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美人被疯子追上的后果是 > 第187章 清純陪玩(28)
    第187章 清純陪玩(28)
    顧清惟自認不是聖人,但也絕不認為自己是個厚顏無恥的人。
    但現在,他居然說出了這種沒有道德的話。
    話音剛落,顧清惟就愣了愣,只是不等他收回,面前那哭得滿臉清瑩淚水的人就用力摟緊了他,在他下巴處也印上一吻。
    微小的“啵”一聲,嘴唇分開,唇珠彈回來,顧清惟也下巴潮濕了些。
    “哥哥,你真好,”宋吟真情實感說,“要是你真離開我,那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一定會難過很多天。”
    顧清惟語調依舊很淡:“是嗎。”
    這些花言巧語他永遠不可能再信了。
    只是手腕依舊在發麻,脖子以上每一寸皮膚都在過電,以至于顧清惟沒有去推開抱着他的宋吟,鐵石一樣坐在座位上。
    這給了宋吟可趁之機,他抱着顧清惟的脖子輕蹭,之後又擡起一些眼睫,眼巴巴問他:“哥哥,你還要我還你錢嗎?”
    “如果你要的話,我會去給你湊的,只是哥哥能不能多給我一些時間。”
    他明明可以說還,卻用的是湊這個字,搞得自己那麽可憐。
    顧清惟知道這就是宋吟的狡猾之處,臉蛋清純,可說的話每一個都是陷阱,是個壞蛋。
    他也一樣。
    他抵擋不住誘惑,選擇了和宋吟同流合污——怎麽可能抵擋得住?
    從懂事開始,顧清惟認識的男男女女那麽多,只有宋吟永遠甜美漂亮,只是每天拍張照片發條語音,顧清惟都會心心念念一整天,他是喜歡宋吟的,宋吟和別人都不一樣。
    只是這些話以前顧清惟會對宋吟說,現在不會了,在他心目中宋吟的形象已經從清純的天使,變成了可惡的騙子,他永遠不會說出來讓宋吟洋洋得意。
    輕易得到的太廉價,宋吟不會珍惜,只會把他當成随處可見的便宜貨一樣,滿不在乎地撇到一邊不聞不問。
    所以顧清惟說:“給你一個月。”
    “一個月?”宋吟臉上皮薄,哭了兩下就變得發紅,他正擦着睫毛上的水,突然聽見顧清惟真的要讓他還錢,不可置信地愣住了,嗫嚅道,“哥哥?”
    震驚過後,宋吟再次環抱上顧清惟,很小聲地問:“哥哥你真讓我還錢呀……”
    顧清惟任由他摟着自己的時候,滑嫩的手臂不斷地往自己臉上壓,表情卻毫無溫度:“我的錢只給戀愛對象花,你是嗎?我只是在和你偷情。”
    宋吟手臂松了松,咬了咬唇,猶豫了會兒,還是抽動鼻子說:“好吧,那就一個月。”
    隔着扶手,宋吟趴在顧清惟懷裏,拿手背給自己擦眼淚。
    因為禮堂裏還有其他人,沒有顧清惟命令哪都不能去,宋吟怕他們看見自己的臉,一直黏在顧清惟身上。
    然而他剛要再擡頭擦一下臉的時候,顧清惟不知怎麽回事,驀地站了起來。
    這讓宋吟毫無防備,輕輕“啊”了一聲往椅背上靠去,坐穩了,他擡眼一看,只看見顧清惟一個絕情的後背。
    看着那背影,宋吟愣了會。
    忽的,鼻尖發紅地又掉了兩滴淚珠,他覺得顧清惟變得太快,之前還很喜歡他,現在連讓自己靠一靠、抱一抱都不肯了。
    不過只要顧清惟不删他好友,其他都無所謂,最好顧清惟以後都別再找他,只和他在手機上聊。
    宋吟想得太投入,禮堂光線又太昏暗,他低頭假惺惺地擦着小臉蛋,也就沒察覺到顧清惟的模樣。
    異于平常的身體僵硬狀态,以及那高級定制的西裝褲上高高頂起的弧度。
    他祈禱着顧清惟趕緊走,樣子卻裝得戀戀不舍,嘴巴剛才哭得有點渴了,他伸手拿起扶手上的牛奶,想喝一口,這時卻突然聽見顧清惟出聲道:“和我去一趟我家裏。”
    “什麽?”宋吟吓了一跳,捏緊手裏的牛奶,脫口而出道,“哥哥我今天不能去你家住的。”
    顧清惟臉色猛然一沉。
    為什麽不能去他家,因為他是個奸夫,見不得光?
