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李盛放下兵器,向前几步跪倒在老人面前,哭道:“求谷主救救主子。”
    宁元书呆呆看着这一幕,很快就意识到这个李盛口中的谷主应该就是毒王谷的谷主,贺十安和风华的师父。
    老人皱着眉头从李盛身边走过,直接朝着贺十安而来。但是亲卫们不认识此人,仍然围在他和贺十安身前,谨慎地看着来人。
    “你们都让开……”宁元书沙哑着声音开口。
    听到他的声音,亲卫们互相看了一眼,才缓缓让开。
    风自在人如其名,一生都追求自由自在。
    他虽是毒王谷的谷主,却甚少呆在谷中,这一生只收了两个关门弟子,一个是自小养在身边的风华,另一个就是机缘巧合之下救回去的贺十安。
    但贺十安和风华又不一样。
    风华自小就爱看医书,最终完美继承他的衣钵。但十安这孩子却一心只想回到皇城,拿回自己的权势地位。
    风自在这人从不勉强别人,更遑论对自己的弟子,他就是全天下最护短之人。
    此时他蹲在贺十安身前,连一丝多余的眼神都未分给宁元书,只是镇定地捏住贺十安的下巴,往他嘴里塞药,一连塞了三颗。
    宁元书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动作,直到见人停下,才颤声问道:“他怎么样?”
    “死不了。”风自在抬头看向搂着自家好徒儿的男人,道:“你就是宁元书?”
    对于自己徒弟娶了个男人一事,他这一路也听到不少,自然也打听了对方的身世来历,只是今日一见,却总有几分怪异。
    那句死不了让宁元书泄了力道,一时没撑住跌坐到地上,手上还死死捏着贺十安的衣摆。此时听到老人家询问也只是乖巧应道:“是,晚辈正是宁元书。”
    他本以为对方会继续问些什么,却只听到一句难怪,就见对方将贺十安平放到地上,转身对着已经到了跟前的李盛道:“去寻辆马车,前面就是清水城了,赶紧进城,你家王爷需要静养。”
    “是。”李盛大声应下就要离去。
    “等等。”宁元书见状急忙将人叫住,“李盛,你再派人去找找师兄他们。”
    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他们不管。
    他刚刚仔细看了看,发现不止师兄和李墨言不在,连荣福和雀儿也不见身影,想来他们是一起的。
    “王妃不必担心,李公子当时就说过,如果我们逃脱不用回去寻他们,他们自会前去清水城和我们汇合。”
    宁元书听后放下心来。
    李墨言做事向来妥帖,更何况事关他自己的性命。
    …………
    从他们出发到清水城,所费不过两个时辰。
    此时贺十安的情况已经很不好,虽有上好的药物吊着性命,但也一直没有醒过来。
    “王妃,到了。”李盛在马车外禀告。
    宁元书让李盛找了一家偏僻的小店住下,毕竟他们一行人都是伤兵,如果去往闹市太过显眼。也不好惊动当地的官府,遇刺一事爆出来,不见得是好事。
    …………
    贺十安裹在厚重的被子里,安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没有血色。
    他的伤口已经完全处理完毕,只是尚未苏醒。
    “咳咳……”宁元书坐在床边捂住嘴闷咳几声,掌心缠好的绷带上有了点点红色。
    随即暗自苦笑一声,冲着贺十安喃喃道:“我们也算苦命鸳鸯了。”
    他转头看向窗外的天色,雾气沉沉,也不知师兄他们几人现在怎么样?
    这时房外突然传来嘈杂之声。
    宁元书正想出门询问,就见房门被人推开,已经有人挤了进来。
    “元书,小师弟怎么样?”风华焦急地奔向床边。
    “世子你还好吗?”荣福和雀儿却是直接来到宁元书身边,“世子,你的手……”
    宁元书温声道:“我没事。”
    两人又看向床上的贺十安,不安道:“那王爷怎么样?”
    宁元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风前辈说他没事,可一直这么昏睡着也让他心生恐惧。
    “师兄,十安他为什么还没醒?”他不敢多问风前辈,总觉得老人家似乎对他有些不满,现在风华回来了,宁元书自然忍不住想要多问几句。
    风华掀开被子仔细检查了贺十安的伤口,又替他诊过脉,最后松了口气,说道:“无妨,失血过多。师父已经喂了他不少药,明日应该就醒了。”
    “这次多亏了师父,如果不是他老人家,小师弟这条命估计就捡不回了。”
    说完又喃喃道:“等小师弟醒了,定要劝他去庙里拜拜,这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吗?怎么最近总是受伤。”
    宁元书听后心下骇然,顿时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