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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徐黛玉
    想到剛剛蘭欽那個眼神,韓斯啓莫名覺得有點背脊發涼,悄悄抱緊了他的小盒子:“我沒罵你弟弟,我就是湊巧碰見了,随口說說而已。”
    “那你說遇見我弟比撞鬼還可怕?”
    “我都說了我就是随口說說,你幹嘛一直抓着不放?”
    “我哪有抓着不放,明明是你先口出狂言。”
    “切,會兩句成語了不起啊,你怎麽不幹脆說我大逆不道?”
    他們兩個一鬥起嘴就若無旁人了,半點沒控制音量,徐懷硯睡得迷迷糊糊被他們吵醒,翻個身拉下被子睡眼惺忪:“你們倆有毛病啊?知不知道我這個病人需要休息?”
    哦豁,一時吵得太投入,忘了。
    徐懷硯兩次想睡覺都被打擾,摸出來手機看下時間,見馬上到吃午飯的點,也沒心思睡了,撐着床半坐起來靠在床頭,頭發調皮地翹起一縷,看得韓斯啓這個強迫症很想幫他弄下去。
    “你跑來幹嘛?我就一個腸胃炎,又不會死。”
    “......你一說話我就想揍你,徐懷硯你怎麽這麽能呢?”韓斯啓皺了皺眉頭:“我又不是來看你死的,而且知不知道醫院不能提什麽死啊死啊,你有沒有點文化?”
    徐懷硯歪着腦袋沖他一笑,伸手對他比了三根手指頭:“你說了三次,咱倆誰沒文化?”
    韓斯啓被他一噎,又氣了個臉紅脖子粗,要不是懷裏的盒子還提醒着他這趟過來是幹嘛的,他都想直接尥蹶子走人了。
    默念三十遍是這個讨厭鬼救了仙仙,勉強壓下想把他暴揍一頓的沖動騰地站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他面前,把盒子重重往他身上一放:“接好,不謝!”
    “啥玩意兒?”徐懷硯閑閑戳了下:“定時炸彈?你終于發現這輩子也不可能打得過我,所以準備跟我同歸于盡了嗎?”
    “你一會兒不逼逼能死嗎?”
    徐懷硯立刻誇張地睜大眼睛指着他:“第四次!你個文盲!”
    真是夠了,他為什麽一定要過來面對這個傻逼智障啊!
    韓斯啓使勁指了指着盒子,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蹦出來:“謝謝你救了我女朋友!這是謝禮!”
    原來是因為這個。
    徐懷硯砸吧兩下嘴巴:“你女朋友難道沒告訴你是你二大爺救了你嗎?”
    韓斯啓真是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了,重重扔下一句再見,憤憤轉身離開。徐懷硯抱着盒子笑嘻嘻還在後面喊他:“你不留下來順便吃個午飯嗎?我請你吃病號餐你看行不?”
    “老子不稀罕!”從走廊遠遠傳來的聲音,空曠得聽不太真切,看來真走遠了。
    “啧啧。”徐懷硯可惜地搖搖頭,感嘆間頗有一種難逢對手的欠揍感:“怎麽都這麽久了還是這麽不禁逗,沒意思。”
    蘭樂說:“你嘴是真的賤,要換我是韓斯啓,非得趁着這個時候把你揍個半身不遂不可,也不知道謝疏怎麽忍受得了你,還對着你這麽無微不至跟照顧兒子一樣,你老實說是不是抓了什麽把柄威脅他了?”
    “并沒有。”徐懷硯兩手拆着韓斯啓送給他的謝禮,一邊道:“我嘴賤也看人的好吧,謝大才子才跟你們這些粗人不一樣。”
    “哦,我們都是粗人,就他是個細人。”蘭樂切了一聲,又覺得徐懷硯幫別人說話的樣子很稀奇,想了想問他:“你們關系既然都緩和這麽多了,你怎麽沒想過跟他打個商量,之前那個約定不作數,你繼續搬回你那公寓裏住呢?”
    徐懷硯想也不想:“我這人說話算話,關系再好也不能成為出爾反爾的理由。而且我現在覺得住宿舍也還好嘛,沒我想象得那麽糟糕,完全可以忍受。”
    那可不,蘭樂想,你都能忍受兩個大男生擠一張床了,還有什麽是不能忍的?
