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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4章 終極盲盒:無人生還
    唐戎急促的喘息漸漸平穩下來, 他的手也從莫爾斯的脖頸上松開。他确實知道在莫爾斯的記憶膠卷中看到的那些記憶是真實發生的,他就是接受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些現在看來無故而起的恨,現在卻又要被迫無故而消。
    這讓他顯得在整個故事中像一個從頭到尾都在被愚弄的傻子, 關鍵在于他的那些恨, 在莫爾斯的大義之下顯得很讓人惡心, 而他現在更像是因為莫爾斯讓他産生了這樣令他作嘔的恨意而開始恨他。
    可偏偏,他對莫爾斯的一丁點不論是何緣由的恨, 都讓他平等的憤恨自己,也是因為這樣讓他痛苦不堪的恨, 讓他在對莫爾斯的恨上一點一點累加。而這樣的自己, 讓他比恨莫爾斯更恨自己。
    唐戎覺得自己似乎是被這樣的情緒封閉在了一個莫比烏斯環中, 找不到出口,但又停不下來。
    唐戎憤恨這一切,因為莫爾斯的出現打亂他的生活步調, 解開他心裏的情感卡扣, 讓他變成現在這樣, 讓他自己都憎恨的自己。
    他擡手掐在莫爾斯的下颚, 将放在地上的一塊蛋糕拿起來,強硬地塞進他的嘴裏。
    莫爾斯卻沒有如同唐戎所想的一般掙紮, 而是盡量将他塞進來的蛋糕容納進來。
    唐戎見他這般, 突然停下了動作,兩顆眼淚毫無征兆地從他的眼眶滴落下來。他垂下頭, 雙手撐在地上, 身體顫抖地厲害。
    “莫爾斯,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莫爾斯收斂了所有的表情, 反而用一種從未在他的臉上出現過的悲憫的表情看着唐戎。
    片刻後, 他直起身來, 套在他身上的鎖鏈發出“嘩啦”的響聲。
    莫爾斯傾身将唐戎擁進懷裏,輕撫着他的後背,低聲道:“唐戎,一開始我确實是抱有目的接近你的,但是……”
    他停下話,任由唐戎在他懷裏失聲痛哭。
    “早知道你知道以後會這麽難受,我就選擇消除自己的記憶了,即使……”莫爾斯的眼神掙紮了一下,“即使這樣連你都會忘記。”
    唐戎突然停住哭聲,一把将他推開,“你覺得你很偉大是不是?讓我成為一個小醜,讓那些刺一根一根紮在我的心裏,讓我永遠都沒有辦法再面對你。莫爾斯,我真讨厭你現在這副嘴臉,相比之下,曾經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死神莫爾斯要讨人喜歡得多。”
    莫爾斯笑了一聲:“是什麽錯覺讓你覺得我變得善良了,除了你,其他人我依舊殺起來不眨眼……”
    “閉嘴!”唐戎呵斥一聲,猛地站起身來,“不要再在我面前,标榜自己了,我猜不會吃那一套。”
    他擡手打了個響指,牢籠中爬出幾條通身黑色,雙目赤紅的毒蛇來。那幾條蛇順着莫爾斯的腳踝爬上身,所到之處皆讓他身上的燒傷火辣辣地疼起來。
    “還挺可愛。”莫爾斯的雙手再次一被收緊的鎖鏈吊了起來,只能低頭看着那些蛇爬上自己的身體。
    “它們還能更可愛一點。”話音剛落,唐戎又打了個響指,其中一條蛇在莫爾斯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這一口像是帶了電流一般,瞬間就将一種混雜着疼痛、奇癢無比、滾燙等各種讓人不舒服的難以形容的感覺送至全身。
    莫爾斯忍不住扭曲着臉掙紮起來。
    唐戎看着他萬般難受的樣子,心裏也跟着難受起來,他将一直手背到身後,一條蛇從他衣袖中爬了出來,在他後背咬了一口。
    他切身感受着和莫爾斯一樣的痛苦,面色漸漸發白,汗水也慢慢浸濕了他的頭發。
    很快,莫爾斯就發現了端倪,就算是唐戎面無表情,也能通過他不同尋常的面色知曉他一定是對自己做了什麽。
    莫爾斯原本沒有細想,但唐戎此時的狀态讓他一下子就想通了。
    唐戎這是消除不了對自己的恨,而恨上了自己,所以,就算他現在看似是在折磨莫爾斯,其實也是在折磨自己。
    可這樣,唐戎要比莫爾斯要多承受一些心理上因為莫爾斯痛苦而産生的痛苦。
    想到這一點的莫爾斯瞬間惱怒起來,“唐戎!你瘋了嗎?”