    顧清惟眼神略顯陰沉,繃着下颌道:“我知道,你不用一直我強調我現在的身份。”
    宋吟愣愣眨眼。
    他沒強調呀,他強調什麽了……他只是想說他今天答應了去遲晏寒那裏,不能随便反悔。
    顧清惟呼出口氣,冷峻的臉龐松了下來,他看向宋吟:“我妹妹一直想見你,你只用抽一個小時去一趟,之後我會再送你回來。”
    宋吟有點吃驚:“哥哥還有妹妹?都沒有聽哥哥說過。”
    顧清惟淡淡道:“嗯。”
    因為遲晏寒今晚簽售會至少要辦兩個小時,宋吟自己也沒有事要做,顧清惟讓他去,他就去了。
    但這次去的不是顧清惟的大平層豪宅,而是另一間,宋吟一進門就感覺到濃濃的女性氣息,茶幾、沙發處處能見到晚霜面膜還有瑜伽帶一類的東西。
    客廳亮着燈,卻沒有人,只有書房門縫裏偶爾傳出些電腦鍵盤啪嗒啪嗒敲打的響動。
    顧清惟讓宋吟坐在沙發上喝水,他徑直推門走進了書房。
    這豪宅隔音很好,有錢人家的施工和尋常人不能比,修築的牆體都是最好材料。
    所以宋吟沒聽見書房裏面顧家兄妹的交談。
    他忐忑不安地坐在沙發上喝着水,沒喝幾口,忽然聽見門內傳來一聲物體破碎的聲音。
    宋吟渾身一震,他以為兩個人在裏面發生了不愉快的争執,吓得放下手裏的杯子站了起來。
    然而書房門卻被人用力推開,只見一個個子高挑的女生從裏面氣勢洶洶走出來。
    宋吟臉上的忐忑轉為愣神,因為從門內出來的女生特別高,估計不穿高跟鞋都比宋吟高上五六公分,骨架卻不顯肥大,反而很高挑。
    正忍不住羨慕時,那女生就走到了宋吟面前。
    明豔的面孔驟然在眼前放大,宋吟後背不由自主往後仰了仰,局促地吞了吞口水。
    ……好,好高。
    女孩子怎麽會長這麽高?
    宋吟不知道女生是善是惡,舔着嘴巴尋求幫助一樣在屋子裏找起顧清惟的身影,顧清惟剛擰着門把從書房裏出來,看見宋吟的模樣,不由得微頓。
    沒等他說什麽,宋吟就被女生托起了下巴。
    “小甜今?”精致的指甲輕輕抵着宋吟的臉頰,顧源源忍不住贊嘆,“是你,比照片上還好看。”
    似乎意識到手裏的動作不妥,顧源源立刻松開往後退兩步,“噢噢,你不要害怕,我和我哥沒吵架,我只是聽他說這兩天的事,有些驚訝,沒控制住。”
    接着,她又抵不住被宋吟的臉吸引,輕喃道:“你真的好好看,男裝和女裝是不同的兩個感覺。”
    “怪不得我哥這麽迷你,都被騙了還要做姘……”
    顧清惟冷厲視線掃過來,“顧源源。”
    “行行行,我不說了,”顧源源舉手投降,又轉頭去看宋吟,“不過你真的很漂亮,我都有點想親你了。”
    宋吟聽得臉發紅,他姑且認為這是誇獎,小聲說:“謝謝。”
    捏緊衣擺,既局促,又有點困惑。
    聽顧源源的話,她也知道了宋吟扮女生的事,很有可能也知道他騙了自己哥哥。
    所以,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
    是不是有錢人見過的奇葩事太多了?
    顧家兄妹兩人,為什麽對他男裝女的事情一點也不計較,顧清惟也只是在最開始的時候暴怒了下,之後也不再過問這件事,接受能力這麽好的嗎?
