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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顧書雲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唇。
    掌心下的嘴唇變得滾燙, 羞澀的酥麻從耳尖處開始蔓延至全身,她屏着氣,只敢小口呼吸。
    顧書雲改口道:“邵揚我還有其他事, 你直接交給喬木吧, 改天再謝謝你。”
    短暫沉默後, 那邊的聲音有些低落,說了聲“好”才挂斷電話。
    耳邊的電流感和呼吸聲消失, 顧書雲像是終于找回自己殘存的理智。
    細白的胳膊推開他的胸口,軟聲中帶了幾分嬌羞, 她的面頰還泛着紅意:“你害我找了個好爛的借口。”
    聞屹漫不經心地笑了聲:“效果不是挺好的?”
    “哪裏好了,我都不知道下次要怎麽見他了。”
    “見他?”他俯身,火熱的掌心覆在她嬌軟的腰肢上,輕輕摟住,打算盤問到底:“見他做什麽, 你要請他吃飯?”
    “我什麽時候說要請吃飯了?”顧書雲深吸了口氣說, “因為畫修好了他說要給謝禮,我其實沒有幫上什麽忙,功勞在你,我打算收下之後轉送給你。”
    “哦——”
    他拖長音調,一字一頓,“原來是為了我啊。”
    他得意的面容上笑意輕顫, 伸手牽起她:“那行, 走吧,去看看是什麽。”
    喬木坐在門口, 對于每一個進出往來的人心裏大致有數, 她見邵揚往休息室方向走去,知道他是去找顧書雲, 本來是件很平常的事,但沒過多久聞屹也來了。
    喬木心裏頓時警鈴大響。
    要是從前她挺樂意看到兩個男人暗自較勁或是争風吃醋的畫面,可現在書雲姐已經有男朋友了,還結婚了!
    這樣的修羅場還是算了吧。
    書雲姐雖然感情遲鈍,她可沒有。
    邵揚那些有意無意顯露的心思她都看在眼裏。
    不過即便認識邵揚更早,喬木也沒有很看好他們,因此一直沒有在顧書雲面前點破。
    書雲姐性格沉靜溫婉,若是男方還是這樣內斂的性格,兩個人在一起會很無聊的。
    至少她是這麽認為。
    她嗑cp的這些年還是最喜歡有反差感的,無論是性格上還是行為上,互補搭配好嗑得要命。
    cp感這種東西真的很奇妙,好像有些人身上就自帶一些相近的磁場,莫名地契合,而有些人即便強行湊在一起身上也只有朋友的感覺。
    果然沒多久後,邵揚率先出來了。
    從聞屹出現的時候她就知道,邵揚在他面前完全沒有競争力。
    她直感書雲姐就是會喜歡上這樣的男人,眼神張揚又叛逆,渾身散發着散漫不羁的魅力。
    邵揚就連背影都太過斯文正經,追女生的時候,只有禮貌和客氣可是沒什麽用的。
    只是讓喬木沒想到的是,邵揚居然折返回來給她抛下一個燙手山芋。
    讓她當着聞屹的面将禮物交給顧書雲。
    怎麽想也是一件尴尬的苦差事。
    所以當他們出來的時候,喬木硬着頭皮朝兩人笑了笑。
    還好聞屹像是已經知道,他先兩步上前,打開了那個盒子。
    裏面是一款手表,表盤略微複雜,外觀極富層次感與暗冷質感。
    顧書雲瞥向他的左側手腕。
    他已經戴着一塊羅馬刻度的機械表,黑色的表盤中覆有三塊小表盤,機械指針緩慢轉動,大表徑下蟄伏着強勁的青筋脈絡,配上微冷的膚色看着很有力量感。
    他似乎不缺表了。
    聞屹雙指微動,将那塊表取出。
    皮革的表帶在他修長指尖下随意擺弄了幾下,他道:“還挺适合你的。”
    顧書雲斂回自己的眸光,說道:“但是我已經戴着手镯了。”
    她擡起自己的手,腕間是他送給她的新婚禮物。
    她抿了下唇,沒想到邵揚會送給她這樣帶有性別指向的禮物。
    平時她是沒有戴手表的習慣的,這下還得發愁怎麽處理這塊手表了。
    顧書雲沉吟片刻道:“可能你不太需要這個,我之後再補給你其他的吧?”
