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怜心在心底暗自祈祷着,但事实证明,这次她太多虑了。
    已飞回美国三天的君亦廉,不但不像十年前一样,一去就音讯全无,反而每天准时在晚上九点,打电话和她情话绵绵。
    除了电话,他甚至一天寄好几封的Mail给她,而她总习惯在九点接完电话后,开机上网收信。
    虽然信中内容多是琐碎的生活片段,不然就是肉麻的甜言蜜语,但她却每天都很期待这甜蜜的情书。
    这天晚上,刚挂断他从美国打来的甜蜜热线,感到喉咙有点不适。
    “感冒了吗?”她把手贴在喉咙上,决定多喝点温水,早点睡,希望病毒能赶快离开她的身体。
    不过在睡之前,她还是先上网收信。
    读着大同小异的信件内容,她唇角浮起一抹笑花,喉咙的不舒服感,似乎也因而减缓许多。
    “笨蛋君哥哥。”看到一封封信中内容只有“想你”、“好想你”这简短的三百两语,她两颊红晕浮现,口中却娇嗔的骂着。
    “姊。”突然,房门被祈怜爱大摇大摆的打开,她立刻关掉萤幕。
    “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很热吗?”
    “呃……可能有一点感冒吧。”
    “是喔,我明天和同学约好,要去环岛旅行耶,姊,你一个人在家行吗?”她摸摸她的额头,不烫,却仍有丝不放心。
    “行,你放心去玩吧。”
    “好,那你明天要记得去看医生。”
    “嗯。”
    “姊,你要记得看医生喔。”她不放心的再叮咛了句,才回去准备明天旅行的所有用品。
    “呼,好险。”等到小爱走出房门,她才偷偷松了口气。
    再度打开萤幕,把他的来信看完,然后关机,准备睡觉。
    ☆☆☆      ☆☆☆      ☆☆☆
    “咳咳……”
    祈怜心平时很少生病,生病了又不爱上医院,每每总是以为能靠自个身体的生理机能,把入侵的病毒赶走。
    这会,她正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
    忙碌的大哥几乎以公司为家,也甚少回来这里,小爱和同学环岛旅行去,至于亲爱的君哥哥则待在美国,还没回来,所以现在只剩下生病的她一人顾家。
    钤铃……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因为身体不适,浑身无力的祈怜心一点都不想动,但客厅的电话铃声却是不肯放过她的耳朵。
    “啊……”失控的大叫一声,生病让她的情绪变得有些暴躁。
    亲人、爱人此刻都不在身边,让生病的人更感孤单,似乎全世界都遗弃了她,让她只想任性的把头埋进棉被中,不听不闻。
    但电话那头的人却是耐性十足,电话铃声持续响着。
    “不要吵了……”她想大吼,吐出的却是有气无力的声音。
    唉……叹了口气,她终于放弃,决定接电话。
    祈怜心拖着笨重又极端疲累的身子,走到客厅接电话。
    才刚把话筒拿起,一声“喂”都还来不及说,一阵晕眩就已经向她袭来,手一软,话筒落地,她人也跟着陷入昏迷。
    话筒另一端的君亦廉喂了半天,却是一点声音都没,让他一颗心吊得老高。
    “喂,喂,有人在吗?怜心妹妹、怜心妹妹是你吗?说话啊……”
    君亦廉为了早点见到亲爱的怜心妹妹,加紧赶工把公事解决后,提前三天搭飞机返台。
    才刚回国,一出机场,第一件事就是先打电话给她,吐露他的相思之情,只是她手机没开机,客厅电话响了半天却都没人接。
    没想到终于有人接了电话,却是一声不吭,他不断叫唤,不安的预感骤生。
    该不会出事了吧?!
    叫了车,他火速冲向宁静社区。
    怜心妹妹,希望你没事。
    ☆☆☆      ☆☆☆      ☆☆☆
    叮咚,叮咚……
    君亦廉回到宁静社区,来到祈怜心家门前,伸手按了好久的门铃,却没有人来开门,让他不安的心霎时提得更高。
    他使劲拍打着大门,“怜心妹妹、怜心妹妹,有人在家吗?”