    宋吟正走神,突然看見顧源源光腳踩在地毯上,走回到書房,不多時,重新走出來。
    手裏多出一樣托盤,紅綢布子墊底,中間凹陷,放着東西。
    那是一個手镯,色澤和成色都非常剔透,奶白和鮮綠交融,白的地方不渾濁,綠的地方格外青翠欲滴。
    顧源源把那手镯從中間的紅綢布裏取出來,笑盈盈地遞到宋吟面前,“小甜今,這個你帶回去。”
    宋吟瞬間愣住:“姐姐?為什麽給我……”
    這手镯一看就價格昂貴,很有可能是有價無市的,這種傳家寶一樣的東西,拿給他做什麽?
    宋吟就像小時候收到紅包格外無措的小朋友,眨巴着眼睛去看顧清惟,想讓顧清惟救他。
    顧清惟剛才見顧源源送手镯時一言不發,此時見宋吟望向他,他偏過頭去,沒有回視。
    聲音很淡:“不要就拿回來。”
    宋吟連忙說:“哥哥給我的當然要。”
    ……
    就像顧清惟說的,宋吟只在豪宅待了一會,和顧源源打了個照面,又捎走一個手镯,就被顧清惟送回到了辦活動的場館。
    粉絲基本已經全進室內了,此刻場館外沒有人,宋吟站在路邊甜甜地對顧清惟擺手,像目送丈夫遠去的小妻子,小聲說:“哥哥,回去路上小心。”
    車裏的顧清惟整個人陷在黑暗中,他沉沉地看了宋吟一會,忽然降下車窗,道:“我給你發信息要回。”
    “啊。”宋吟怔了下,反應過來後馬上點了點頭,“我會回的哥哥。”
    顧清惟眉骨壓下去一點,半張具有壓迫感的面龐露在半開的車窗上,望着宋吟:“你知道你糊弄不了我,要是敢拉黑和已讀不回,我随時都能找到你。”
    宋吟脊骨一個激靈,又想起了晚上被顧清惟在禮堂堵住的恐懼,他咬緊唇道:“我都說了肯定會回,哥哥你不要老是吓我好不好?”
    他小聲咕哝,“我喜歡以前的哥哥。”
    顧清惟頓了下,他沒說話,只擡起手按住了關窗鍵。
    車窗一點點上升時,宋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聽見顧清惟說了一句:“以前的你也不會在乎。”
    說罷,顧清惟沒有再等宋吟回話,重新關上車窗,轉動方向盤駛離了場館。
    宋吟看着遠去的車,伸手輕輕按了下自己的右眼睛。
    手掌撤開時,根根分明的睫毛交織在一起,眼瞳也更加明亮,像夜裏的明珠,他有些困惑,不明白顧清惟這一關過去了,怎麽右眼皮還在跳。
    因為今晚顧清惟這一出,宋吟覺得這是不好的征兆。
    當晚等遲晏寒辦完簽售會,出來看見宋吟悶悶不樂,還以為是自己辦得太久讓宋吟等不開心了,左哄右哄,就差把自己全部身家交給宋吟保管。
    可宋吟心情還是沒好,對他愛答不理,晚上雖然跟着他回了家,可第二天一早就一聲不吭走了人,到處找不到。
    宋吟是被白野叫走了。
    一大早白野就發消息要來找他,說帶他去吃午飯,宋吟現在還是對白野有些恐懼,躲又躲不過只能同意,只是在去之前,白野要先去趟北慕學校找他發小。
    他發小就是跟他媽告密他在和陪玩聊天,又告密他最近頻繁缺勤的人。
    白野早就忍無可忍,只不過今天才閑下時間去教訓他,白野和發小是同歲,但白野當初跳級了,發小還在上學,所以兩人才不在一起。
    他發小現在是北慕學生會的副會長。
    午休時間,白野帶着宋吟一起進了校門,白野以前也來過,徑直帶宋吟走到C棟樓坐上電梯來到八層學生會。
    學生會房間奢華,牆壁貼着壁紙,連齊全的茶幾沙發套都是真皮的,白野讓宋吟坐在沙發上,他走去窗邊打起電話。
    宋吟看着白野打電話的背影,覺得至少要在這耗一小時,他嫌無聊,拿出手機接了個手游陪玩單,只打一局半小時的。
    【當前】:小甜今這麽厲害?
