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书却慢慢笑了起来,飞快在他脸上一吻,“我们刚刚成亲,你当真舍得和我分开?”
    贺十安心下一跳,差点一口应下,不敢再看他,只得转开视线,断然拒绝道:“此事绝无可能,你不用再说。”
    宁元书想将人扭过来,可他那点力气哪抵得过贺十安,无法,他就整个人缠了上去,他就不信了,美人计会没用!
    一刻钟后,贺十安顶着一个小帐篷落荒而逃,宁元书看着自己半裸的肩,黑了脸。
    有本事,这人今晚也别回房!
    当晚,李盛过来传话,结结巴巴道:“殿,殿下说他今晚宿在书房。”
    宁元书听完恨恨捏住手里的茶杯,因为太过用力,指节都有些泛白。
    许久未听到回话的李盛悄悄抬头,却见宁元书笑得一脸温柔,和颜悦色道:“听闻你此次也要留在京中?”
    李盛心下一紧,谨慎道:“殿下不放心皇妃一人留在京里,除了属下,另挑了二十个武艺高强的侍卫保护皇妃。”
    宁元书听完哼了一声,“你去给他回话,就说明日他出发时不用特意过来跟我告别了。”
    “是。”李盛抹了一把冷汗默默退了出去。
    而另一边贺十安听到他的汇报后,凝眉问道:“他真这么说?”
    李盛浑身发紧,“皇妃的确是如此说的。”
    沉默半晌,贺十安挥挥手,让李盛退下了。
    …………
    次日东方将白,此次南行的众人已经聚到一起。
    站在大门前,李墨言看着贺十安身后,问道:“殿下真不去?”
    “不去了。”贺十安面无表情拒绝,他怕自己多去见一面就忍不住要妥协。
    此次南行,为了赶时间,他们选择骑马,贺十安说罢便翻身上马,随行人员见状也齐齐上马。
    贺十安看了一眼身后,直接朗声道:“出发。”
    “是。”
    伴随着日出,马蹄声渐渐远去。
    …………
    快到中午时,一辆外观朴素的马车伴着一路黄沙来到了京城外的官道上。
    风华瘫坐在马车里,生无可恋,“如果小师弟要杀我,你可一定要替我拦住。”
    宁元书悠悠然翻过一页话本,随口应道:“会的。”
    “世子,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现在离京城也不远,回去还来得及。”荣福这时也苦着脸劝道。
    今日一早三殿下他们出发后,荣福还很是松了一口气,想着世子总算是留在了京里,哪知不过两个时辰后,他们也在路上了。
    宁元书又翻过一页话本,“要回去你自己回去,都说了你可以不用跟着。”
    荣福不敢再说,只得拿着小扇帮宁元书扇风,现在虽已入秋,但白日里气温还是很高,世子身子弱用不得冰,只能人为降温。
    宁元书见车内两人都安静下来,暗自得意,他早就想好了,如果贺十安不带他,他便自己出来。
    所以某人前脚一走,他后脚就命人备车。当然劝阻的人不少,马车外跟着的李盛就是最大阻力,可宁元书只早上绝食一顿,那人便被吓住了。宁元书又趁机说了不少软话,最关键的是他说要把风华带去帮忙。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此次贺十安出行也是带着御医一起的,但御医和风华比起来,谁更厉害,不言而喻。
    最后李盛见他态度坚决,只能一咬牙同意了。
    其实他本身也是放心不下主子。
    …………
    马车一路向南,连着赶路好几天。
    李盛骑着大马并着另六个侍卫随侍在马车周围,一路严阵以待,不敢有半分松懈。
    马车正行进着,突然从窗户里探出个脑袋,大声道:“李侍卫,我家公子说赶了这么久的路,前面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李盛赶马往前走了一段,又策马回到马车前,低声说道:“回公子,前面有个茶棚可以休息。”
    宁元书听后回道:“那就在那儿歇会儿。”
    这茶棚开在官道上,以前生意很是不错,但自从南边闹灾以后,一天也见不了几个客。从这儿路过的大多是逃荒的,往常南来北往的生意人也少了,谁也舍不得花一文钱在这儿喝茶。
    李老头和他老伴儿也就是苦苦支撑着,也不知这生意还能做几天。
    他望着空荡荡的茶桌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日也不会有客了,只可怜他老婆子一大早就起来煮的茶。
    “老头子,你听是不是有人来了?”突然耳边传来老伴儿的声音,他老伴儿这两年眼睛不怎么好使了,但耳朵却不错。
    听她如此说道,李老头也是心里一跳,往北边望去,果然有一辆马车伴着滚滚黄沙而来,周围还有好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