    “可是剛剛開學那會兒你不是還很讨厭大才子,故意整他的嗎?怎麽才過去半個學期,就上趕着幫他說話,連住一起都這麽心甘情願的,被灌迷魂湯了?”
    徐懷硯睨了他一眼,看傻子一樣,說:“你真膚淺,那都多久的事情了,就不欣我發掘到了謝老板的閃光點,決心跟他好好相處做朋友嗎?”
    說到這裏,不可避免就想到了跟謝疏住在一起這些時間占到的各種便宜,徐懷硯嘴角不受控制地彎起來:“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你都說了,他照顧我跟照顧兒子一樣,比我那個傻逼老子還好,我叫他一聲爸爸都不虧,還讨厭個屁哦。”
    正好這個時候謝疏拎着幹淨的衣服和午飯推門進來,徐懷硯擡起頭歪着身子看他,嘴角還揚着,笑得又乖又軟。
    “看啊,我爸爸來了。”
    謝疏眉尾一動,不鹹不淡看了他一眼,雖然沒搞懂他又在玩什麽把戲,行為上卻十分配合地回答他:“你還是叫哥哥時叫得比較好聽。”
    徐厚臉皮從善如流:“好的哥哥。”
    蘭樂:“......”
    為什麽他會有一種被塞了一嘴狗糧的感覺?
    這兩個人真的沒有在談戀愛嗎???
    腸胃炎這種事說大不大,不需要在醫院住很久就可以出院繼續活蹦亂跳。不過說小也不小,畢竟是胃出了問題,之後好好調理必不可少。
    之前徐懷硯就一直不喜歡吃早飯,上午有課還能跟着謝疏去食堂嗦一碗粥,要是上午或者說上午一二節沒課,他堅決不會起床,寧願犧牲晚飯時間也要跟他的小被子待在一起。
    除了湊熱鬧,睡覺就是他最大的愛好了。
    不過,情況轉變就發生在徐懷硯腸胃炎事件之後。
    從出院的第二天開始,謝疏就像個操心孩子身體健康的家長,每天嚴格遵循孩子必須要吃早飯的規定,有課時會比以前提前十分鐘叫他起床,兩個人去到食堂也不會任由他再像以前一樣敷衍地嗦兩口粥完事。
    沒課的時候雖然不會硬拉着他起床,但是自己也會按時起來出去給他帶早飯,然後哄着徐懷硯起床刷牙吃完飯又放他回去繼續睡回籠覺。
    一舉一動都像極了一個為孩子殚精竭慮操碎了心的老父親,如果忽視他十年如一日面癱一樣的高冷臉的話,就更像了。
    被他這麽照顧,徐厚臉皮有點兒不好意思:“謝老板,作為室友,你也未免好得過頭了吧。居然讓我産生了我是走了什麽狗屎運跟你住一塊兒的感覺?現在為我之前對你口出狂言的莽撞自罰一杯還來得及嗎?”
    謝疏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的手頓了一下,很快咔咔的清響又繼續響起,跟主人的語氣一樣随意:“不是,不只是室友。”
    徐懷硯嘶了一聲,一拍腦袋:“哦我忘了,咱們應該是好兄弟來着,室友程度太低了,不足以形容我們好到飛起的關系。”
    謝疏低低嗯了一聲,作為對他最後一句話的肯定。
    “其實沒什麽。”徐懷硯說:“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醫生都喜歡把事情往嚴重的說,我不吃早飯都這麽多年了,也就出這麽一回問題,可見幾率之低,所以也不用多在意的。”
    謝疏的注意力總是不在徐懷硯想要表達的重點上,聽見他說“這麽多年”時,側過臉目光輕飄飄落在他臉上:“難怪你這麽體弱多病,又是半夜發燒又是腸胃炎,哦對了,尾椎骨也比旁人都要脆弱。”
    徐懷硯一怔,前面兩個還算勉強說得過去,尾椎骨放在這裏不合适吧?他又不是骨質疏松腰椎間盤突出。
    正想反駁,謝疏不知道又想到什麽,嘴角翹起,皮笑肉不笑:“都有這麽多年經驗了,長這麽大沒少進醫院吧,徐黛玉。”
    這個推理結果還真是無法反駁,徐懷硯摸摸鼻子,悻悻道:“……什麽徐黛玉啊,你別亂給我起外號。”
    他就是易倒黴體質,老是特別容易受傷,也不知道為啥。
    “以後乖乖吃早飯,別再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說這話時,謝疏臉上的假笑被收起來,又恢複了冷淡捉摸不透的模樣。
