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你的女儿你自己心疼去,管我什么事?我就是要让她牢底坐穿!
    她把路亚萱的母亲也赶了出来。
    路元诚求爷爷告奶奶托了不少人到她跟前求情,希望她能撤诉。
    她烦不胜烦,干脆让杨文真传出风声,再来求情,不管谁她都不客气。
    她的不客气一般小企业那儿承受得起,从那儿以后,再没有人敢来求情。
    眼看事情已成定局,一旦开庭就再也没了挽回余地,那天,破天荒的,她看到边鹿站在了他们公司的车库口。
    边鹿局促地望着她,下意识先笑,没等开口,她就直接拒绝了。
    “滚。”
    就一个字,干脆利落。
    边鹿扒住了她的车窗,隔着窗玻璃望着她,湿漉漉的眼微透着红,泫然欲泣地望着她。
    “求求你,她毕竟是我妹妹,我……我求求你。”
    凭什么呀?她是你妹妹又不是我妹妹?凭什么我要原谅一个对我动手动脚的人渣?
    明明心里这么想着,可窗外边鹿梨花带雨的脸庞却和记忆里边哭边笑说着“笑也不对”的脸庞重叠了。
    她又想起了那天在走廊,她第一次见到边鹿发怒,第一次见到边鹿打人,而起因是为了她。
    不知怎么,突然就心软了。
    她嗑了嗑烟盒,嗑出一根细长的女士烟叼进嘴里,打亮火机点上,摇下车窗,吸了口烟,缓缓吐出尼古丁,看着明灭的烟头,转眸对边鹿道。
    “好,我可以饶了她这一次,可她以后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打残了可别来找我。”
    边鹿喜出望外,赶紧点头感谢,她懒得听边鹿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尤其是那一句句的对不起,厌烦得很。
    她要了边鹿的电话,理由是方便联系边鹿帮路亚萱收尸。
    加上号码,她就夹着烟开车离开,把边鹿甩在了身后,后视镜里,边鹿一直望着她,似乎还有点担忧,像是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会放过路亚萱。
    她向来言而有信,路上就拐去撤了案。
    不过,路亚萱那样的愣头青,这次没给够教训,下次肯定还不长心。
    果然如她所料,没等几天,路亚萱再次故态复萌,她也没惯着,就当找了个免费陪练,暴打了一顿,活动了活动筋骨,就给边鹿打去了电话。
    边鹿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接起来,声音恍惚得像是没睡醒,哗啦啦的雨声透过话筒传来,近得就像边鹿直接睡在了雨里。
    她原本还心情不错,可越听越觉得不对,眉心蹙了起来,问边鹿在哪儿,电话却突然断了。
    她不知怎么,突然就心神不宁,路亚萱反剪着胳膊拷着手铐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更是让她心烦。
    她突然想起边鹿刚才在电话里提到了银杏叶。
    银杏树整个市区只有经二路上有!
    她让杨文真看着路亚萱,领着保镖离开了会所,驱车去了经二路。
    经二路南北贯通,很长,她不确定自己从半路找能不能找到,更不确定边鹿是不是真早路边,只是大概猜测着边鹿的生活范围,朝着经二路北段一路找去。
    她运气不错,没开出多远就看到了路旁树下瘫躺的边鹿,雨幕遮掩了信息素的味道,可她还是清楚闻到了龙井香。
    原来边鹿的信息是龙井。
    很……好闻。
    保镖撑着伞,她俯身抱起了边鹿,听到了边鹿说想看她笑。
    不知怎么,哗啦啦的雨声混着边鹿的软语,突然就淋进了她的心里。
    她的心从来没像那一刻那么柔软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就觉得,或许和边鹿做朋友也可以。
    放边鹿进车的时候,边鹿搂住了她,烧着红晕的眼睛泪汪汪望着她,没等她开口,突然喊出一声绵糯的“姐姐”。
    她瞳孔微颤,那一刻有什么破土而出,突然就在这雨夜疯长。
    没等她分辨那到底是什么,边鹿居然又说着胡话吻了过来。
    和上次醉酒的吻不同,她没有厌烦地推拒,就那么弯腰保持着把边鹿放进后车座的动作,被边鹿搂着脖子里里外外吻了个彻底。
    边鹿的吻技熟练又笨拙,像是只有理论没有实践,可怎么可能呢?边鹿可是岑清珂的情人,她们在一起好多年了。
    想起岑清珂,她狂跳的心突然被狠狠攥住,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她傻了吗?不会真以为边鹿喊的“姐姐”是指她吧?边鹿什么时候喊过她“姐姐”?边鹿又怎么会知道她比她大一个月?
    倒是岑清珂,岑清珂才真是边鹿名副其实的“姐姐”。
    说不定那天在洗手间,边鹿也是错把她当做了岑清珂,这才亲了过来,可笑她居然认真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