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他对你做了什么呢。”
    “……”
    白溧犹豫片刻。
    “他强暴了我!两次!”
    明明是自己才是受害者,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白溧却觉得自己像是犯了罪。
    “好,白先生,那我们走吧。”
    白溧不敢再去看那扇玻璃窗,他跟着罗浩然一路走到了上一次见面时所去到的那个办公室。
    罗浩然又问了一些问题,将两个案子的一些细节都全部重新再整理了一遍,外面的天都已经彻底黑透了,这才总算是结束了提问。
    “白先生,关于你之前来报的两个案子,我们手上所掌控的何然罪证,以及你刚才的指认已经可以定罪了。司柏齐那边的话,他本来就是自首的,而且也已经自己坦白了罪状,现在你也指认了,也可以定罪了。
    当然,民事赔偿这一块你可以提要求,我们会安排律师和他们那边谈。所以你心里有个数吗?”
    白溧根本就没有想过民事赔偿,他现在唯一所关心的是司柏齐接下来会怎么样。
    “我不需要民事赔偿,我现在就是想要知道,定罪之后,司柏齐会受到什么惩罚?”
    白溧在心里跟自己说,他的努力只是为了让坏人受到惩罚,可是司柏齐现在人还坐在轮椅上,真的能受到惩罚吗?
    罗浩然回答道:“按照法律规定他们两人都将被送到矫正所进行矫正,以确保他们之后不会再做出伤害omega的行为。”
    “可是司柏齐他现在腿上有伤,应该是不用进矫正所吧。”
    “按照我们的规定,他这种情况确实是可以申请免去进矫正所的惩罚的,但是司柏齐他本人并没有提出申请。”
    “没有提出申请?!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有伤的话?你们安排不送他去就行了吗?”
    “并不是这样的,白先生,这个必须要他自己申请才行。”
    如果说刚才还能够勉撑起冷漠无情的假面,在听到罗浩然说出的这句话之后,白溧彻底地绷不住了:
    “可是怎么能这样?他腿受伤了,如果说他在矫正的这段时间没有能够好好的保护自己的话,那他的腿岂不是就废了?”
    “罗警官,你不是他的朋友吗?难道你不能够劝劝他吗,罗警官,你也不希望你的朋友失去双腿吧?”
    “我……我虽然是希望他受到惩罚,但是我并不想让他成为一个残废啊,我不想的啊!”
    “白先生,请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
    虽然有些不太合适,但是面对越来越激动的白溧,罗浩然还是伸出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白先生你好像之前就误会过我会徇私枉法,这件事情其实你应该向我道歉,因为我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
    当初我甚至担心司柏齐会直接找到我的局长父亲给我施压,我也同样误会了我的朋友。
    虽然他并没有跟我说清楚你们夫夫之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我能看出来你们都深爱着对方。
    不过即使如此,只要你报警了,主要他确实是做出了违法乱纪的事情,那我就必须秉公处理。
    如果说在出矫正所的时候,他的腿留下了什么问题,于私我愿意承担他的一切后续治疗费用,即使他不需要。但是我现在也绝对不会自作主张改变他的意志。
    当然,如果白先生你能够主动撤案,或者劝他申请暂缓前往矫正所的话,我也会按照程序帮你们处理的。
    最后我再提醒一句,一旦进了矫正所之后,那么就不可能在中途出来的,毕竟在里面受伤是在所难免。”
    所有的问题兜兜转转了一圈,又全部都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撤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撤案?他受到伤害那又算什么呢?
    让他劝司柏齐,那是他真的舍不得对方受到惩罚吗?是他真的还在意对方吗?
    办公室里静坐的两个人,仿佛都要坐成了两尊雕像,罗浩然给他了很漫长的时间来考虑,期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这么默默地等着。
    “对不起,我做不到。”
    司柏齐不光是强迫了自己,而且还把视频散播出去,如果司柏齐真的爱他的话,又怎么会舍得将他的遮羞布扯下来,将他的难堪公开于大众的目光之下呢?
    所有的心疼和不舍,都是因为永久标记在作祟,没关系的,等到自己摘除了腺体就不会了。
    怎么从罗浩然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他已经记不得了。
    却在警察局门口被刺眼的闪光灯拉回了思绪。
    “司总,关于您和白先生之间,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司总,您这是要去矫正所,所以是已经认罪了吗?”
    “司总,您为何不申请免于矫正所的惩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