    徐懷硯覺得他真的好矛盾,一面對你好,一面又要時不時嘲諷兩句,拒人千裏之外的外表和照顧他時無微不至的行為簡直形成了強烈反差,說出去都沒人信。
    徐懷硯吃人嘴短,硬氣不起來。
    謝疏聽見身後的人乖乖哦了一聲,算是答應下來,面上冷漠嚴肅的神色也散了些。
    算了,以前生活習慣差點就差點吧,以後多的是時間慢慢給他掰過來。
    “下周開始體育課會開始游泳課程,你自己記得做好準備,游泳卡和泳衣別忘記。”
    大二開始後後半學期的體育課會開幾個具體課程,游泳就是其中一項。
    他不提徐懷硯都快忘了,拖長了嗓子哦了一聲,笑眯眯重新倒回床上:“沒事兒,我不用準備,反正我又不去上課。”
    當初徐懷硯會選擇游泳而不是其他的,也是聽說游泳最簡單,如果你會,甚至之前的課程都不用去上,只需要最後考試的時候去一趟就行,
    徐懷硯不會游泳,但是他可以花錢請個會游泳的幫他考,反正只要之前的課程他不去,老師就不會認識他,這樣算下來他整個後半學期的體育課就都可以逃掉,簡直完美。
    聽他說不去上課,謝疏自然而然就想到另一邊:“看不出來你竟然會游泳。”
    “你看不出來是正常的。”徐懷硯理直氣壯道:“我就是不會游泳啊,從頭學多麻煩,浪費時間,到時候考試找個會的幫我代考就行了。”
    “代考?”謝疏重複了一遍,沉下臉色轉身看他:“你知不知代考被發現嚴重的會開除學籍?”
    徐懷硯語氣輕松:“你就放心吧,我都問過了,這個老師水得很,上課的時候是,考試的時候也是,根本不會認真查每個人是不是本人,之前代考的就從來沒有被發現過。”
    聽他的語氣,是打定了主意不去上這個游泳課了。
    謝疏食指指腹還放在空格鍵上,無意識一下又一下地摩擦着。
    不去上課?
    這可不行。他期待了半個學期的事情,怎麽可以就這麽落空。
    徐懷硯半天沒聽見他說話,轉過頭正好看見他神色淡淡不知道在想什麽,自然而然就以為他還是在擔心他被抓包。
    他對他這個兄弟太好,徐懷硯對他的關心都要習以為常了。
    “真沒事兒,你別想太多,不然我也幫你找個代考,咱們一起快樂逃課,怎麽樣?”
    “不用。”謝疏想也不想就拒絕,沉聲道:“不過我想有件事你可以提前了解一下。”
    “什麽事?”
    謝疏不緊不慢道:“如果游泳考試的是你本人,這學期期末高數考試會給你加至少三十分,及格不成問題。”
    卧槽?!
    徐懷硯精準抓住“高數”“加分”“及格”三個重點詞,兩腿一翹從床上坐起來:“真的?!”
    沒等謝疏回答,徐懷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個加分沒什麽道理:“為什麽一定要我本人去呢?代考考出來的成績一樣是我的啊,別人又不知道。”
    謝疏氣定神閑地搖搖頭:“不一樣。”
    徐懷硯:“哪裏不一樣了?”
    謝疏:“因為你的高數成績,是由我來加的,考試的是不是你本人,我知道。”
    ??
    徐懷硯有點懵逼,先不說為什麽他可以給自己的高數考試加分,他有另一個更大的疑惑:“謝老板,你為啥一定要我去考試啊,我明明剛剛才誇完你。”
    謝疏說:“你不是還欠着我一件事,說我什麽要求你都答應?現在我就這個要求,游泳課,你自己去上。”
    “而且,既然你誇了我,我總需要對你負責,游泳是求生必備技能,學一個,防患于未然,再說,你身體太弱,不是發燒就是腸胃炎,你難道覺得自己不需要一個運動來鍛煉一下?”
    徐懷硯心說并不需要,而且我又不喜歡水,大不了一輩子不去海邊玩兒,難道我還能淹死在浴缸嗎?
    可是高數加分,就意味着他不用挂科,不用補考,不用累死累活的補習……
    艹啊,好心動!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可以在年前寫完耶!挑戰除夕開新文,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