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星河[校园] > ☆24.回頭是你
    回頭是你
    王佐藤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罵:“得,你就擱這兒賤吧。男高中生,愛上老師,還是一男老師,尋死覓活,哭天搶地,這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請聽小藤下回分解。”
    秦星河聽後笑着拿籃球呼他臉:“特麽就你話多,誰尋死覓活了?誰道德淪喪了?治不死你。”
    “講真的,河子,”一旁看着兩人瘋的石大勇皺眉,“你周六跑安市就為了這老師吧?你封爸知道你和他?”
    “見過一面,我小爸沒多說,估計沒看出來。不過知道也沒多大要緊。這種事兜出來遲早有場硬仗要打麽。”在這種事情上,秦星河铮铮鐵骨,分毫不讓。他家人都知道。
    能認錯,能識相,能嬉皮笑臉,不代表性子不倔。秦星河那一根筋要犯起來,秦兆嶺的棍子得折好幾根,南牆都能給他撞出幾個窟窿。
    哥們兩個對視了一眼,給他豎拇指。“牛逼,星河。哥哥給你打call,給你比心,給你撒小花花,你要能把他拿下,以後桃園不用橫着走,進出我和大勇兩個拿轎子擡你。”
    “閉嘴吧藤嬌。”石大勇拍他,下巴一擡,“人老師過來了。”
    “你特麽還泡椒呢……”王佐藤擡眼剛想罵,見那個老師正往這兒走,陽光下一雙眸子淡淡的,是澄澈的深灰色,臉上隐約有汗,細密如珠,被白淨有力的手腕抹掉。一擡手,腰間的線條勾勒出清晰的輪廓,看得王佐藤吸了一口氣,聲音小下來,“這老師還挺帥,荷爾蒙有點小爆棚……”
    “你想都別想。不可能的。”秦星河瞪了他一眼,又回頭盯着他老師,眼睛直勾勾的,眨都不舍得眨,“看到沒?他臉上寫了四個大字。”
    “我鋼鐵直男好嗎兄弟?”王佐藤噗之以鼻,拿籃球碰他背,“哪四個字啊?”
    嘴角挂着一抹笑,秦星河接過籃球朝地上碰了幾下,再次擡頭時,一字一頓說得特別慢:“秦、星、河、的。”
    顧傾野剛好跨進籃球場。
    不知為何,王佐藤和石大勇見了他下意識地站直了想敬禮。
    “你剛說什麽?”顧傾野掃了一眼杵在那兒的兩人,把目光放秦星河身上,問。剛才在網球場就看到這小子一直朝他看,笑得特別招桃花,于是就過來了。聽他叽叽咕咕的也不知道說什麽,就多嘴問了一句。
    “我覺得你可能不太想聽。”秦星河還在笑,一雙眼睛特別勾人,他蹲下來坐在籃球上,屈着一雙腿,仰頭望顧傾野。
    不為別的,就顧傾野垂眸的樣子,那細長的眼睫,陽光底下特別好看。
    顧傾野被他這粗糙的坐姿弄得想笑,公雞下蛋似的,沒繼續問下去,只是拿手輕輕往他頭上撓了撓,“那我下班了,大金毛。”
    秦星河剛想配合着“汪”幾聲,轉眼就見王佐藤蹲他背後
    悄咪咪要扒他褲子讓他出糗。大勇在一邊扶着額頭,壓根沒臉看。
    什麽塑料兄弟情啊這是!秦星河翻了個白眼,起身就給顧傾野介紹,“這我兄弟,幼兒園上下鋪,石大勇,石哥,九班的,理科特別好,老師你可以多教教他。”
    顧傾野點點頭,認真看了石大勇一眼。
    “這位,”秦星河拉過王佐藤,“也我兄弟,幼兒園睡水泥地上的,叫王佐藤,科科紅燈,門門不及格,老師喊他王狗比就行。”
    顧傾野:“……”
    王佐藤:“……”
    “還有一位,今兒沒來,估計在課上睡着了。叫齊喑,你早上見過的。”
    顧傾野又點頭,往秦星河身邊走近了些,很自然地伸出手:“顧傾野。物理老師。”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秦星河的朋友。”
    哥們幾個包括秦星河都驚了。王佐藤和石大勇幾乎是同時受寵若驚地握住顧傾野手的。秦星河壓根就沒想到顧傾野會主動自我介紹,更沒想到他最後還會再加那麽一句“秦星河的朋友”。
    “朋友”都說出來了,前面那個“男”字還遠麽!
    這不能細想,細想了就特別激動,秦星河脖子都發紅了,喉結滾動着,他一把攬住顧傾野的手,拉住手腕就走:“顧老師,我送送你。”
    出了操場,走了一段路,秦星河才松開。這條道一旁是整面布滿藤蔓的牆,風一吹嘩啦啦地響,綠得快沁出水來,夾雜着泛白的不知名花,還特別香。偶爾有一兩個學生往這兒走,也沒人在意他倆。
    顧傾野動了動酸脹的手腕,道:“我現在已經不是你老師了。別老這麽喊。”
    秦星河聽了,就問他:“那喊什麽啊?”他怎麽感覺他的老師,又變得不一樣了?
    顧傾野嘴角揚了揚,手往秦星河脖子上抓了兩下,覺得燙,把手收回來了:“喊野哥。”
    秦星河聽了,樂,捉住顧傾野的涼手就往自個脖子上按。道:“那你也別喊星河了好不?”
    顧傾野好看的眉毛一挑,真的問他:“你想我喊什麽?”
    秦星河想使壞,見四下沒人,湊他老師耳畔呢喃:“喊小男友呗?”
    以為顧傾野會拿眼睛瞪他,罵他貧,秦星河耐心等暴風雨,誰知顧傾野自始至終都沒動靜。
    見老師沒半天沒反應,秦星河以為他生氣了,讪讪地就想補一句“我開玩笑的”。
    風吹過來,把秦星河的劉海微微掀起,紮的小揪在風中都晃得紮眼。
    顧傾野說話了,就只有簡單一個字,淡淡的:“好。”
    秦星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笑都凝滞在嘴邊:“野哥,你說什麽?”
    顧傾野垂了頭,再擡起來時,那雙澄澈的眼睛倒映着的,都是秦星河的影子:
    “我說,我們在一起吧,秦星河。”
    我想過了。苦海無涯,回頭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