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校園if線
◎确實有喜歡的人了，正在追◎
看看我還在不在你的好友列表裏。
曲盈看到這句話時已經控制不住上揚的唇角。她嘆了口氣, 認輸般動動手指回複：然後呢？
對面的信息很快回複回來。
[hyw：放下一半心。]
[曲小盈：另一半呢？]
[hyw：它沒在我這裏。]
[hyw：你看到它了嗎？]
接連兩條信息先後跳出。曲盈看着屏幕倏地屏住呼吸，心髒狂跳不止。
她第一次不知道該怎麽回複，就那樣坐在位置上雙手捧着手機, 臉頰發熱。
恰好黎語洗澡出來停在旁邊, 曲盈反射性地扣上手機，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動作太大，反而引得黎語投來一瞥。
她拿起桌上的面膜撕開包裝, 對着鏡子小心貼好, 嘴上不忘調侃：“偷偷摸摸的，霍予聞又給你發信息了？”
被她一下猜到，曲盈也沒再隐瞞，抿了下唇迅速回複過去一條“我要睡了”, 沒再等霍予聞回複，迅速熄屏。
手機屏幕馬上亮起。她沒看，再次迅速熄屏。
黎語看到她這樣直接樂出聲, 簡單給出一字評價：“慫。”
雖然确實是有點慫, 曲盈還是想辯解。
“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會撩兩個字在她嘴裏轉了一圈又換了詞, “會打直球。”
要是讓黎語知道她被一個弟弟輕易撩到了，多多少少有點沒面子。
黎語用手鋪平了面膜，一副八卦的樣子湊過來，“展開說說？”
曲盈瞟了她一眼, 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一口拒絕：“不好展開說說。”
她趁着施詩沒在宿舍，把心裏壓了幾天的問題抛出來：“你覺得, 霍予聞這事, 詩姐是真的不介意嗎？我總擔心她是壓在心裏不說。”
黎語和她對視一眼, 知道她這次是真的動了心思，不然也不會把這個問題翻出來再問。
“巧了，詩姐昨天才和我說，如果你問起我她的想法，讓我告訴你她真的沒關系。”
她拍了拍曲盈的肩膀，“你是真的可以放心，詩姐心裏蠻敞亮的，她也是真的擔心因為她影響到你們兩個。曲小盈，爽快點，想上就上。這個弟弟姿色上乘，是個績優股，把到就是賺到，真的，你不吃虧。”
“……能不能好好說話。”曲盈撇她一眼，心底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這個問題就算解決了，下面的問題就是，這個霍予聞看上去很會撩，她要怎麽應對。
她看了眼自稱看小說比看課本還要多的黎語，虛心請教：“你說，如果他特別會撩，我要怎麽辦？”
黎語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手指按着面膜笑，“你可真是要逗死我，特別撩不好嗎？你知道一個會撩的男生有多難求？”
她忍不住再次八卦，“怎麽撩你的？”
曲盈有點不好意思說出口，“你別問怎麽撩的，你就告訴我我怎麽辦？用你看過的千千萬萬本小說的經驗。”
“我的天鵝呀！你真是要笑死我！你是在不自信嗎？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斬男很有一手？不用特別做什麽，你就按你正常操作，勾勾手指頭他就乖乖過來信不信？”
曲盈不是很信，她現在有點找不回自己正常操作的水平。
兩人沒再多聊。
曲盈爬上床後還是沒忍住打開手機，霍予聞的回複很簡單：晚安。
鬼使神差的，她又點開他的朋友圈。
霍予聞五分鐘之前剛發了一條，照片裏是半隐在雲層之後的月亮，月光朦胧，還能看到幾顆稀疏的星星。
這一次他配了文字：月亮睡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曲盈不可避免地把它和她說的“我要睡了”聯系在一起，臉頰微微發紅。是她想多了還是他太會撩啊？
她像鑽進了一個名為霍予聞的空間裏，滿頭滿腦都是他，躺了一會兒也沒有睡意，幹脆又打開T大論壇。
T大論壇歷來晚上最為熱鬧，版聊的人一向很多。大家似乎都喜歡這種“披上馬甲”的感覺。
論壇灌水頁面有一條剛發布的新帖：他有情況了，我感覺我失戀了。
主貼內容：刷到他朋友圈，他一定是有情況了，可是我不敢問，怕他真的有情況，[流淚] [流淚] [流淚]
這麽一會兒時間，已經有幾條回帖。
1L：什麽情況呀這位姐妹？
2L(樓主)：他發了一張月亮，說“月亮睡了”，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流淚] [流淚]
