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仅剩的几个保镖都不敢近他身,地面上的保镖们捂着脸唉声连连。
    肖郢抬起手大力?拍了拍门,“先生,先生?!”
    楚惊澜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手指敲了一下地面,没有造成任何的动静,门外却响起了更大的动静。
    “砰!”鲜血迸溅。
    “哐!”目光狠厉。
    “哐!”脸上也溅上了血渍。
    肖郢握紧了拳,一拳一拳地往门把手砸了去,他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已经?完全红了眼,此刻的他疯狂得谁都不敢近身。
    “哐当!”门把手终于?变得松垮了起来,肖郢抬脚照着门缝位置踢了一脚,房间门被踹开了,映入眼帘的是狼狈地趴在地面,苟延残喘的楚惊澜。
    汗水浸透了他。
    一张脸白?得吓人。
    肖郢连滚带爬地跪在了楚惊澜身边,小心?翼翼将人捞进了怀里,“先生,楚惊澜!楚惊澜!”
    怀里的人像是即将破碎的瓷娃娃。
    快没了自?主意识,呼吸越来越微弱,肖郢哭腔都出来了,他抱着楚惊澜大力?摇晃着,声声呼唤着楚惊澜的名字。
    手臂突然被用力?抓住了,“肖……郢,晃吐了…”
    “先生,先生!”肖郢急忙小心?翼翼搂住了楚惊澜,伏在楚惊澜肩颈处默默滚着眼泪。
    楚惊澜没什么力?气,想给肖郢擦眼泪,结果连手都抬不起来。
    “回家。”他挤出了两个字。
    肖郢急忙点头,他将楚惊澜打横抱进了怀里,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间,楚母看见?肖郢怀里奄奄一息的人,也吓得快晕倒了过去。
    “澜儿,澜儿你怎么了?肖郢你要带他去哪里?”楚母上前了两步。
    肖郢像一只护主护食的野狼,恶狠狠地瞪了楚母一眼,楚母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肖郢这个样子吓不住她。
    她瞥眸看向了肖郢怀里的楚惊澜,逐字说:“他是我的儿子!他现在生了病,别墅的医生会治好他的!”
    楚惊澜拉住了准备说话的肖郢的手,他费劲掀开眼皮看向了楚母,两双眼睛对视过后,楚惊澜红着眼眶缓缓开口:“母亲,我的病治不好。”
    “治得好!”楚母想也不想就回驳。
    楚惊澜不愿与?她争论,只自?顾自?道:“您总说我为了从?那里出来而骗了你,可是母亲你知道吗?我不骗你我就会死?在那里。”
    “他们治不好我,还?给我带来了更多的病,我腿上有伤……”楚惊澜说着就要伸手去撩起裤腿,肖郢只手帮了他。
    一条狰狞得疤露了出来。
    “它和你口中那个恶心?的病一样,已经?治不好了,母亲。”楚惊澜语气平静,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因为被那里的人猥/亵欺负,因为被他们孤立,被他们各种?折磨才想要离开的,铁栅栏伤了我的腿,没人替我治病,他们把我关?进禁闭室,让我反省我的错,于?是蟑螂啃食我的腐肉,老鼠用我衣服筑窝……”
    “其实我应该死?在那里的……”楚惊澜说完就闭上了眼,他搂着肖郢的脖子,将自?己的脸埋在了肖郢的胸膛。
    他感受得到,肖郢的手臂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慢慢地收紧。
    肖郢哽咽了。难怪楚惊澜从?不和自?己谈及过去,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曾经?却沦落到和蟑螂老鼠共处一室的地步,有过那样苟延残喘的过去,难怪……
    泪水顺着鼻尖滴落在了怀里人胸口,肖郢的心?痛和啜泣都是无声的。。
    楚母噎住了,她看着楚惊澜腿上的疤,好一会儿才挤出几个字,“你,你没告诉我……”
    楚惊澜不想外多说话了,甚至不想去回答楚母这个愚蠢的问题,他小声对肖郢说:“我累了,回家吧。”
    肖郢抱紧了楚惊澜,一步一步从?保镖中间穿了过去,从?楚母身边擦肩而过,楚母抬起手想叫住两人。
    可声带就像被什么剥夺了一般,差点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她的手僵在了空中。
    “我没想要害你,我只是想给你好的……”楚母没了平日里那盛气凌人的气质,多了几分?沧桑与?衰老。
    楚惊澜没回话,回话的是肖郢:“你觉得什么样的才是好的呢?”
    “给他他不想要的,逼他做他不想做的?”
    楚母看向肖郢的时候又恢复了寻常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你闭嘴!轮得到你教训我?”
    “我告诉你,今天澜儿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你究竟是怎么勾引到他的?你还?要脸吗?”
    “咳咳咳……”楚惊澜不想两人争执下去,正要说话之际却被呛住了,好一会儿后楚惊澜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