    【當前】:都能帶哥哥飛了。
    捧着手機,看着屏幕上來自老板的誇獎,宋吟唇角控制不住有些許的翹起。
    手游是問靈網游旗下公司發布的5v5對抗型游戲,熱度和問靈不分伯仲,都是在國外都有知名度的。
    打完電話的白野一回頭就看見宋吟有點臭屁的小表情,他一挑眉,走過去捏起宋吟的臉:“在和男人聊天?”
    “才沒有,”宋吟瞪他,“我在玩游戲而已。”
    白野不信,靠着椅背,借助身高優勢垂下目光去看宋吟的手機屏幕,宋吟察覺到他的視線,立刻用手擋住手機,抿唇道:“不許看。”
    “給你,”白野把自己的手機解鎖,拿給他,“我的能讓你随便看。”
    宋吟聽出了他的未盡之言,既然他的手機都讓随便看了,作為公平交換,宋吟也應該給他看。
    宋吟不肯,他不好奇白野手機裏有什麽,就算白野亂七八糟和這個聊完和那個聊他也不關心,他根本不想看,但這樣說,白野一定會暴怒。
    宋吟翹翹眼睫,很拙劣地轉移話題:“你發小去吃飯了嗎?他什麽時候來?”
    他說着,還假裝擡起腦袋去看一看門口,只是他不知道他一扭動身子,手心的力道就松了些,被白野一垂視線,就一目了然地看到了屏幕上的東西。
    白野看見當前會話框裏正好跳出來一條:小甜今,哥哥下次還點你。
    白野唇角微勾,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
    宋吟一回頭,看見白野那陰沉沉的模樣,立刻渾身發寒,抱住手機就想起身,可胳膊一緊,白野捉住了他:“當着我的面也要和別的男人打游戲?”
    “我是在工作,”宋吟幹巴巴道,“他是我老板而已。”
    白野:“什麽樣的老板?”
    宋吟吞口水:“普通老板啊,還能是什……”
    還沒說完,宋吟就見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門外站着一個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的男生,手撐牆喘了好一會,才走進來。
    白野停下手頭的動作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男生也知道他這次為什麽而來,讪讪笑道:“野哥。”
    這人大概就是白野的發小,兩人也就三四天沒見,所以白野直接省過那些溫情的敘舊,沉着臉拉着發小到小房間裏打算清算這幾天的賬。
    他進去之前,确認了桌子上有零食,桌邊也有充電口,這才關上門。
    宋吟窩在沙發上,松了口氣。
    還好發小來得及時,不然白野又要沒完沒了。
    一局的游戲時間到了,宋吟去群裏結算單子,和老板甜甜地告了別,便退出後臺準備上微信看看霜墨回他消息沒有。
    但他這一動作被忽然響起的雨聲打斷了。
    窗外不知何時陰下來,雨水嘩嘩落下。
    窗戶被豆大的雨珠啪啪砸着,雨勢很猛,宋吟汗濕手心裏的手機差點沒抓穩,他站起來走到窗邊,關上向內打開的窗戶,眼睛一擡,只見外面陰陰沉沉。
    手機此時彈出一條消息。
    是研城氣象臺發布的暴雨預警,這一場雨會連下三天,呼籲廣大市民最好足不出戶,要小心留意路邊的井蓋和下水道。
    宋吟把預警往上一滑,忽的,一條消息正好彈出來,頂着“顧清惟哥哥”的備注:在哪裏?
    宋吟愣一下,手指懸在屏幕上,猶豫要不要說實話。
    對面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發來一條:詳細地方,不要糊弄我。
    宋吟看到那幾個字立刻發毛,馬上老實回道:哥哥我在北慕大學。
    顧清惟哥哥:和白野在一起?
    那一刻,宋吟猛地睜大眼睛。
    他昨晚不回消息究竟讓顧清惟氣到了什麽地步,顧清惟居然連他身邊在聊老板的名字都查清楚了?
