吐司好吗?你的咖啡要不要加糖?" 她巧笑倩兮地帮元赫弄东弄西,就像个忙碌的小妻子,脸上始终带着甘之如饴的微笑。
    元赫一任她的笑语在自己耳旁环绕。
    她就像当年与他新婚的纪恩一样,连她穿的这件衣服也是纪恩最爱的,因此元赫整颗心都无法压抑那份久违的感觉。
    他知道卢咏恩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儿,可是……
    老天,他竟然感到失而复得!
    这种感觉对小珊不公平,她,可能正在心碎。
    " 姐夫,斐小姐说你今天要到百皇集团餐叙,我跟你去好吗?" 她要一步一步打进元赫生活的上流社会,万一她没钓到元赫,还可以有别的机会找金主。
    " 姐夫,好吗?" 她迭声追问,娇柔的声音满是渴盼。
    他不由得点头了。
    元赫在卢咏恩的要求下,将她由斐丽的助理调至企划中心,这个部门是由樊舞阳负责的,可以说是整个元氏的灵魂。
    就在调卢咏恩进企划中心的首日,樊舞阳就不客气的找到总裁办公室来。
    " 元先生,我想你很明白,企划中心不是收容所。" 樊舞阳不客气的说:"我不接受卢咏恩这个人,请元先生马上将她调走。"元赫搁下看了一半的卷宗,抬头看向樊舞阳。
    " 她只是学习,你只要叫你的手下教她一些基本的东西就够了。" 相较于樊舞阳的尖锐,元赫的态度很平静。
    他调卢咏恩进企划中心是她自己要求的。
    只因为她觉得秘书助理的工作太无聊琐碎,她希望可以到企划中心去学习,他也认为无可不可的便答应了。
    " 卢咏恩没有丝毫专长与才华。" 樊舞阳挑明的道," 她根本无法胜任任何工作,她留在企划中心简直就是绊脚石。"
    " 你不必说得这么刻薄。"她直视着他。" 这是事实。" " 我相信她留在企划中心也不会妨碍到你。"
    咏恩那么柔弱,她能有什么杀伤力呢?
    樊舞阳挑挑眉,美丽的眸子微眯了起来。" 你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如果她是商业间谍呢?" " 咏恩?"
    元赫皱了皱眉,本能反应地说:" 她不会是。" " 世上有什么事是一定或是绝对的吗?" 樊舞阳笑出淡嘲的弧度。"
    凌获珊也相信你对她的感情,如今你却……" " 舞阳!" 元赫有点恼怒。
    她把他当什么了?
    负心汉吗?
    他只不过是照顾亡妻的妹妹,这样也不行吗?
    樊舞阳看着他,了然地说:" 你在追寻某年某月未曾圆满的情缘,那是你的遗憾。"元赫不语。
    樊舞阳续道:" 如果你要继续被过去的影子冲昏头,当初就该随她一起去,现在才来抱着与她相似的影子过活太可笑,还有,你伤害了凌获珊。"元赫瞪视着她。
    樊舞阳坦荡的回视他的目光。" 放心,没有什么小报挖出这条新闻,是采芹告诉大家的。"元赫依旧静默不语。
    他有什么理由否决舞阳所说的话吗?
    她说得没错,当年他既然没有与纪恩同生共死,现在他又有什么庞大的思念来支持他爱上纪恩的妹妹?
    而且他知道他并没有爱上咏恩。
    他对她的感觉只……震撼。
    震撼她与纪恩相似的容貌,震撼她某种神态与纪恩是那么雷同。
    而且咏恩又是那么柔弱,她可怜的遭遇令人同情,她单薄的身影像是随时都需要人保护。
    由怜生受吗?
    不!
    他是可怜她,又因为她长得像纪恩,所以对她的一些要求他都照单全收。
    可是他并没有爱上她,当那晚他在凌宅外驻立夜时,他就清楚了这一点。
    想到咏恩的存在,他觉得造物者的奇妙和不可思议,但想到小珊……他的心脏却紧紧的收缩起来。
    他该怎么面对她?
    她必定因为他的迷惑而感到心寒,她也一定被他的态度给刺伤了,但是她的自尊与骄傲,却让她没有再来找他。
    她不想让他认为她在纠缠他吧。
    元赫蹙着眉心说:" 舞阳,你出去,我要静一静。"
    失掉一个人的心时该怎么做?
    如果那个男人很明显只是一时迷惑,自己又该怎么做?
    傅家茶店外下起丝丝细雨,凌获珊在店里喝着热柠檬茶。
    自从上次从卡布里岛旅行回来后,她就迷上了这款简单的饮品,每天要喝上好几杯,今天是她的第三杯了。
    气象报告说,将有大雷雨,茶店连只小猫都没有,清清开车送她母亲去机场接远道而来的表哥,她自告奋勇的留守看店。
    即使已经尽量找点事做了,她的心还是空洞得很。
    她开始埋怨假期为何这么长,她真想回学校,起码有点寄托。
    为什么爱让她如此寂寞又如此寥落?
    怎么排遣心里那股深潜的情愁,她一点经验都没有。
    上回的暗恋无疾而终,纵然对方的生命结束了,她哭一场哀悼便算,毕竟她跟那名被她暗恋的杀手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