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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養貓
    總算到了教室,徐懷硯來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就看班裏一群人就跟早等着他一樣一看見他烏泱泱就圍上來,不等他有什麽反應,曹煙便伸手飛快掀開他的帽子,把一大束包裝精致又漂亮的水仙花塞他懷裏。
    “小徐,你為我們班的事業做出了接觸貢獻,為了保住我們班的顏面甚至不惜犧牲雙腳,你簡直就是大英雄,這花是我們大家的心意,祝願你早日康複!”
    “對對對!還有這個,這是我媽出差特意從國外給我帶我來的零食,特別好吃特別健康,我都給你,你快點好起來。”
    “這是我哥親手捏得手辦,值不值錢得就不說了,關鍵是心意,送給你!”
    “這是我家布偶貓小米下得崽崽,就這一只獨苗苗,我姐姐想要我都舍不得給她,現在送你了,你養病待在家裏無聊就餓逗它玩兒,很乖很聽話的。”
    “還有我的我的......”
    沒一會兒徐懷硯差點就被這些千奇百怪的禮物給埋了,他從小學畢業就沒被同學用這麽熱情的方式對待過,一時都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只能下意識往後縮着想去找謝疏。
    他慌亂無助的眼神看着,謝疏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繞到前面幫他攔下各位熱心同學的夾擊,徐懷硯看着擋在他面前的挺拔身影總算安心下來,也不知道這時候他該做點什麽,想了下,幹脆重新翻起帽子把自己蓋住。
    還是自閉快樂。
    等到上課鈴聲響起,徐懷硯終于如願以償回到座位,桌上抽屜全是各種各樣的禮物零食鮮花,滿滿當當一大堆,擠得他連教科書都沒處放。
    謝疏落了兩天課程正在抄鄭為給他的筆記,順便幫徐懷硯也抄了一份,而正主則是無聊地撸着膝蓋上乖乖趴着的小貓咪,上課十多分鐘之後,蘭樂終于姍姍來遲,貓着腰趁着老師背過身寫字時飛快溜進來在徐懷硯後邊兒坐下。
    “哇,兄弟你搞什麽,禮包大派送?你今天是聖誕老人嗎?”
    “你才聖誕老人。”徐懷硯一改剛才被塞禮物時茫然不知所措的呆樣,這會兒特別驕傲地拎出一盒小餅幹扔他臉上:“這是我在為咱們班級做出偉大貢獻之後獲得的“勳章”們,你懂個屁。”
    “大家這麽好啊!”蘭樂笑了,指了指爬上他肩膀的小貓:“這個也是“勳章”一員?”
    “是啊,好玩兒吧?”
    徐懷硯沒養過小寵物,也沒想過養小寵物,從來不知道原來這種小東西抱起來是這種感覺,還真有點舍不得撒手。
    謝疏聽見他們的對話側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把小貓托在手掌心裏兩眼發光的樣子,心裏一軟,原來他喜歡小貓,他應該早點買給他的。
    “下午放學去一趟寵物店吧。”謝疏低聲道:“把需要的東西都買齊,讓店員直接幫我們送去家裏。”
    “行啊。”
    “家裏?”蘭樂一下抓住關鍵詞,看看謝疏,再看看徐懷硯,咂咂嘴試探着問:“你們,住在一起?”
    徐懷硯撸貓的手頓了一下,理直氣壯道:“你這什麽奇怪的語氣,我腳手上不能自理,不需要人照顧的啊?反正都是跟他一起,住學校跟住家裏有差別?”
    蘭樂咦了一聲,轉而看謝疏:“大才子,你也是這樣覺得?”
