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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瓷娃娃
    徐懷硯咬牙推了一把,謝疏順勢放開他,再看過去時已經又恢複了平時冷冰冰,對什麽都漠不關心的模樣,端起旁邊的水杯淺淺抿了一口。徐懷硯差點都要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
    “是你自己要我說的,你還有臉生氣啊?”徐懷硯站起來,悄咪咪搓搓發涼的耳垂,開始嘲笑他承受能力太低:“大家都是男生,心照不宣好吧,你連這都聽不了,還敢跟我騷,別以後怪我把你教壞了。”
    謝疏說:“我沒有生氣,只是贏了游戲太激動。”
    徐懷硯兩只眼睛也沒看出來他哪裏激動了,嗤笑:“切,不好意思就不好意思嘛,大方承認我又不會笑你,行了我不說了就是,你別太害羞,拿出點男人的樣子來。”
    “可以說。”謝疏淡淡道:“不過現在不着急,以後有的是機會。”
    “還要給你點兒時間開啓新世界的大門嘛,我懂我懂。”徐懷硯把電腦和凳子都搬了回去,自以為猜中了謝大才子的心思,樂呵得停不下來。
    說點兒騷話都要害羞,學霸們可真有意思。橘子
    謝疏不置可否,一手搭在椅背上問他:“游戲玩兒完了,補個課?”
    一聽要補課,徐懷硯渾身的氣焰一下子就沒了,擡手蹭蹭嘴角還隐隐作痛的傷口,凄凄切切:“我還是個傷患呢,應該可以請個病假什麽的吧?而且你還沒給我上藥,就補課啊?嘶,不行不行,傷口疼,無法轉動腦袋瓜思考x和y的奇怪關系。”
    謝疏知道他故意耍賴,沒逼他:“坐好,給你上藥。”
    “好嘞!”
    麻溜把棉簽藥水準備起,盤腿坐椅子上仰起臉:“上藥就好,別呼啊你。”
    謝疏表示默許,走過去站在他面前,彎腰傾身靠近他,一手托着他的下巴,一手用棉簽沾上藥水一點點蹭過傷處。
    嚴重些的地方已經結痂了,蹭上去沒有昨天那麽疼,還算可以忍受。
    謝疏的眼睛很漂亮,跟徐懷硯褐色的瞳孔不同,是很純粹的黑色,睫毛長卻不是很翹起,微微垂下眼簾時可以看見根根分明的睫毛陰影很明顯地打在眼睛下面,偶爾擡起一些,目光所及全都是他,徐懷硯甚至可以在他瞳孔裏面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是真的很漂亮。
    徐懷硯定定看着,心跳不可控制地變快了不止一星半點。
    謝老板真是個禍害。
    他想,連他都要把持不住,要是換一個女生,只被他看一眼,肯定都要摟脖子直接啃上去了,這誰受得了。
    幸虧他是個男的,按捺得住。
    謝疏手放得很輕,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樣子跟他漠然的表情一點也不搭。徐懷硯眼珠一轉,鬧他的心思又起來。
    微微睜大眼睛,小臺燈暖黃的光和白熾燈的光一齊映照進他的眼睛,睫毛一顫一顫,流光溢彩。
    “哥哥長得這麽好,親我一下要不要——嗷!!!!”
    最後一個字因為安上傷口的棉簽直接變了一個調,徐懷硯捂着嘴,眼眶唰一下紅透:“靠!你謀殺啊!!!”
    謝疏的道歉毫無誠意:“抱歉,手滑。”
    當天半夜,徐懷硯嗓子就啞得說不出話來,神志不清一直在說夢話。謝疏被他小小的啜泣聲吵醒,掀開被子去看他,将他腦袋從被窩裏面挖出來時,一身又燒又燙,眼睛都睜不開,勉強動動眼皮看了他一眼,認出來謝疏,手指抓住他的手指頭把臉往他發涼的掌心蹭。
    “我吵醒你啦?”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
    謝疏聽出來他說話都艱難,讓他別說話,轉頭倒杯水給他喝下,額頭碰上他的,滾燙得溫度從他身上傳過來,謝疏眉頭皺的死緊:“發燒了,我們現在去醫院。”
    徐懷硯病得迷迷糊糊,還堅持扒拉着床欄杆不讓他抱:“我自己走,你再抱我我要翻臉了。”
    “可以。”謝疏放開他:“你現在走一個試試。”
    最後徐懷硯還是被謝疏背出學校的。
    半夜路上的Q大,除了幾對約會到半夜才回來的情侶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徐懷硯乖乖趴在謝疏背上,腦袋靠着他的肩膀,摟着他脖子的動作像個小朋友。
    “我真是多災多難。”他說。
    謝疏:“難道不是因為你下午在宿舍睡覺空調開得低還不蓋被子?”
    徐懷硯:“......神了,你真是什麽都知道。”
    謝疏都懶得理他。
    咳了兩聲,熱氣全噴在謝疏脖子裏:“我發現你這個真的不錯,雖然有時候頭鐵了點兒不會拐彎,但還算體貼,是個好室友,所以我決定給你從實習期轉正了。”
    “什麽實習期?”