3L：發月亮就是有女朋友嗎？
4L(樓主)：不知道，我猜的，感覺是[流淚] [流淚]
曲盈看到這裏心裏咯噔一聲。帖子裏說的月亮，月亮睡了，明顯就是霍予聞。她刷新了一下，繼續向下翻。
5L：喜歡就去表白争取，說不定他也喜歡你呢，姐妹勇敢點。
6L：是呀，喜歡就去表白
7L(樓主)：我害怕[流淚] [流淚] [流淚]
8L(樓主)：我認識他很久（厚碼），喜歡他很久。但是喜歡他的人一直很多，我害怕他會不喜歡我
9L：不知道該不該講，我知道樓主說的人是誰
10L：是誰？
11L：是誰？
12L：樓主喜歡就去争取啊，你不争取什麽都沒有
13L：就是這幾天論壇裏被讨論的最多的那位……
14L：解碼了！hyw！
15L：啊他，他有女朋友了嗎？！不是說單身？
16L：是他啊？那我覺得樓主沒戲了，如果你不是被他送回宿舍的那個女生
17L：？？？我艹？
18L：給16L遞麥，請您會說就多說一點
19L：你們沒人發現樓主已經沒說話了嗎（小聲）
20L：樓主和我們一起窺屏呢吧，16L，您請。樓主（bushi）想聽
21L：我只能說，這對要是成了，能驚掉你們大牙
22L：更好奇了
23L：更好奇了
24L：是誰？是誰？
……
曲盈仔細看了一眼16L和19L的ID，不愛學習（考研版），這不就是黎語嗎？
黎語和她對床，兩人每天晚上頭對頭的睡。
曲盈翻過身趴在床上，敲敲她的床頭，“黎語，你做什麽呢？”
黎語躺在枕頭上半舉着手機，手指飛動，“論壇上有個妹妹喜歡你未來男朋友，你等我為你鏟平了這條路。”
“……”
她噼裏啪啦一頓操作，發完之後帖子自動刷新。
“哈哈，成了，诶？霍予聞自己回了！”
霍予聞回帖了？
曲盈忙低下頭刷新帖子。這麽一會兒功夫，回帖瘋漲了幾十樓。她快速滑動手指略過一層一層的八卦遞麥，翻到最後。
60L（霍予聞）：感謝關注，确實有喜歡的人了，正在追。
61L（不愛學習（考研版））：很為樓主惋惜。總之，我知道的這兩個人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并且感情進展順利。
确實有喜歡的人了，正在追。
心髒像是被撬開了一條縫隙，源源不斷的熱流滾入，曲盈窩在床上用掌心輕抵心口。她能感受到心髒和血液同時鼓動，催着她去做點什麽。
承認對他有感覺不是什麽不能出口的難事。
她打開許久沒有更新的朋友圈，只發了一個系統自帶的表情，半彎的月亮擁抱着幾顆星星，像是馬上要入眠。
幾秒後，她收到霍予聞的一條評論，晚安。
似乎就是從這天晚上開始，霍予聞沒再掩飾對她的追求。
新生軍訓被拉到距離學校幾十公裏外的訓練基地，白天訓練，晚上加練，加練結束有一小時的外出時間。
基地附近有一個小漁村，村民傍湖而居。他給她拍過夜晚的湖面和反應，夜晚點點星火的漁村，還有漁村村口的一棵古樹。
那棵樹已經有些年歲，枝葉仍舊繁茂如初，樹枝上綴着很多系着紅繩的木牌。
他說這是村民祈禱平安所用。
他拍了兩塊木牌，分別寫着兩個人的名字，挂在高高的樹枝上，随風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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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訓基地。
明天彙演後就要返校，霍予聞穿着迷彩服長褲，上身一件無袖T恤，将行李拿出來裝箱。
這邊的宿舍四人一間，沒有空調，只有一臺風扇呼呼吹着。
9月的江城還是有些熱，他手臂脖頸上已經冒出一層汗。
顧鶴旻坐在他的床上，翹着腿拿着手機，裏面鬥地主的音樂聲傳出，随口問道：“明後天加在一起一天半的假，呆在學校也沒事，玩什麽去呢。”
霍予聞将箱子扣好，拎起後貼在櫃子前，“你随意，我有事。”
“嗯？”顧鶴旻擡了一下頭，“一天半，都有事？”
霍予聞沒答，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毛巾。
一陣悲傷音樂聲過後，顧鶴旻輸了。他退出游戲程序，又問：“去約會？約一天半？小姐姐答應你了嗎？”
這人說完也不等回複，越問越離譜，“那你晚上回來嗎？需要我給你留門？”
霍予聞沒理這些，但是覺得還是有必要再糾正一次，“她叫曲盈。”
顧鶴旻一愣，随口應下：“行行，曲盈學姐行了吧？曲盈學姐答應和你約會一天半？你們兩個要去幹什麽？”
霍予聞當然不會告訴他，推開門走向浴室。
晚上臨睡前，他才給曲盈發信息：我明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