    顧清惟哥哥:我在北慕附近。
    顧清惟哥哥:出校門左拐,有一個公共廁所,我在那裏等你。
    ……
    老實說,宋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在一個廁所裏和人見面,還好廁所空間雖然狹小但還算幹淨,空氣中也沒有讓人不适的異味,反而香氛味很濃。
    廁所外被放了正在維修的牌子。
    宋吟關上隔間的門,回頭去看廁所裏穿着齊整的男人,勉強笑了笑,“哥哥。”
    顧清惟面無表情,沒有應答,宋吟脊背頓時發寒。
    顧清惟現在總是這樣看他,偏偏宋吟又對顧清惟這種表情有應激反應,他本能地就踮腳抱住了顧清惟的脖子,歪頭去看他,小聲問道:“哥哥,怎麽約我到這裏見面呀。”
    顧清惟沉默了片刻,才啓唇:“我下午要出差,後天回。”
    宋吟恍然大悟,摟緊了顧清惟的脖子,似乎很開心一樣,“所以哥哥是出發前怕太想我,想來見我一趟?”
    看着那張白淨如軟豆腐的臉蛋,顧清惟又陷入了沉默。
    昨天一晚上,特助給他連發了好幾份關于宋吟的資料,顧清惟越是翻,越是發現,宋吟的真實面目和他剛開始認識的純潔女生相去甚遠。
    宋吟認識的男人很多,昨晚他看的記錄還不全面,還少了一個莊邢儒。
    顧清惟從一開始的滔天怒火,到現在已經只剩下一片燃燒過後的平靜。
    他定定看着宋吟,好像沒有聽到一般,沒有回應想不想那句話,冷靜吐出話語:“我時間不多,等下就要走,既然我是奸夫,臨走之前也該做點奸夫該做的事,你想用哪裏?”
    宋吟一僵,“什麽?”
    顧清惟重複:“你想用哪裏?”
    宋吟有點懵。
    什麽叫用哪裏?他怎麽聽不懂?
    顧清惟大老遠跑過來,難道是想那個嗎……可顧清惟明明不是這樣的人。
    但宋吟轉而一想,顧清惟約他到這種地方,總不可能是聊天的。
    宋吟臉上勉強露出的笑都維持不住了,踮起的腳落下,在光滑的地面上發出啪的一聲,忍不住往後退了退,後背卻緊緊貼上了門板。
    宋吟吞咽口水,心裏還抱有一點希冀地問:“哥哥,你這是什麽意思?”
    顧清惟擡眼看他:“如果現在開始,或許你還能早點回去,白野不會發現,如果要磨磨蹭蹭,回去晚了,後果會是什麽你自己清楚。”
    他就是想那個。
    宋吟簡直不敢相信顧清惟在說什麽,他眼淚說來就來,竭力裝得特別無害可憐,“哥哥別這樣好不好,我們像以前那樣不好嗎?你這兩天讓我好害怕。”
    顧清惟沉默。
    其實顧清惟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也不擅長用聊天軟件,只是遇到宋吟以後,才努力去學,努力去聊,他曾經幻想過和宋吟談一個最好的戀愛。
    可宋吟卻将他的一片真心踐踏,或許他昨晚在煎熬折磨試圖讓自己接受這一切的時候,宋吟還在哪個男人的懷裏安安穩穩睡覺吧。
    顧清惟望着宋吟淚眼朦胧的臉,出聲道:“不願意也行,我們結束。”
    “不要,哥哥!”
    顧清惟身子頓住,臉上瞬間湧出難以言喻的神情。
    又來了,明明就将他當成了一條搖尾巴的狗,明明就不在意他的去留,可他每次一說結束,宋吟就表現得相當害怕和不願意。
    顧清惟不明白,是貪圖他的錢嗎?
    可他身邊每一個男人都很有錢,為什麽還非要強留他在身邊?顧清惟不願意多想,他怕到時候知道真相後的落差會将他整個人吞沒。
    顧清惟站定在原地,手放在門把上,只感覺到身後襲上來一片綿軟。
    宋吟抱着他,咬着嘴唇說:“我願意的,但我們在外面,能不能等下一回……好,就這次,我用腿,我用腿讓哥哥你出來好不好?”
    宋吟本來真的想糊弄過這一次的,但顧清惟看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再說下一次了。
    不過剛慫完,他看着馬桶蓋,又自然而然回頭去詢問顧清惟:“可是哥哥,馬桶有點髒,你能把衣服放到上面嗎?”