    “之前是見習兄弟,現在你正式成為我兄弟團的其中一員了。”
    “我怎麽不知道?”
    “我單方面決定的,這個你不用管。”
    “......”行吧。
    晚上謝疏陪着徐懷硯在病房裏吊了兩天的水,周一早上勉強退燒了,嗓子卻還是發着炎,鼻尖和眼睛都是紅紅的,穿着白T恤還套了一件白外套,整個人恹恹得不行。
    這樣的徐懷硯和平時恨不得橫着走的徐小霸王簡直判若兩人,走路垂着個腦袋搖搖晃晃的,白白淨淨跟個瓷娃娃一樣,像是一推就能推倒。
    三班一群平時看不慣他的人挺多,今天撞上了只要被他濕漉漉的眼神掃一眼,跟他說話的聲音都能不自覺降低一半的分貝。
    進了教室,徐懷硯本能就往蘭樂旁邊的位置走過去,卻被謝疏攥住手腕拉到另一邊角落坐下。
    “幹嘛你?”
    沙啞的聲音惹得坐在前排的幾個女生忍不住回頭望過來。
    徐懷硯兩手枕在腦袋下面趴在桌上,左邊臉頰被擠得嘟起來,淚痣半藏半掩,嘴角和顴骨上還帶着明晃晃的傷痕,可憐巴巴的。
    她們看過來,他也掀起眼簾望回去。
    顏值暴擊。
    上次偷拍過他的女生也是其中之一,見狀跟受了什麽莫大的刺激一樣捂着胸口又默默轉了回去,容雪抹一把臉,從抽屜裏拿出一盒荔枝味的潤喉糖:“要不要吃點點這個,會舒服一些。”
    徐懷硯還沒說話,謝疏已經幫他将那盒包裝漂亮的潤喉糖推回去:“醫生讓他這兩天最好不要吃甜的,不然嗓子會幹得不舒服。”
    容雪:“潤喉糖也不行?”
    謝疏點點頭:“最好還是別吃。”
    “哦,那好吧。”容雪把糖拿回來:“那你多喝點水,喉嚨發炎是挺難受的。”
    徐懷硯基本沒怎麽聽課,鈴響沒多久就撐不住閉上眼睛睡過去了。謝疏時不時就要用手去探探他額頭的溫度,怕他這麽睡着又會發燒,第一節 大課下課就把人叫醒送回了宿舍。
    “要不還是請個假?”蘭樂湊過來歪着頭看了他一會兒:“你好喪啊朋友。”
    “你才喪。”徐懷硯拍開他想揪他頭發的手:“幫我請假,我要回去養傷加養病,很忙,沒有空上課。”
    “我懷疑你這兩天水逆。”蘭樂真誠地給他建議:“”大慈寺了解一下。”
    送徐懷硯回去的路上路過超市,謝疏讓他等一等,自己進去一趟,出來時手上多了一盒潤喉糖,草莓味的。
    徐懷硯一眼認出來這個跟剛剛容雪給他的一模一樣:“不是說不能吃?”
    謝疏把糖塞進他手裏:“荔枝上火,草莓可以吃。”
    徐懷硯嘴角一抽:“我讀書不少,你別騙我。”
    “沒騙你。”
    徐懷硯生病好得慢,傷也是,大概他整個人的新陳代謝就很慢,一直拖到傷口都結痂開始脫落了,感冒才算好全。
    期間謝疏可謂是付出最大的人,簡直像個保姆一樣在照顧他,又是上藥又是帶飯,還要兼顧給他輔導作業補習高數,陪他玩游戲帶他上段,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
    室友這麽任勞任怨讓徐懷硯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甚至開始暗罵自己是不是眼睛不好使,謝疏這麽一個面冷心熱的好人,怎麽會和徐懷安那個讨厭鬼一樣?明明好太多了。
    “我發現你這個真的,嗯....很不錯。”
    誇來誇去就是這句,徐懷硯感受到其中誠意匮乏,想了想,又說:“我宣布從現在開始咱們倆不是兄弟了。”
    謝疏正在做課題,聞言問他:“那是什麽?父子?”
    “不不不。”徐懷硯理所當然道:“我不當你爸爸,你不是說你缺粉嗎,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小粉絲了。”
    謝疏覺得他就是躺得無聊,想跟他扯皮而已:“謝了,哪種粉?”
    “為你癡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牆的那種腦殘粉!”
    謝疏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不過按照這個形容來看,他似乎早就是他的腦殘粉了。
    病愈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請謝疏大吃了一頓,然後約上蘭樂還有幾個狐朋狗友鑽進酒吧準備嗨到天亮。
    完美的時間,完美的地點,再加上一群臭味相投的二世祖,組合起來就是堪稱完美的一次聚會,當然,前提是沒有碰上韓斯啓那個小垃圾。
    作者有話要說:  謝老板:我的小可愛只能被我投喂OoO感謝在2019-12-02 00:37:33~2019-12-02 23:14: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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