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喜欢你陪着我,但我怕你为我牺牲的太多。”柳仪温不禁想从头到尾都是宋琲在做出牺牲,自己并没有失去什么,反而收货了许多。
    “我从来就不喜欢争斗,其实幼时我很喜欢那些皇兄,也有过一段手足情深的美好回忆,只是皇家向来无情,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我已经受够了。”
    回想起当初,宋琲的脸上难免露出了落寞与失望,他的身边又何尝不是空无一人,他已经斗够了,也到了该摆烂的时候了,“而且不在京城也可以做很多事情,我们偶尔也能回去瞧瞧。”
    宋琲搂着柳仪温的肩膀,悄悄地亲了他一口,“好啦,乖宝,别想那么多的。”
    正巧诺诺转过头来,抱着两只兔子“嘿咻”一下坐在了宋琲怀里,“我也要亲,我也是乖宝宝。”
    “好好好,阿爹也抱你。”宋琲把诺诺抱了起来,稳稳地坐着,在他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还有什么样的事情还能比得上此刻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亲亲热热说说笑笑呢。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何必让自己徒生烦恼,担忧这操心那,倒不如静心享受。
    到了小莫成亲的这日,他的夫君柳仪温也见过,是和小莫从小一起长大的,邻里邻居都熟悉,他还曾给他家的老爷子看过病。
    柳仪温是小哥儿,也可以随喜婆子进入小莫的闺房。
    圆圆的小脸上涂了一些胭脂,红扑扑的,像云霞一般,嘴唇抿了口脂,也是红润润的,大大咧咧的小姑娘在新婚这一日也有着女儿家的娇羞。
    柳仪温拿出一个檀木盒子,递给了小莫,面带歉意,“我们回来的晚,事先也不知道你要成亲,贺礼送迟了一些。”
    小莫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收下,当着打开了盒子,是一只成色极佳的碧玉簪子,对柳仪温表示自己很喜欢,还让他帮自己簪上。
    随着红盖头盖上,姑娘出嫁了,一派喜气洋洋的场景,到处张灯结彩,敲锣打鼓。
    柳仪温长这么大还没有亲眼见过穿着火红喜庆的嫁衣成亲的场景,当真是美极了。
    因为高兴,柳仪温也喝了不少酒,整个人晕乎乎的,只能勉勉强强能看得清人,紧紧攥着宋琲的手走得乱七八糟。
    宋琲怕他摔倒了,干脆就把他背了起来。
    “诺诺呢?”柳仪温搂着宋琲的脖子,喃喃道。
    “他跟着师父回去了。”
    “哦。”柳仪温晃着两条小腿,声音轻轻浅浅的,像是撒娇一样,“宋琲,我好晕啊~”
    灼热的呼吸都喷洒在了他的脖颈处,酥酥麻麻的,“你才喝了两杯。”
    “都怪酒劲太大,太醉人啦~”柳仪温努了努嘴巴,他可不想承认是自己的酒量太差,他又脸往宋琲的脖间埋了埋,嘴唇轻轻地蹭过了他的脸颊,像是在亲吻一样。
    柳仪温甚少喝酒,因为一喝必醉,让他想起来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是被宋琲哄着喝的,最后醉得一塌糊涂。
    可能同样是醉酒时刻,让柳仪温想起了几年前的一桩往事。
    忽然他又抬起了头,道:“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喝酒亲了你来着。”
    宋琲忍俊不禁,“是啊,你轻薄了我,第二天还不记得呢。”
    “可是你把我嘴巴都咬痛了。”柳仪温锤了锤宋琲的肩膀,控诉着他,“而且……而且是你轻薄我,我就亲了你一下,你亲了我好几下,第二天还想……还想那样呢!”柳仪温被酒熏得红扑扑的脸颊又红了几分。
    “哪样啊?”宋琲的笑意越来越深,眼睛都弯了起来,像只坏狐狸。
    “就那样!哼!”柳仪温恼羞成怒地狠狠捏了捏宋琲的耳垂,不过是虚张声势,一点都不疼。
    宋琲把柳仪温放了下来,让他靠墙站好,自己一手撑在了他的耳侧,一手揽着他的腰身,微微弯腰,“其实那次之后我就发现自己对你有异样的情愫,之后就知道了我喜欢你,阿温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呢?”
    晚风吹过,让柳仪温的醉意清醒了几分,仔细地回想着。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也说不清楚,是在他被太子罚跪,宋琲帮他出气又说说“我会为你撑腰的时候”,是他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要给写信的时候,是他身边空无一人跑死了几匹马匆匆赶来他身边安慰的时候……
    太多了,根本无法精确到哪一个点,或许在更早以前,在见到宋琲绝美容颜的时候就沦陷了,或许是在七夕佳节时,他给他买了宅子送荷包,在烟花下深情表明心迹之时。
    柳仪温抱着宋琲的腰身,埋在他的胸前,诚实道:“我不记得了,但我知道我很喜欢你,我爱你,宋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