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终点究竟是哪里,但我什么都没问,感觉问了望舒也不会回。
    放置play嘛,我懂,我懂的。
    望舒总是这样。不管是第一次交谈那时不经我同意亲吻我的手背,还是之后问我是否对她感兴趣不管不顾地夺走我的初吻……这次感觉要不是因为情况不允许,她八成也会在说完那句话后立即跑路。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想,但总觉得如果是十年前的望舒的话,绝对会那么做。
    我不否认我是个性格很麻烦的女人,但像望舒这种让人非常摸不着头脑,只能去猜心思的女人,其实性格要比我更麻烦也说不定。
    不过因为她这种性格很难被被人喜欢上,某种程度上我还真是松了一口气。我可不喜欢在这种事上搞什么公平竞争。
    只是被放置的这几个小时里,我身体的热度没有丝毫下降,不仅如此,在偶尔与望舒目光相接然后一触即分后,我之前被望舒舔过的耳朵还愈发滚烫起来。
    望舒要不要对此感到庆幸呢?
    我因为她而觉醒的诸多性癖,至少这一点是没有任何改变的。就这样简单地把我扔在一边任由我胡思乱想吧?!
    请继续无视我,就像无视路边的石头那样,就像无视众人的眼光那样,就像她也被我同样地无视那样——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通常来说,放置play是以最后谁先主动说话就算输为前提进行的。而为了放置而进行的放置play,是最究极的放置play——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只不过,要是完完全全一点语言上的沟通都没有,不管是学习上还是生活上,多多少少还是会产生一些不便,作为折衷处理的方法。于是我们曾经一度用只能收发短信的寻呼机进行对话。高中有一个月,即使是在同一个房间里,有事的时候我们也只用短信交谈。
    你要是不能理解我的放置play,就简单粗暴地把它理解成赌气也行,只是赌气这个词实在是太过于初等低级了,我从来不屑于使用它。
    哪里有这样做事的?撩拨完人就不管是吧?真是的……但就是这样的望舒,我也喜欢。不知道究竟喜欢哪里,但就是喜欢。要说可爱的话,也不知道是哪一种的可爱,但肯定是可爱,嗯,望舒的可爱,一定有着不同类别的可爱……这样想的我,真的好恶心。不过,是因为望舒而让我感到自己很恶心,所以也就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多恶心。
    我边看着望舒边胡思乱想:啊啊……真的在动,就近在眼前,这是货真价实的望舒啊。望舒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她已经把我的事都忘记了呢。
    哈……哈哈……那个——果然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吧?要哭了!先前她说她爱我,即使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我也希望这个玩笑是真的。
    换做十年前的我,大概就要这样坐视时间流逝,任由生命悄无声息地消亡了。但我希望我不要总是在失去时才能意识到……这么好的气氛,难得望舒现在是用一只手开车,如果我不对这只手做点什么的话就太划不来了。
    一切都是她先把我放置play的错。
    你知道吗?如果对方是自己喜欢的人,人就会变得紧张,体温也会随之升高,因为人体本身就是由电驱动的,体温越高电流就越容易流动,所以也有着,握住喜欢的人的手,就会产生非常强的麻痹感的说法。而且,人类的手和生/殖器是由同样的遗传因子构成的,所以对我来说,达成目的也不需要更加深入的交流,我有望舒的一只手就够了。
    我轻轻地摩挲望舒露出来一截的手腕,然后手指伸进她的袖子里,接触到相对有些灼热的她的肌肤,数她的心跳。
    跳动着的属于望舒的心脏,有节奏地一下下地泵出血液,似乎全然没有被我的小动作影响到。望舒没有动,她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变,依旧无视我。
    寸衫袖口的扣子哪怕都解开了,往上摸到一定的距离也还是没办法继续前进,太紧了。
    但这样就认输的话,只能说明我不过是这种程度的女人。
    我也是有说法的。
    “心即理也。”明代时的著名思想家王阳明先生在我心里说话了,“求理于吾心,此圣门知行合一之教。”
    虽然我不大懂什么文言文,但因为阳明心学在人类命运共同体有一段时间很盛行,一些协会、企业总是会在街头或者电视上做宣传,所以在我的脑海中重现这句话不要太简单。
    虽然我也很喜欢他们宣扬的‘致良知’,但我认为‘四句教’才是心学当中的精华。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这四句话光是念出来气势就很足啊,有种不明觉厉的美感,我非常期待学界对这四句话的理解能够达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