    這話說的,好像別人的衣服可以随便當抹布來用,他自己也有,卻不願意脫,“而且很硬,我要跪在上面的話會很難受。”
    顧清惟聽着宋吟的小聲碎碎念,手臂上的青筋瘋狂彈動。
    他強忍住異樣心情,沉默地将身上的衣服脫下,鋪平到馬桶蓋上。
    這下宋吟找不出理由磨蹭了,而且耽誤時間一久,白野出來看不見他,也會懷疑。
    顧清惟時間不多,他其實也一樣。
    宋吟輕輕咬了下嘴唇肉,終于慢吞吞地走到馬桶上,手撐着衣服,兩只膝蓋一前一後跪上去。
    因為差點跌倒,身後男人還扶了他一把。
    宋吟迷迷糊糊就被男人的大掌扣着,跪在了馬桶蓋上,雙手扶住牆壁,他不知道顧清惟為什麽會變這麽多,又羞恥現在的姿勢,還不敢動作太大讓自己掉下去。
    只能眼睛眨着小聲抽泣:“哥哥,你要快一點。”
    顧清惟看着那張慘兮兮的臉,喉結滾動,俯身捏住那張臉就吻了上去,當柔軟的觸感和甜膩的汁水一同襲來時,顧清惟腦子裏的背德感到達了巅峰。
    他恥于自己現在的舉動。
    但他是奸夫,見不得光的第三者,這樣做不是很正常嗎?
    對,這是正常的。
    顧清惟眼中的陰沉趨于平靜,含着宋吟的嘴唇,用力嘬吸。
    宋吟一邊掉眼淚一邊仰頭去承受顧清惟的吻,軟嫩的舌頭從這邊滑到那邊,臉頰哭得發紅。
    顧清惟看出他不會換氣,吻了一會就放過他。
    宋吟因為被吸得太過,顧清惟松手時,腦袋還因慣性後仰了下,紅腫的唇瓣全是黏液,滴滴答答流到了馬桶蓋上的西裝外套上。
    柔軟富有緊致的白皙形成圓弧,蘑菇陰影游動,宋吟抽抽噎噎地問:“哥哥……哥哥,還沒好嗎?”
    顧清惟聽着宋吟的話,不知怎麽,思緒游離了下。
    他當初剛認識宋吟的時候,宋吟就是一個臭美又真的很漂亮的女生,每天都要換大把大把的裙子,每一套拍一張照,再全部發給顧清惟,讓他挑出一個最好看的。
    顧清惟挑不出,因為他覺得每一張都好看,猶豫的時間久了,宋吟就會等不及,一遍又一遍問他:“哥哥,還沒好嗎?”
    那樣的時間竟然一晃就是半個月前,短短半個月,一個人居然能變得天翻地覆,變得這麽壞。
    宋吟感覺到顧清惟忽然發脹發兇,整個人猛地往前一聳,他眼睛一眨,低低的輕哼變成了真哭。
    不知過去多久,他艱難地拿出手機,點亮屏幕:“哥哥你太久了,怎麽還不出來?白野前幾分鐘都問我去了哪裏,他說今天要帶我吃午飯的,不能再繼續了。”
    如果白野出門問問路人,真問到他在哪裏,那他該怎麽辦?
    白野這兩天也一樣恐怖。
    宋吟越想越害怕,舔舔黏乎乎的嘴巴,用手想去推後面的顧清惟,顧清惟卻捉住了他的手:“沒事。”
    沒事?顧清惟的意思是叫他不用害怕,馬上就會結束的意思嗎,正這麽想,顧清惟的下一句話就緊跟而來:“白野已經在外面了。”
    顧清惟剛說完,幾乎是下一秒,宋吟就聽到後面的門響了幾下,砰砰砰的聲音沉悶地響在狹小的隔間裏。
    宋吟瞬間渾身僵住,他呆愣愣地看着前面的牆壁,有長達十秒鐘時間都是呆滞的,下巴的黏水掉下來,滴到并攏膝蓋前面的水灘上,融聚成一團。
    還沒回過神,白野的聲音就順着一扇門傳進來,不喜不怒,卻讓他整個人都好像掉到了冰庫裏:“宋吟,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進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