    唐戎以為莫爾斯受不了了,便扯着嘴角一笑,“怎麽?這就受不了了?我看你也不過爾爾。”
    “你這樣做有意思嗎?”莫爾斯脖頸上青筋暴起,“是我對不起你,你懲罰我就好了,為什麽還要這麽折磨自己?”
    唐戎愣了一下,表情僵在臉上,“你說什麽?”
    “你現在是在做什麽?你敢不敢給我看你的後背?”莫爾斯咬住蛇尾,将那條咬了自己的蛇甩到一邊,掙紮着想要掙脫桎梏。
    唐戎背在身後的手慢慢收緊,那條黑色的蛇也重新回到了他的袖子裏。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莫爾斯,半晌,他的臉上又浮現出了意思意味不明的笑。
    “我懂了,”唐戎臉上的笑意漸深,“看來折磨我要比折磨你更讓你痛苦啊。”
    莫爾斯聽到他這句話後就大感不妙,“你要做什麽?”
    唐戎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冰錐,尖利細長的冰身冒着寒氣。他拉扯開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紋有蜘蛛圖案的胸膛。
    “四肢都不在了,我看這個紋身,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說罷,唐戎手起刀落,冰錐就刺進了自己的胸口,鮮血順着冰錐的頂端劃過那只血紅蜘蛛。
    “你給我住手!唐戎,你快住手!”莫爾斯掙紮地更加厲害了。
    唐戎卻看着莫爾斯着急的樣子,慢條斯理地用冰錐一點一點剜去胸前的蜘蛛,就像是從生命裏剜去莫爾斯這個人。
    終于在他剜出整個蜘蛛頭部的時候,莫爾斯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掙脫了束縛在手上的鎖鏈,沖過來,一把将唐戎手中的冰錐奪了過來,一巴掌打得唐戎偏過臉去。
    “你不是恨我嗎?那就來殺了我啊!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有什麽意思?”
    冰錐被莫爾斯一甩手,撞碎在了牢籠上。
    唐戎收起了臉上的表情,緩緩站起身,将衣服拉上。
    他轉身朝着牢門走去,只是剛跨出兩步,他又停了下來,“你不是想試試看我會不會殺了你嗎?好呀,那就試試啊!”
    莫爾斯心中頓感不妙,他知道一旦做了列車長,系統就會在每一站中對列車長進行無形的催眠,好讓他們盡快失去“人性”,更便于系統的控制。
    但他沒想到的是系統對唐戎的催眠,快得超出了他的預料。一般來說,這種狀态吓得列車長,會漸漸對于一切趨于冷漠,甚至會像莫爾斯一樣變得殺人不眨眼,還會因為人們在瀕臨死亡的時候發出的一切反應而興奮。
    但是在這種無形的催眠中,一旦有外界的,可以讓人産生正向情感,将人性加深的情感出現,被催眠者就會有一種被攻擊了的痛苦。
    從現在唐戎的狀态來看,他已經因為得知莫爾斯對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他,這有違讓他産生恨意數值的原本設定,所以陷入了某種自我矛盾和掙紮中。他甚至已經開始因為莫爾斯給予的喚醒人性的東西出現了精神上的拉扯。
    莫爾斯清楚這一切,所以對于唐戎對他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在這個過程中,被催眠者的反應越強,那他從催眠中掙脫出來的可能性就越大。
    但是有一點……
    一旦系統檢測到列車長的初始數值出現嚴重下跌時,就會再一次啓動銷毀指令!