    “他說的都對。”
    “......行吧。”蘭樂對徐懷硯豎起一根大拇指:“我也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對了,那你三下鄉還去不去?看你這樣子估計也懸,要不你還是跟你哥說一聲,放假去美國算了。”
    “鄉下去不去還不一定,但是美國我是絕對不可能去的,大不了寒假一個人留在這邊,我這麽大個人總不可能餓死吧。”
    “驢脾氣什麽時候改改?”蘭樂無奈嘆了口氣:“要不過來我家得了,反正我爸媽弟弟你都熟,今年就跟我們一起過年怎麽樣?”
    徐懷硯彎了一下嘴角又迅速壓下去:“既然你誠心誠意邀請我,那我就考慮一下吧。”
    “切,愛來不來,還考慮,多大臉?”
    “反正沒你大。”
    兩個人胡天海地一通亂扯,蘭樂沒好意思告訴徐懷硯他沒查到是誰害的他,不過就算他不說徐懷硯也猜得到,索性善良體貼一回不去問了,反正已經報了警,相信要不了多久,警察肯定能把那個兇手揪出來。
    下午放學,謝疏就帶着徐懷硯去了離學校最近的寵物店,手上除去一束花一只貓什麽也沒帶,那些據說是漂洋過來運過來的零食早被徐懷硯分出去了,一大堆東西帶回去也麻煩,在學校解決幹淨挺好的。
    送貓咪的是他們班生活委員,一個嬌小可愛的小姑娘,,看徐懷硯居然這麽喜歡她送的小禮物,歡喜得不得了,一天時間裏跟他科普了好多關于養貓的小知識,徐懷硯難得不見一點不耐煩,聽得津津有味。
    “這種窩怎麽樣?”謝疏拿起一只灰色毛茸茸的貓窩放在他膝蓋上,上面還自帶一個小球球,動一下就晃晃悠悠,毛球看見了就忍不住站起來伸爪爪去抓。
    毛球,小布偶新鮮出爐的名字,徐爸爸取的。
    “灰色是不是太醜了。”徐爸爸抓着毛球一條後腿特別不客氣地擡起來,歪着頭盯着人家屁股打量:“是個女貓貓啊,我們給她買粉色的吧?”
    “噗!”站在一旁的導購小姑娘沒忍住一下子笑噴了,又連忙捂住嘴止住。
    謝疏也被他這個粗犷的動作驚了一把,眼中笑意星星點點:“好,那就買粉色的。”
    兩個人在店裏逛了近半個小時,基本就是徐懷硯負責逗貓,偶爾給點關于外觀顏色上的意見,謝疏負責聽導游小姐姐講解每個東西對貓貓的用途以及如何正确使用。
    結賬的時候徐懷硯抱着貓在門口的地方等他,小姐姐在旁邊一邊給他整理東西一邊側目看他撸貓。
    少年坐在輪椅上,手裏摟着一只漂亮到犯規的藍眼睛小貓,一人一貓目光都落在對方身上,少年偶爾會喵地一聲逗她,用自己的額頭去蹭它的,微微翹起的唇角笑意明亮到晃眼。
    都說不敢養布偶,就怕它會嫌棄自己醜,同樣的話放在這個少年身上可能就要調換個主謂語了。
    “很漂亮的小貓咪。”小姐姐看着徐懷硯的側臉,笑眯眯誇道:“長大了一定會更漂亮的。”
    “是嗎?”徐懷硯現在就是個新晉老父親,聽見有人誇自己女兒就特別高興:“我毛球肯定是最好看的,全世界第一好看!”說着又想到什麽,偏過頭不确定地看着她,小聲求問道:“就是我從來沒有養過小動物,沒經驗,那個,養活她應該不難吧?”
    沐浴在金色夕陽中的少年才是天下第一的好看!
    小姐姐被他一個眼神看得心跳差點驟停,捂着砰砰直跳的小心髒盡量平靜道:“不會的,養小動物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困難,再說你男朋友剛剛就已經把所有注意事項都記下來了,只要按照那些來做,就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放心吧。”
    “哦,那就行。”徐懷硯樂滋滋地捏捏毛球的小耳朵,隔了好一會兒才覺得有哪裏不對勁,轉頭猛地瞪眼盯着小姐姐,舌頭都快打結了:“什麽,什麽男朋友?!”
