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第 220 章
許嘉不知道該怎麽去和眼前二人去解釋這件事, 怕劇情崩壞？可是她這個人本身撇開官方賦予的旅行者身份，實際上本也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其實已經因為她的到來發生了一些細節上的變化, 比如遍布五個國家的百寶奇貨店鋪, 又比如現在已經有美露莘提前知道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
可是在旅行者到來之前楓丹的民衆除了瑪塞勒他們幾乎沒有人知曉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直到旅行者為林尼做代理人才讓原始胎海之水能溶解楓丹人的事實真實又殘酷的暴露在了楓丹大衆的面前, 而那個一直被某些人忽視的預言也再度被所有人所重視。
許嘉低下頭，咬了咬唇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賽塔卡拉看到主人的難處，上前一步解釋：“如果将這件事暴露在公衆視野之下, 可想而知會引起多大的恐慌，到時候人人自危, 夜宴上的酒品、随處可見的淡水資源以及自高空中落下的雨水都有可能摻雜那種名為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
可若是真正的兇手沒有抓到，還是會有人無聲無息的消失在楓丹廷的角落裏, <少女連環失蹤案>的悲劇只會愈演愈烈，因為兇手不必再因為隐藏原始胎海之水而束縛手腳，相反他會更加百無禁忌, 說不定少女已經不會是他的目标, 對民衆來說不公開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是在保護他們。”
索菲娅卻并不這樣認為：“只要有那維萊特大人在, 我們的人身安全就能得到保障，而且朱斯蒂娜被抓，又怎麽可能怕抓不到兇手, 她法外逍遙這麽久。
除卻她自己是<少女連環失蹤案>的兇手這種可能性之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真正的兇手一直在包庇她, 能讓兇手一直包庇她, 朱斯蒂娜一定具有很高的利用價值。
不間斷的販賣樂斯就是她最大的價值，兇手是不會抛棄她的, 我們只要追着朱斯蒂娜一定能找到躲在她背後的人的！”
夙雪搖搖頭，忽然開口：“索菲娅，你還是不懂，我很早的時候就說過<少女連環失蹤案>為什麽至今沒有破，可能也是因為楓丹的公職體系中已經混入了兇手的人。
基層的警備隊、沫芒宮的工作人員乃至于檢律庭的人都有可能有他們的人，我們不清楚對方到底安插了多少人在我們這裏，就不能輕易将底牌露出來，更不要說這張底牌關系到楓丹廷所有人的生命財産安全。”
索菲娅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可是……可是……”
許嘉擡手繼續問：“索菲娅，你花了十幾年只是查到了朱斯蒂娜的一切，查到了她殺害自己的雙胞胎妹妹走私<樂斯>，除此以外你還查到了什麽有關真正的兇手的線索了嗎？”
索菲娅有些垂頭喪氣，她耷拉着腦袋也沒有之前的精氣神了：“我……沒有……”事實上這十幾年來光到處奔波去尋找當年案子的細節就花了不少時間，能靠一個人查到朱斯蒂娜的身份已經是她能力的極限了。
她本意是想找到兇手讓夙雪脫罪，可是查下去的過程中她發現了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而這案子的複雜程度已經遠超她的想象，她一邊想幫助夙雪脫罪，一邊又想<少女連環失蹤案>能夠偵破，可現實就是她一個人做不到。
夙雪蹲下來拍拍索菲娅的肩膀輕聲安慰她：“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在先前與索菲娅的交談中，幾人了解到為什麽索菲娅能在短短幾年裏就能沖破夙雪對記憶抹除的能力，究其原因是當年索菲娅失憶離開誤入須彌的拜達港時偶然遇到了來這裏考察的沙爾格斯，之前許嘉和娜萊迪看到的掃地機器人飛行器就是出自沙爾格斯之手。
對此許嘉表示怪不得那東西看上去這麽眼熟還有點像百寶奇貨的産品技術，敢情就真的是出自同一家啊，只是沙爾格斯沒有和她說過這件事罷了，得，破案了，好好好，所以這整一件事都在沙爾格斯的計劃之中，怪不得她突然讓自己前往楓丹，原來就是缺一個知根知底又和多方利益無沖突的代理人啊！
沙爾格斯将索菲娅帶走，解除了她身上夙雪對記憶的限制，從索菲娅的視角中窺見了那場案件的全貌，從此刻起為夙雪翻案成為了一神一美露莘所要做的事情。
只是身為魔神，她沒有辦法插手人類社會的審判結果，只能出資出力幫助娜萊迪搜集線索，原始胎海之水能溶解楓丹人這事她清楚，也同樣清楚天理對楓丹和水神的懲罰。
可這一切都有特別的規則束縛沙爾格斯，讓她不能随意吐露，從她接受本土的力量開始已經不能再算作是降臨者，雖然記憶不受世界樹約束，但已經失去了與法則對抗的身份，或許也因為在其他世界裏她也只是一個平凡的人類吧，所以這一切真相都需要索菲娅自己去查明。
但索菲娅也沒有讓她失望，她查到了朱斯蒂娜以及她一直在背後走私<樂斯>的證據，可這一切都不足以讓夙雪能脫罪，換言之問題依然回到了最關鍵的地方，那就是致使莉莉娅遇害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調查一度陷入停滞，在此期間<少女連環失蹤案>又多了幾名受害者，并且在離最近的三年內又發生了卡雷斯的案件，這讓調查停滞不前的索菲娅終于查到了有用的線索。