    所以眼下唐戎情況對他來說,好壞參半。
    最好的法子,就是保證唐戎維持當前精神拉扯的狀态,以避免被徹底催眠。而同時,他還要想辦法讓唐戎逃脫被系統銷毀的命運。
    只是容不得他多想,牢籠中再一次被灌滿了水。他看着唐戎走遠的背影,放松身體,等到人被漫上來的水托到牢籠頂部幾乎快要封頂之時,就着肺活量的極限深吸一大口氣,然後整個空間被水灌滿。
    一般來說他能堅持個四分鐘已是最大限度,但是随着他的體力下降,這一回,他只憋了兩分鐘,就一不小心嗆了一口水,随後,水便從他的口鼻湧入。
    這一次,牢籠上方的警鈴竟然沒有響,指示燈也沒有亮起來,莫爾斯因為呼吸道和肺部進入水後無法呼吸,心跳突然加快又轉而變慢,意識漸漸模糊。
    一片朦朦胧胧的黑暗中,他似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聲一聲,沉重卻緩慢。
    莫爾斯仰面浮游在水中,他猛然睜開幽綠的雙眼,墨藍色的水深得他看不到水面,但那種胸腔灌入水,肺部和胸腔被堵塞的難受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恍惚間,莫爾斯似乎覺得自己再一次回到了做列車長的時候,沒有心跳,不需要呼吸,更不需要食物,像個冰冷的機器一般活着的死神。
    他身上寬大的鬥篷在水中展開,像一只巨大的黑色魔鬼魚。無數全身赤黑的蛇從他的衣擺下向四周爬了出來,仿若一朵在幽藍的水中盛開的黑色大麗花。
    莫爾斯擡起手,卷起袖子,卻發現自己的手臂上已經被纏上了白色的繃帶,密密麻麻的繃帶,一點也沒有露出他被燒傷的皮膚。
    他猛然朝着水面游去,蛇群跟在他的身後,從遠處看起來,像是一條巨大的黑蛇在水中游移。
    莫爾斯目光冷峻地看着上方,光線一點一點透入水中,除了水流從他身體邊流過的聲響,那一聲聲沉重緩慢的心跳依舊在他耳邊作響。任何聲音在他的耳朵裏都是悶悶的,整個人像是被罩進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罩子裏。
    游了許久,莫爾斯才到了水面。這裏像是一片靜谧的深海,他所在的位置更像是一個小海灣,被高聳的涯壁半包圍。
    而在涯壁最高處,竟然有一條幽徑。這幽徑的臺階被厚厚的青苔蓋在,已經看不出是什麽材質,而臺階上開滿了藍盈盈的花朵,中間還夾雜着一些白花,這些花看上去發着幽幽的藍光,叫人心裏發毛。
    在幽徑的兩邊,是一扇接着一扇的門。直到莫爾斯從水中出來,走上那臺階,才發現那些門竟然是一扇扇棺蓋。
    他身上的水将臺階上的花打濕,那些白色的花瞬間飄在半空中,片刻後竟然舒展開了翅膀,原來時一群白蝶。
    跟在他身後的黑蛇似乎對這些白色的蝴蝶很是懼怕,紛紛鑽進了莫爾斯的披風裏。
    因為前面彌漫着濃重的霧氣,根本看不清前路多遠。莫爾斯走了許久,發現兩側的棺蓋門慢慢變少,倒是多了幾個燭臺,燭臺上擺着手腕粗細的白色蠟燭。
    而他的視野中突然出現一道白色的身影。
    莫爾斯停住腳步,微眯眼眸,等着那人從濃霧中走出來。
    是唐戎!
    唐戎身着盛裝,手中捧着一束白玫瑰和鈴蘭花的花束,笑意盈盈地朝着他走來。
    莫爾斯眸色一冷,很顯然,他已經進入了某一個站點,眼前的唐戎是不是真正的唐戎,還有待考量。
    “莫爾斯。”唐戎伸手将手中的花束遞給他。
    莫爾斯并沒有接過花束,而是盯着他的雙眼。
    “怎麽了?”唐戎見他這般冷漠的樣子,有些疑惑。
    莫爾斯沒有開口,而是果斷從身後掏出手|槍,一槍就打中了唐戎的眉心。
    睜大雙眼的唐戎帶着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化成了千萬只白色的蝴蝶。
    此刻,眼前的霧氣退去,幽徑兩邊出現了橫放的幾具棺椁。莫爾斯上前,手中的槍變成了他最順手的金色手杖。
    棺蓋在他的手杖下一一被打開,裏面分別躺的是洛臾、風暮染、宋岐南、景笛,甚至還有一個是他自己。
    他坐在躺着自己的那具棺材邊上,垂眸審視着那具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屍體,就在看到他亂了一縷的發絲時,眼中出現了一絲古怪,他随即對準“自己”屍體的額心又是一槍。
    只是這一回,屍體并沒有變成白蝴蝶,而是變成了一具纏滿了藤蔓的白骨。
    就在這時,四周刮起一陣旋風,白蝴蝶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将他裹在其中。
    等到這場旋風停下來,他的兩側又變成了一扇接着一扇的棺蓋門,而在他眼前,唐戎正穿着剛才那套衣服,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審視着他的目光中充滿玩味。
    “歡迎來到——【終極盲盒:無人生還】。”唐戎攤開手,那一道道棺蓋門竟然被打開,從裏面走出來的人明顯是乘客。
    “莫爾斯!”洛臾從門口出來,看見他後驚喜地喊了一聲。
    随後,風暮染幾人也陸陸續續走了出來。
    莫爾斯根本顧不上搭理他們,視線徑直落在唐戎身上,心裏反複咀嚼着這一站的站名。
    【終結盲盒:無人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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