    小姐姐往後指了指正往這邊過來的謝疏:“那位,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怎麽,怎麽可能!”
    徐懷硯一把抱緊毛球,一雙眼睛又開始四處亂飄:“男人只能有女朋友,哪兒來的男朋友,你也想太多了,我們倆,就,就是同學,大學舍友你知道吧?特別普通......也不是,就比普通舍友關系好一丢丢而已,誰讓他脾氣好會照顧人,對,就是這樣的,你別亂說。”
    小姐姐愣愣聽完他牛頭不對馬嘴的解釋,別的沒記住,就從他臉上看到了明晃晃四個大字:口是心非。
    “抱歉,我只是......”
    “好了嗎?好了我們趕緊走吧,餓死了都!”
    道歉的話沒說話就被徐懷硯急吼吼打斷,拉着謝疏催他趕緊離開,小姐姐見狀特別識相地打住話頭站起來,在保證今晚之前會把所有的東西送到他們預留的地址之後,笑眯眯立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
    原來不是情侶,是準情侶呀。
    剛剛坐在輪椅上的男孩搖頭否認的時候她還以為是裏面那位男孩單戀而已,畢竟眼神騙不了人,他看他的眼神跟看別人時完全不一樣,溫柔寵溺得讓人嫉妒,可是很快看了輪椅上那位男生欲蓋彌彰的反應之後就豁然開朗。
    這種事情永遠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怕是那個男生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了吧?
    徐懷硯知道嗎?
    徐懷硯不知道。
    但是他敏銳地發現那種臉紅手軟心發慌的感覺又來了,就在寵物店小姐姐說出那句“男朋友”時,這種感覺到達了頂端,就連抱着毛球時都忍不住用了些力氣,毛球被勒得喵了一聲,轉而舔舔他的手背。
    “貓砂盆放在這裏怎麽樣?或者放去陽臺?”
    “啊,我,我都行啊,随你,怎麽高興怎麽來就好。”
    徐懷硯拿着手機心不在焉地玩兒着游戲,半個鐘頭的時間重開了好幾把,每一把都是落地不超過五分鐘就GG,到後來玩游戲的心思都沒有了,匆匆忙忙吃了飯就躲進房間說要休息。
    謝疏好似完全沒有察覺他的反常,耐心幫他換好了藥,看他傷口恢複得很好,放心地離開了房間。
    無所事事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漫長,徐懷硯一個人仰面傻乎乎躺在床上,睡覺睡不着,玩游戲又沒心情,腦袋裏總是忍不住會去想起謝疏。
    不想不知道,他竟然可以回想起謝疏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每個細節,兩個人相處的每一個場景,兩個人一起做的每一件事情,甚至連謝疏屈指可數幾個笑容都能清晰地浮現在腦海。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謝疏以這種強硬又不容拒絕的方式一點一滴滲透進他的世界,融入他的生活。好像自從兩個人認識以來,兩個就總是在一起,不管做什麽,每次在他需要幫助的時候,謝疏總是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他身邊。
    他差點都要忘記了,在一開始認識的時候,明明兩個人還不對付,謝疏在開學第一天就害他吃處分,他為了整謝疏結果一不小心把自己也關進了練舞室,那個時候他是真的不太喜歡謝疏,他覺得這個人好讨厭,表面說什麽都是冠冕堂皇,實際上卻在背後對他捅刀子,人也是冷冰冰的,說話總是一針見血的精簡,看誰都像是個高高在上的領導者在看凡夫俗子的模樣......