她發現近幾年<少女連環失蹤案>的案件裏好像無一不提及到了陰雨天，現場總是潮濕的，順着這一條線索她終于查到了有關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可即便知道了有這麽一樣東西的存在，可索菲娅依然不知道原始胎海之水從何而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許嘉來到了須彌并開設了百寶奇貨須彌分部，沙爾格斯覺得适合為夙雪作代理人的最佳人選出現了。
誠然煙緋作為有名的律法咨詢師從方方面面都比許嘉這樣一個門外漢出色，但是誰讓許嘉不用花錢呢（這段劃掉），反正就是基于多方原因沙爾格斯覺得許嘉是個不錯的人選。
更不要說許嘉身邊還有一只蘭納羅，正好許嘉也需要找一個理由離開須彌，就打發她去楓丹了，至此所有的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沙爾格斯認為最重要的是幫夙雪脫罪，至于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可以暫時放放，<少女連環失蹤案>的兇手之所以能法外逍遙這麽多年，就不會讓人輕易找到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
所以這件事最好還是先緩緩，能一舉偵破當然最好，暫時偵破不了兇手也無需驚慌，總有破局之人，真相永遠不會被埋葬。
許嘉說：“所以我們最好還是按兵不動，只要對方知道了解原始胎海之水存在的人不只有他一人就可以了，起碼還能給對方一個威懾。”
索菲娅問：“連那維萊特大人都不能告訴嗎？”
賽塔卡拉說：“我認為身為新生代的水元素龍王，那維萊特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原始胎海之水的存在，在他的認知中原始胎海之水是孕育這顆星球的重要元素，不過原始胎海之水溶解楓丹人這件事或許并不在他的認知中。”
索菲娅：“那這件事更要告訴那維萊特大人了。”
許嘉：“安心，索菲娅，這件事可以告訴那維萊特，不過也只能讓他知道了，不然你也不希望楓丹廷因為這件事亂成一鍋粥吧，別忘了我們最首要的目的是幫夙雪脫罪。”
索菲娅用力的點點頭：“我記住了，我聽你們的就是了。”
聊完正事，許嘉感慨：“唉，不過真是沒想到沙爾格斯的手居然能伸這麽長，該說不說不愧是賦閑在家的魔神嗎？難道她以前在魔神戰争中也很愛管閑事嗎？”
夙雪搖搖頭：“沙爾格斯大人的确是出了名的愛管閑事，也喜歡撿一些人回家，如果不是因為她這個習慣，你現在可能不會看到如今的幻星百戲團，璃月如今有一部分人就是當年受沙爾格斯大人庇護的族人後裔，而那群人早期也是沙爾格斯大人多管閑事才來的。”
許嘉：“……”好好好，銳評前上司是吧，你是真不怕你前上司給你穿小鞋啊，夙雪，尤其這位上司為了幫你脫罪做了不少事情，不過從另一種角度來看至少沙爾格斯和幻星百戲團的成員們關系都是比較好的，許嘉倒是有點好奇當年魔神戰争中沙爾格斯的事情了，畢竟除了她是這個世界的變數以外，又多了一個原本不存在的沙爾格斯，不過從盛漾澈的話來說，原本應該也存在沙爾格斯這個魔神。
只是盛漾澈得到了真正的沙爾格斯的力量進而從普通人類進階到了魔神，真正意義上擁有了漫長的生命，所有人都沒有對盛漾澈頂替的沙爾格斯起疑，說明沙爾格斯和盛漾澈從長相上是一致的，難道是不同世界的同一個她？同位體？
算了算了，這些事等楓丹此間事了再去了解吧，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幫夙雪脫罪，趁着還有幾天，她先去整理一下現有的證據和背下來的稿子，萬一在歐庇克萊歌劇院因為緊張忘詞了那就真的丢臉丢大發了。
……
……
而與此同時，勉強從許嘉和夏洛蒂手中逃脫的家夥跌跌撞撞的找到了來接應他的人，得到了有效的傷口處理後他回到了楓丹廷，顧不得休息，他就去了一處看上去裝修比較豪華的房子，即使已經很晚了可這間房子的主人并沒有休息，而是坐在沙發上等他，而他也不和主人客氣坐在主人對面的沙發上，将信封扔到了桌子上，緊接着他撕掉了僞裝，讓人出乎意料的是在一張平平無奇的男性面具下藏着的居然是一張女人的臉，而如果許嘉在這裏一定會很震驚，因為這張臉正屬于她今天白天在店裏看到的那位女士的臉。
坐在這位女士的對面的人正是瑪塞勒，此刻的瑪塞勒看了一眼女士腿上的傷，随後拿起桌上的信封，查看裏面的證據，裏面記錄了朱斯蒂娜走私<樂斯>的所有證據，非常全面：“若是今日只派人過去，你或許不用受這種傷，朱斯蒂娜。”
被叫破身份的朱斯蒂娜搖搖頭：“你知道的，我不放心，那位美露莘查到了很多，為了保險我必須親自去銷毀證據，她真的很狡猾，險些中了她的圈套。”而且通過這件事她已經深刻了解到了仙人的力量究竟是多麽恐怖，對她而言夙雪能不能脫罪根本就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被發現，而莉莉娅……呵，一個死了十多年的人也不用再出現了。
此時的瑪塞勒完全不像之後對旅行者和娜維娅展露出來的溫和模樣，面對身為同齡人的朱斯蒂娜，他非常平靜的說：“那過幾天的審判，你會去的吧？”
朱斯蒂娜：“當然，既然你這個<少女連環失蹤案>的兇手都能肆無忌憚的去看每一場審判，我為什麽不敢去看？”
瑪塞勒：“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既然這樣，為了保險起見也為了讓這起案子變得更有趣，我送你一個情報怎麽樣？”
朱斯蒂娜對其他東西都不感興趣，唯獨對瑪塞勒所說的情報有興趣：“什麽有趣的情報？”
“是有關那位為幻星百戲團的夙雪先生作代理人的金岩先生的情報，有關他的身份，真的是非常有意思呢……”
“說來聽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