    聞屹的目光多停留了幾秒。
    合上蓋子後又意味不明地掃了眼上方的品牌标志,他微擡下巴語氣似乎裹挾着些酸味。
    “女式表他特別為你準備的。”
    “顏色款式都不錯。”
    “還挺用心的。”
    喬木的視線來回在兩人之間回蕩,大氣不敢出,生怕他們因為這件事吵架。
    在聞屹說出“還挺用心”四個字時,她莫名聽出另外一層意思。
    喬木眨了眨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他是不是想說——別有用心?
    結合之前在電話裏的行為,顧書雲總算聽出他話中的醋意,饒是再為淡定,她也忍不住笑出聲,喉間悶出淺淺的笑音,說了句:“幼稚。”
    見兩人之間還是緩和的氣氛,喬木總算能繼續交代剛才發生的事了。
    “書雲姐,邵揚走的時候還問了我一些關于你的事,你放心我有分寸沒有亂說。”
    “謝謝你。”她的眉目婉約,笑意溫柔。
    聞屹端着一絲玩味的姿态,原本打算陪她吃完晚飯就離開,今天一直坐到了她的下班時間。
    回去的路上天際烏藍,街邊的燈光明明滅滅。
    兩人散着步走回去,一路交談竟也忽略了周圍的景色。
    昨晚回來得較晚,今早她才将所有的換洗衣物都清洗好晾曬出去。
    因為都是等到夜間才會回來,所以打掃的阿姨會幫她把所有的衣服收進來疊好放在沙發上。
    沙發上堆起的一摞衣服,茶幾上擺放着的新鮮水果,用過的毛毯和随意放在一旁的書籍。
    不知為什麽,一周沒有回來好像家裏有些不同,不屬于自己的生活物品在角落中不知不覺地變多,房子裏不再只是冰冷的裝飾品,變得更有生活氣息了,是他們兩個人的共同生活。
    因此當聞屹提出今晚要搬到主卧來睡的時候,她沒有拒絕。
    聞屹又順勢問道:“那等會我幫你吹頭發?”
    顧書雲也同意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和嘴角翹起得意的弧度,顧書雲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聞屹不僅動作迅速地将衣服搬進了主卧衣帽間,甚至連澡都洗好了。
    他帶着自己的枕頭走過來時顧書雲還在浴室中。
    他将枕頭放在床上後左右看了看,微微皺起眉心。
    床上的兩個枕頭不僅顏色很不相配,他的還略大一些,怎麽看着都不像是一對的。
    這怎麽能行。
    聞屹從衣櫃存放被褥的地方找到了同套的枕頭,想也沒想就将自己那個丢回次卧。
    等明天曬曬就可以打入冷宮了。
    再回主卧的時候,浴室中響起了吹風機的聲音。
    聞屹知道她的習慣,吹頭發是她洗澡的最後環節。
    他着急地走過去敲了敲門。
    吹風機的聲音很快停止。
    顧書雲拎着手上的細線走了出來,說道:“抱歉,我忘記了。”
    因為吹風機就在浴室的櫃子中放着,她洗完之後沒想太多順手拿出就用了。
    “嗯,給我吧。”聞屹接過吹風機。
    顧書雲坐在床邊背對着他。
    濕漉漉的頭發全都放到身後,微濕的水漬滲進她的睡裙,洇出一片暗色陰影。
    聞屹先将吹風機開到低檔,熱風一點點掃進她的發絲,他的指尖穿過柔順的頭發,從發根處輕帶而起,松散的頭發鼓着溫熱的風,讓人昏昏欲睡。
    吹風機嘈雜的聲音在耳側響着,顧書雲索性放空目光發着呆。
    他的手指順着頭發弄得她很舒服,只是偶爾會觸碰到她的耳朵,被吹熱的手指惹起皮膚一陣強烈的戰栗感。
