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相夷开始也想帮忙,可越帮越忙后,他就被哥哥塞了个梨子,赶去一旁玩了。
李莲花啃着清甜的梨子,看着哥哥不停的搅拌着,煮了一锅又一锅的糖浆。
那橙黄色液体倒入模具,凉凉后变成了泛着白霜的浅黄色,被刀切成一个个小块,在装进陶罐中保存。
吃完了梨子的小相夷立刻窜过去,偷偷摸了两块塞进嘴里,然后被哥哥轻轻敲了一下脑袋。
李莲花和小相夷同时伸手揉了揉脑袋,并不疼,但这种亲密的动作,让李莲花分外开心。
他把手上的糖放进嘴里,清凉甘甜的味道在口中化开,一直甜到心里,真的很好吃。
师娘的梨子洗好后,就和师父一起磨果泥,等全磨好后,已是日落西山,两人就一起去准备晚饭。
看着一人洗菜,一人烧火的老两口,李莲花的笑容更深了。
和他记忆中,经常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分居的二老相比,这里的师父和师娘关系真的很好。
等天黑透时,李相显终于把所有的梨膏糖做了出来,一千斤梨子,也只熬了二十斤的糖,一斤一罐的仔细密封装了起来。
看着一旁眼巴巴的小相夷,李相显笑着递给他两罐,“一月一罐,别一下子吃完了,仔细牙疼。”
李莲花抱着两罐糖果,被送出了梦境,临走前还看到饭桌边的小相夷,正偷偷在师父的酒杯里放梨膏糖,然后被老头敲了下脑袋。
回了他的莲花楼后,李莲花打开手中的糖果罐子,清甜的味道立刻弥漫整个屋内。
他捏了一颗放进口中,虽然依旧想不起小时候的味道,但这糖他真的很喜欢,比曾经吃过的任何糖都喜欢。
李莲花穿上一身毛茸茸的斗篷,划着小船出了海,他虽然已经恢复了大半内力,却也习惯了不依靠内力的生活。
等他满载而归时,莲花楼门口果然多了两人,正是每过两个月都会跑过来找他玩的阿飞和方小宝。
这两人应该是约好的,每次都同时过来,来了后又动不动吵起来,也不知他俩图个什么。
陪着阿飞切磋了几招,又指点了一下方小宝的剑法,三人一起动手,在院子里支起了烧烤架,李莲花捉的满满一篓的海鲜,很快被吃的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又打了架的阿飞十分满意的离开了,方小宝陪着他住了两天后,见他一切都好好的,也告辞回去。
李莲花笑了笑,也不觉一个人寂寞,时常睡到日上三竿,每日只操心自己和狗子的一日三餐。
他有时还给附近村民看看跌打损伤,伤风感冒之类的小毛病,过得分外悠闲。
现在的莲花楼没有了轮子,不用再四处游荡,上次方小宝来的时候,就拉着阿飞给他垒了个院子。
如今,李莲花特意寻了颗粗壮的梨树,种在了院中,不知它明年是否能结出一树的果子,他看哥哥做了那么久,应该学会做梨膏糖了。
等第三次梦回云隐山时,李莲花已经习惯了,他熟门熟路的沿着山路,找到了蹲在竹林的小相夷。
或许已经不能说是小相夷了,他长高了不少,身形已经快和自己差不多了,看那还有些稚嫩的脸,应该是十四五岁了吧。
今天的相夷难得安静,他托着腮蹲在那,眼巴巴看着上山的路,像是在等什么人。
李莲花也不觉得无聊,蹲在他的身边一起等,半个时辰后,一个满身风尘的身影出现在转角处。
“哥!”相夷立刻跑了过去,那身形轻盈飘忽,竟是用上了婆娑步。
“哥!你怎么才回来,之前都是上午就到的,现在天都快黑了!”相夷拉着哥哥的手,小声的抱怨。
“我绕路去隔壁县给你买小酥饼了,你上次不是说那家的口味更好吗?”李相显把手上的油纸包递给他,又不动声色的把左臂背在身后。
“尝尝看,刚出锅不久,应该还热乎呢。”李相夷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李莲花看着他的动作却眉头一皱,哥哥受伤了!
他捏着手上的小酥饼,仔细看李相显的神色,果然唇色淡了一些,身上还隐约有金疮药的味道。
李莲花看着相夷还要拉着哥哥,去看他新研究出来的剑招时,不由出声提醒道:“李相夷,哥哥受伤了!”
相夷似有所感,在哥哥身上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了他的左臂上,立刻气呼呼道:“哥!你身上有伤还不吭声!伤的重不重,谁干的!”
“没事,只是小伤,已经快好了。”李相显的话并没有安慰到两个弟弟,无论是李相夷还是李莲花,都不相信。
相夷拉着哥哥回了卧室,解开他那已经浸血的纱布,那伤口足有三寸,还冒着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