    没人在家?不可能呀,他想到之前打的电话,明明就有人接啊……
    “怜心妹妹,小爱,有没有人啊?”他大吼,左手按着门钤,右手拍打着大门,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没人来开门?
    或许他该去问问警卫。
    询问之下,没想到小爱在出门前,竟为他留了把钥匙和一封信在警卫那。
    他打开信——
    君大哥:
    虽然我很不愿意把姊姊吏到你这头大色狼手上,但我急着出门,又怕姊姊生病不去看医生,所以没办法了,如果你回来后,一直找不到姊姊的话,就用我留在警卫那的钥匙开门。
    还有,姊姊不爱看医生,这是我们的家庭医师陈医生的电话……
    不过我警告你,不要趁机吃姊姊的豆腐,小心我回来找你算帐。
    看完她留下的纸条,最后署名的地方还画了个大大的鬼脸,君亦廉露出苦笑。
    向警卫道谢后,他拿了钥匙上楼,开了她家大门,进到屋里。
    “怜心妹妹,你有听到我叫你的声音吗?怜心妹妹……”
    “怜心……”他发现躺在地上的人。
    他急忙蹲下身,一碰,才发现她浑身发烫。
    “该死!”低咒一声,君亦廉想送她到医院,却突然想起她不爱去医院。
    于是他先把她抱到床上躺好,再为她盖上棉被,然后才拨电话给陈医师。
    ☆☆☆      ☆☆☆      ☆☆☆
    送走诊断完后的陈医师,知道只要等怜心妹妹退烧后就无大碍,他终于松一口气。
    想到陈医师说,如果再晚一点发现她,让她继续高烧下去的话,可能会转成肺炎,甚至引发其他的并发症,导致生命危险,让他不由得要感谢老天爷,让他可以早些发现。
    不过也多亏了小爱的先见之明,不然他可能也不能如此顺利进屋,找到生病昏迷的怜心妹妹。
    坐回床边,静静看着睡着的祈怜心,他爱怜的伸手抚向她略为憔悴的脸蛋,一颗心终于能踏实的落地。
    “怜心妹妹呀怜心妹妹,你这次真的吓死我了。”拉着她一只手放在自己手心上,另一只大掌覆盖在上,君亦廉低声轻喃。
    “你看你,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要是我没有赶回来的话,看你一个人要怎么办?”看着她熟睡的脸蛋,心中有着莫名的感叹,这生,他真的放不下她了。
    “你是我的怜心妹妹耶,怎么可以这么不会照顾你自己的身体呢?瞧,漂亮的脸蛋都瘦了……”他大手怜惜的在她消瘦的脸颊上游移轻抚,语气中净是心疼。
    “怜心妹妹,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不舒服呢?”他的语气里净是怜惜,“我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分心,但我宁愿你对我多撒娇一点,多任性一点……”
    其实送机那天,他看出了她眼底的不舍,才会那样死赖活拖,就是希望她能说出她心底真正的情绪,没想到她还是把真实情绪藏起,以他为重。
    “唉……怜心妹妹,你对我这么好,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呢?”君亦廉似是无奈却又宠溺地叹道。
    他看向放在她床头的闹钟,硬拖着疲累的身体不敢睡。
    陈医师交代,要让祈怜心每五个小时吃一次药。
    他不时伸手摸向她的额头检查温度,即使身体相当疲劳,但为了心爱的小女人,他一刻也不敢闭上眼,就怕她的高烧不退。
    “君哥哥……”
    看见她因高烧而呓语不止时,一颗心更为她感到心疼,他恨不得能替她受过,不要再让病痛折磨她。
    “在,我在这。”他握住她的小手,温柔的呢喃低语,“怜心妹妹,君哥哥从美国回来了喔,现在就在你身边喔。”
    “君哥哥……不要……丢下……不要一个人……”生病的她似乎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