    她瑟縮地抖了一下,抿着唇壓住從腹中蔓延起來的奇怪感受。
    “好了,轉過來吧。”他輕道。
    顧書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聽話地轉了個身。
    由于她是坐着,而他站着。
    朝向他時,她的視線正好對上他胸前的位置。
    他的身形優越,寬松的睡衣也遮擋不住寬肩窄腰的良好比例。因為俯身的動作,他的領口微敞,隐隐露出窄勁腰身的人魚線,顧書雲垂了垂眼睫,似掩飾自己的慌張。
    他擡起的手臂讓兩人的衣料若有若無地摩擦着。
    熱風中夾雜着獨屬于他的味道,淡淡的沐浴露香氣和隐約荷爾蒙分泌的氣息。
    聞屹低眸時捕捉到她的忸怩及緊張。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燥熱的指腹再次擦過她的臉頰,輕輕地一下讓她不由蜷了蜷手指。
    顧書雲僵硬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卻來不及閃躲一般與他對上。
    他輕聲一哂:“要檢查我有沒有腹肌嗎?”
    微微沙啞的嗓音帶了幾分慵懶意味,聲音似在她的頭頂盤旋,顧書雲整個人一頓,錯愕的神情中帶了些被人發現的羞惱。
    她的臉漲得通紅,從耳垂處不停冒着熱意,欲蓋彌彰地說道:“我不是。”
    聞屹微直身體,骨節分明的手指覆在胸前的紐扣上,指節輕微彎曲,輕輕一推,單手解開了一顆扣子。
    睡衣更加松松垮垮地敞着,露出大片胸肌輪廓和線條分明的腹肌,壘塊般的紋路緩緩向下,散發着濃烈的男性氣息,釋放着更多危險信號。
    他半撩起眼皮盯着她,放緩的語速滿是暧昧:“我的腹肌不是給別人鍛煉的,只給你看,也只給你摸。”
    顧書雲被他的言語驚駭得睜大了雙眸。
    他俯下身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戲谑揶揄的音調裹着笑:“離那麽遠做什麽?把你的手給我。”
    她沒有來得升起幾分緊張與局促,心跳錯亂了節奏。
    與他對視的時,她能清晰地看到他幽深眼瞳中映出自己的倒影,雙頰紅若春日初桃。
    他的眼神似帶了鈎子,要将她引入一條危險的湍急河流。所有理由都太過合理,深深沉沉的氣息讓她心甘情願溺斃其中。
    聞屹在她呆愣時順勢抓住她的手腕,不慌不忙地帶着她的手,覆上那片緊密堆疊的凹凸線條。
    越往深處探入,越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塊隆起的紋路,堅實有力的凸起似層層疊巒的山脈,流暢而恰到好處,緊致的曲線溝壑分明,野性地叫嚣着雄性氣息。
    顧書雲感覺肌膚相觸的指尖幾近滾燙,已經分不清是他血脈偾張帶來的熱量還是由她身體而起。
    她感覺自己的神識輕晃了一下,腿也跟着發軟。
    聞屹:“怎麽樣,有沒有很心動?”
    顧書雲的紅唇微抿,透露着不自知的誘人,明明已經呼吸不穩,卻還要強忍住不讓胸膛過分明顯的起伏。
    她緊繃着面部線條,耳朵好似嗡嗡作響,掙紮了片刻,還是違心地說了句:“還行。”
    他低了低頭,聲音是難以言喻的柔軟,意有所指地說道:“那你快些心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