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书中主角亨伯特来说,前者是阿娜贝尔,后者是洛丽塔。
    而对我来说,前者是望舒,后者也是望舒。是的,我睁眼闭眼都是望舒。
    车子还在不知死活地往前冲,冲向我难以想象的黑色未来。
    我已经忘记了望舒是何时踩下的刹车,我只是发现两边的车窗降下,扑面而来的已是满满的大海气息。
    “现在只是带你看,但我以后都会送给你的。”望舒打开车门时,甚至还有带着银色星光的海水灌了进来,伴随着浪花一起闪烁。
    望舒开的这辆车其实是可以陆用的潜水艇吧?方向盘其实是船舵啊。潜水艇先生,先前说你是破车真是对不起,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我的口无遮拦。
    我们现在正在看不见城市的大海中央,浩瀚无垠的星空正满缀夜幕。我估计这下面曾经可能有一个小岛,但因为海平面上升,将其淹没了。
    我侧目看向望舒,却发现她正在专心致志地看向前方,我并不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因为亿万星辰既在我们头顶的这片天空,也在我们脚下的这片海洋,亦在她的眼中,那些来自于遥远过去的珍贵光芒落在她黑夜般深邃的眼睛中,肆意流淌。
    “送给我?”我觉得我不是很懂望舒的意思。
    “嗯。”我似乎看见望舒笑了一下,“我想把我所拥有的以及我将拥有的整个世界,全都送给你。”
    我忽然想起来高中时总是和望舒讨论的那个话题:与世界为敌。
    那时候我以为望舒说的世界指的只是我们所生活的地球,或者再大一点,是人类命运共同体。与望舒的养母聊过后,我的想法一直在改变,但现在看来,我想的还是太少,望舒所说的世界也许根本不局限于已知。
    望舒说的世界也许是真的‘全世界’。
    有些诡谲的气氛笼罩在我们两人之间,还是我先开口……在望舒这么说之后,也理应由我先开口,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语气达成统一,变得严肃:“望舒……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嗯?”
    “首先是第一件事。”我竖起一根手指,“这种话你有跟别的女孩子说过吗?”
    “没有。”
    “那我是第一个?”
    “嗯。”
    对此我很满意,然后我开始竖起第二根手指问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把你的整个世界送给我啊?”
    “因为我爱你。”她毫不犹豫地就这么说。
    从‘爱’这个单字被说出口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有些听不懂望舒所说的话了,我搞不懂她为什么总是能够那么轻易地就将这‘三个字’说出口,这已经是她与我短暂相逢的这段时间所说的第二次了。
    我说不清是震惊还是不敢置信,只是下意识地问:“你爱我哪里?”
    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这个问题蠢爆了。分析情侣之间交往的理由,是会导致分手几率上升的。这几乎算是人类命运共同体人尽皆知的事实:如果对方答上来了,当双方因为那个理由感情变得冷淡的时候,分手的事就会成为事实,而如果对方没答上来,双方就会因为找不到在一起的意义而分手。
    虽然……我们还不是情侣关系。
    “这是第三个问题了。”望舒没有正面回答,她看向我的目光是如此晦暗不清,那些来自于遥远过去的珍贵光芒沉淀下来,化作了群星之间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不知道是因为她呼吸间的气息还是因为她的话,我忽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我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不仅暧昧,而且危险。
    我正想着要怎么拉开距离,却不小心(我是真的不小心,而不是故意的)将膝盖往前顶了下,随后便是望舒的身体一僵,不等我说抱歉。她一只手与我的手相握,另一只手顺着我的侧腰往上摸,毫无防备地,她直接拉下我裙子的拉链,低头咬在了我的锁骨上,潮湿黏腻的舔舐之声瞬间便充斥了我的耳膜。
    ……她爱的果然只是我的身体……当时浮现在我脑海里的念头却是这个。
    ——【脖子以下不能写,以上省略一万字】——
    我们下车,坐在装甲车的车顶上看星星。
    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地球,因为都是白昼,根本看不了星星。而在其他星球看星星,跟在地球上看到的星空又是完全不同的。其实就算是在一个星球,因为维度的缘故,有的星座在北纬三十度观测时是垂在南方地平线的,但到了赤道附近则会成为高高倒悬在天空的存在。
    十几个纬度的差异,就足够让人感到不适应。
    古代人类文明都在地球的北半球发展,像中国传统的‘三垣四象二十八星宿’星象体系几乎包揽了地球北半球所能看到的所有星星,但那始终都没有涉及到南极附近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