    可是慢慢的,徐懷硯發現謝疏好像并不是他覺得的那樣讨厭,他雖然話少,但是該做的事情一樣也不會落下,不愛笑,卻特別的體貼,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他情緒上的變化,看起來冷冰冰的樣子,卻可以在反方面面都把他照顧得很好,不客氣地總結一句,謝疏這個人是真的很溫柔很溫柔,至少對他是這樣。
    要不是兩個人長得一點不像,他都要懷疑謝疏是不是也是徐健行那個死老頭的私生子,是他的親哥哥,不然為什麽要這麽照顧他?
    不過轉念一想又慶幸幸好兩個人不是親兄弟,不然在一起的話豈不是算得上,□□——?
    呸呸呸!什麽鬼!
    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吓了一跳,徐懷硯趕緊甩甩腦袋把這個荒唐的想法努力抛到腦後。
    怎麽就□□的了,他又沒想過要跟他在一起!
    都怪今天那個小姑娘,胡說什麽東西呢,把他腦筋都搞得不正常了。
    不能想不能想。
    小徐你可是要娶漂亮可愛香香軟軟小姑娘的人,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呢?怎麽能因為人家對你好點兒,體貼點兒,照顧點兒就産生這麽荒唐不切實際的想法?太變态了!
    憤憤拉起被子把自己整個蒙住,閉眼,快點睡覺睡覺!
    半夜一點,韓斯啓睡得正熟,忽然被一陣嗡嗡的振動吓得渾身一抖,迷迷糊糊從枕頭底下把手機掏出來按下接聽,閉眼放在耳朵邊上:“哪個傻逼啊,大半夜的不睡覺騷擾別人,有病嗎?”
    “咦,你睡了呀?”
    熟悉又精神奕奕的聲音從聽筒裏面傳來,韓斯啓頭腦不清醒地嗯了一聲,待反應過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之後瞌睡蟲一下子飛走了一大半,不确定地拿起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嚯,還真是徐懷硯那個比。
    “我靠,徐懷硯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故意打擾我睡覺?你該不會是早就設好了鬧鐘就等着吵我呢吧?”
    “我有那麽無聊?”
    “你沒有?那請你現在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現在幾點了,騾子都該睡了!”
    “你又不是騾子,你是夜貓子,這個點不屬于你的睡覺時間。”
    “我是騾子還是夜貓子都不關你的事!臭傻逼,老子困着,懶得跟你大半夜在這兒扯皮,挂了,趕緊滾。”
    話音剛落徐懷硯就聽見嘟嘟嘟的忙音傳來:“這麽幹脆,還真挂啊。”
    盤腿坐在床上默默感嘆了一番,很快又撥了過去。
    這回韓斯啓沒那麽好脾氣了,一接起來對他就是一通臭罵:“徐懷硯你這個小垃圾!煩不煩啊?”
    徐懷硯聽見他那邊聲音有點空空的,問他:“你現在是不是在廁所撒尿呢?”
    “......你怎麽知道?”
    “我在你們家馬桶蓋上裝了監控。”
    “操!”韓斯啓吓得趕緊拉好褲子,沒等他低頭對他家馬桶蓋進行一番檢查,就聽見徐懷硯在那邊兒笑得跟快斷氣了一樣停都停不下來。
    反應過來自己又被耍了,韓斯啓簡直想立刻打個車過去打爆他的狗頭:“你他嗎是真的狗!滾滾滾,煩死了,就沒見過比你更煩人的人!”
    聽他語氣又要挂電話,徐懷硯趕緊叫住他:“哎哎哎小韓別挂,我有正事兒跟你說,特別正經的事。”
    “你能有個屁的正事?”
    韓斯啓打着哈欠把自己摔回床上:“什麽屁趕緊放。”
    “我問你個問題啊。”徐懷硯隔着紗布有一下沒一下地撓着自己因為已經開始愈合結痂微微發癢的傷口:“就是,你跟你女朋友是誰追的誰?”
    作者有話要說:  小徐開始自掰之路了……
    從一個直男變成gay還是有點打腦殼吧,給他點時間思考人生,不催……淡定……提醒……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