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过我，要退出组织，打算什么时候和上面提？”老人挑挑眉头，平静地拍了拍衣服。
顾淮策蓦地有些心虚，视线往旁边撇去，抿着唇道：“爷爷，快了。”
“胡说。”老人面不改色地揭穿他，连语调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顾淮策却害怕地单膝跪在地上。
“爷爷，我不是故意瞒着您的，请您责罚。”顾淮策的声线微微颤抖，目光不敢上移半分。
老人走到他身旁，充满皱纹的手掌搭在他肩上，分明没有用力，可顾淮策的肩膀仿佛被火灼烧，传来剧烈的疼痛。
“小策，你实话告诉爷爷，你现在是不是组织的老大了？”老人淡淡地问道。
顾淮策强忍着近乎麻木的感觉，咬着牙根说：“是。”
“混账！”老人用力一拍手掌，顾淮策整个人直接倒在地上，左手的手臂无力地瘫软着，他脸色涨红，却一声不敢吭。
“爷爷，我有错，您要怎么罚我都可以。”顾淮策虚弱地开口。
老人吐出一口浊气：“小策，爷爷不罚你，但最近你不要再出门了，组织的事情，爷爷会帮你提。”
“爷爷！不可以！”顾淮策激动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跑到门口，可还是晚了一步，房门已经被人锁上。
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拍着房门：“爷爷！你放我出去！”
外面空空荡荡，没有回音，顾淮策的声音回荡在寂静无声的走廊中。
而另一边，厉云渊神色不耐地看着对面的空座位，又抬手瞥了眼腕表。
距离他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温清雅还是没来。
厉云渊向来是不等人的，在手表又走了一分钟后，他果断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厉总，怎么这就要走了？约我过来，难道不是有事找我么？”温清雅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厉云渊眉心紧皱，侧过头问：“你早就到了？刚才一直看着我坐在这干等？”
温清雅勾唇一笑，鲜艳的大红色在她唇上显得格外突兀：“我听不懂厉总是什么意思。”
厉云渊脸色阴沉，黑眸泛着寒意，冰冷的眼神仿佛能剜人血肉，他迈步往回走：
“说吧，为什么针对无月。”
“厉总，我知道你心疼心上人，可说话是要讲究证据的，我什么时候针对过她了？”温清雅满不在乎地欣赏着自己的美甲。
厉云渊随手将一沓资料甩在桌上：“你长了眼睛，不需要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读吧？”
“那又怎样？这些东西能证明什么？”温清雅随手翻了几页资料，强装镇定地继续问。
闻言，厉云渊冷哼一声，没有很快地回复她的问题。
温清雅终于有些慌了，不自觉地坐直身体问道：“喂，厉云渊，你不要在那边装高冷，有话就直说。”
“不敢，只是劳烦温小姐和家里人转告一声，在针对别人的同时，也小心些自己的产业。”厉云渊说道。
他漫不经心地起身，温清雅再也没办法装听不懂，而是焦急地拦在他身前：
“厉云渊，你疯了吧？就为了时无月，你要动用厉氏集团的资源？”
厉云渊学着她摊开手：“温小姐，我听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清雅深知自己踢到铁板了，她原以为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厉云渊不会做得太过。
可她却忘了，厉云渊能够一步一步走上现在的位置，手段和心态都比她更狠。
“厉总，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温清雅放低姿态说道。
厉云渊眸底没有笑意，唇角绷直：“可以好好聊？”
温清雅忙不迭点头：“当然可以。”
厉云渊回到之前的位置上，指尖敲了敲桌子：“原因。”
他说得没头没尾，但温清雅靠猜大概猜到了他问的是什么，小心翼翼地说：
“厉总，不管你信不信，针对祁遇的确不是因为时无月，而是我们的生意有冲突，我也是迫不得已。”
厉云渊不耐烦地蹙眉：“温家注重房地产生意，祁遇是设计圈的小工作室，有哪门子的冲突？”
他恼怒地一拍桌子，强大的威压让温清雅不受控制地说了实话：
“厉云渊！好，我说，温家针对时无月是因为我和厉晨有合作，我答应过他要搞垮时氏集团。”
话音落下，温清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厉云渊。
她刚才居然……把她和厉晨的计划就这么告诉厉云渊了？
厉云渊神色凝重：“原来如此。”
他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身后的温清雅小跑着追上去，没拦到人不说，还在台阶处摔了一跤。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靠近温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