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手机灯光,看清了司柏齐的脸。
    司柏齐双眼紧闭,凌厉的眉峰紧蹙,明明是睡着了的模样,但是,却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一般。
    白溧抬起手,犹豫片刻手指还是轻轻落在司柏齐的脸上为他擦去了额头上的的薄汗。
    “怎么睡得这么不安宁?是做噩梦了吗?”
    司柏齐说他最近睡得不好并不是骗白溧的。
    其实之前在陆氏医院的时候,司柏齐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怕白溧会突然反悔趁他睡着就走了。
    所以每一个晚上他几乎都是用整宿整宿的时间来看着白溧,等到第二天护工来了,推他出去的时候,他守在大楼出口,才敢在花园里打个盹。
    今天白溧愿意装成个小护工来照顾他,他是很高兴的,也知道自己要是不睡着,白溧这还戴着口罩,肯定睡得更不安心,所以这才强迫自己入睡。
    可是刚刚入睡,梦魇就紧随其后而来。
    今晚的梦境似乎延续了睡前的绮丽,莫吉托的味道越发的浓郁,让忍了许久的alpha为之沉醉。
    梦里的白溧也穿着护工的套装,他手指绞着衣服下摆的布料,低垂着眼眸乖巧地站在他的面前,任由司柏齐将手从他俊秀的脸上滑落,一路往下解开了他身上的上衣纽扣。
    胸膛肌肤之下有力的心跳声跟着司柏齐指尖的脉搏一同加速,久违的独属于白溧的细腻温暖的触感仿佛是过电一般,酥麻的感觉以相触的肌肤为起点,迅速地蔓延到了身体的五脏六腑和四肢百骸。
    司柏齐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动作,指尖往下移动,触及到了下一颗纽扣,就在这时候,一粒泪珠陡然降落,重重地砸在了司柏齐的手背上。
    “不要,求你了,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了,不要!不要!!!”
    白溧的身体开始了剧烈地颤抖,可是他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般,挣脱不得,离开不得,只能哭喊着反抗着司柏齐为所欲为。
    司柏齐手背上刚才被泪水砸中的地方突然疼了起来,就像是被谁用锤子钉入了一根钉子。
    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的心更疼,他伸出手去想要拥抱白溧,又怕对方会更加害怕,让他装作转身远离,也是万万办不到的。
    白溧仿佛站在飓风中的小树苗无助地颤抖着哭喊着,司柏齐站在他面前举着一双手不上不下的也同样手足无措。
    “对不起,小白……”
    “对不起,宝贝……”
    “宝贝,求你了,不要惧怕我,宝贝……我真的知道错了。”
    窒息的压抑和心疼充斥着格格不入的欲望,仿佛挤压了梦中的空气,让沉睡的人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司柏齐确实是做噩梦了,这场噩梦的恐惧在于白溧的不原谅。
    一直以来白溧都以为那晚上之只有自己会为此做噩梦,会因为梦境而害怕,却没想到司柏齐也是同样在自责之中。
    “司柏齐!司柏齐……”
    心脏在那一刻酸软得不像话,仿佛有千言万语在这一刻想要说给对方听。
    他伏在床边喊了司柏齐好几声,想要把人唤醒,可是司柏齐却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
    这情况不太对,不像是简单的做噩梦,而像是坠入了梦魇一般。
    白溧这下也有些慌了,司柏齐要是始终醒不过来,呼吸也持续不正常的话,很可能会造成其他损伤。
    他这次直接伸手去推了推床上的人,可是这都动上手了,对方却依然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白溧不敢再耽搁了,连口罩都来不及戴就冲出去找到了值班医生。
    “医生,医生司柏齐他好像陷入梦魇了。麻烦你过来看看。”
    值班医生了解了情况之后,立刻就安排护士,想要给他打一针安定的药物。
    白溧知道那东西对身体不好连忙问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帮助他吗?”
    “这种情况纯用外力帮助他的话,除了用药物让他安定下来之外,就只有伴侣omega的信息素了!”
    白溧最后还是拒绝了给司柏齐打针。
    房门窗帘和灯又重新关上了,白溧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看了看床上怕是已经被冷汗浸透的alpha,等到视线再次陷入黑暗的时候,白溧摸索着解开了自己衣服上衣的两颗扣子,将衣服往一边肩膀拉了拉,露出了更大片的肌肤。
    后颈处的腺体也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清爽的莫吉托酒香从腺体里面缓慢的流淌了出来,以温柔的姿态拥抱向了床上的alpha。
    alpha原本紧紧皱起的眉,也在黑暗之中被迅速地抚平。
    司柏齐像是抓住了能将它从混沌中拉起来的救命稻草,明明还是没有醒过来,却能够循着omega信息素的香味艰难的往白溧所在的方向移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