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得知此事也十分重视。
    这个世界哥儿的地位不高,当初圣上赐婚让庄琨娶一个哥儿为正妻,也是存了折辱的心思。同时还能避免苏家联姻,壮大在京城的势力。
    只是庄琨喜好男色,侯府里多为哥儿,当初赐婚时不知道。
    这次能抓到庄琨的把柄,能好好敲打一番,圣上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连夜让大理寺卿带人赶往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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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含润也没有闲着,很快就将当年的产婆揪出来了。
    那些产婆也是见风使舵的,只是拿他们家里人为要挟,恩威并施一番,便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得到确切消息后,苏含润连忙将庄临召来。
    庄临进门后,率先开口,“阿爹。”
    苏含润冲过去一把将庄临抱进怀里,眼眶通红,“好孩子,你知道了是不是?”
    庄临红了眼眶点头,轻拍着他的后背,“是的,阿爹。”
    雪霁站在一旁,也不由得低声抽泣。
    “是阿爹不好,现在才发现。”
    “不怪阿爹,我也是最近才发现。”
    “临儿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学医术,察觉到阿爹和我房中的熏香不对,又无意间撞见孟深同庄旭,听到两人提及往事。”
    其实庄临来这里不过短短几天,还没撞见过,但孟深和庄旭确实私下来往密切,也不算冤枉了他们。
    苏含润胸口顿时一阵郁气难解,好歹养了十几年,不心寒是不可能的。
    苏含润转身冷声对雪霁道,“看来不必试探庄旭了,他早就知道。”
    庄临见苏含润心情不佳,拉过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苏含润回过神,轻轻回握,心里安定不少。
    他拉着庄临坐下,“你说熏香有问题,难怪我经常精神不振,府里的医师却只道是气血不足。”
    “阿爹这边的香我已经换了,那不仅是慢性毒药,还会让人渐渐痴傻。我那边的是影响哥儿生育的药。”
    苏含润心如刀绞,原来自己的孩子在看不见的地方受了这么多苦。
    他气得声音都变了调,“什么?我这就让他们把那贱人押过来!”
    庄临连忙拉住他,“阿爹,不差这两天,先不要打草惊蛇。”
    “哥儿若是不能……”
    庄临哄着苏含润道,“没事,不伤身体的,只是……难以有孕罢了,我也不在乎这个。”
    虽然是这种设定,但庄临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有些羞耻,忍不住伸手挠了挠鼻尖。
    苏含润轻抚过庄临眼下的小痣,叹息一声,“好,听临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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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后,大理寺卿带人将侯府围得水泄不通。
    此时,后宅里孟深不知即将大祸临头,还在对庄临颐气指使。
    “你出息了啊,隔三差五往侯夫人那里跑,是不把我这个阿爹放在眼里了,给我跪下!”
    庄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孟深径直上前,却被雪霁拦下。
    苏含润走近,神情轻蔑又嘲讽,“孝顺主母,有何不可?更何况,临儿才是我的亲生孩子。”
    孟深听到这话脸色巨变,他从没想过这事会暴露。
    他半晌才反应过来,扯出难看的笑,颤抖着声音道,“侯夫人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苏含润垂眸轻笑,俯身到孟深耳边,语气凌厉,“你可以装傻,但狡辩的话,留着和大理寺的人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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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琨被大理寺的人请回侯府的时候面色难看,他这位夫人向来温和恭顺,让他几乎要忘了苏家是京城的名门望族,还能向圣上请动大理寺卿。
    突然的发难让他措手不及。
    产婆的证词,熏香里的毒药,个个都是铁证。
    庄琨装作一副被蒙蔽的样子,“多谢各位大人,不然本侯还不知道,这哥儿仗着得宠,做出这种谋害主母,偷龙转凤的事。”
    孟深不可置信地看着庄琨,他爱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事情暴露时,都没有他此刻的心凉。
    庄琨走到被绑起来的孟深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你一个人揽下来,本侯与旭儿都不知情。想想你的孩子,不要连累侯府。”
    孟深听到庄旭冷漠又不容置疑的声音,苦笑一声,这些年的情谊也不过如此。
    “侯爷是要我自行领罪了。”
    “不然你还要攀咬本侯吗?”
    庄琨说这话时咬牙切齿,孟深才发现这张脸可以如此丑陋。
    “哈哈哈哈哈哈!”
    孟深仰天大笑,随后一头撞上石柱,鲜血溅了一地。
    主犯自裁,大理寺也没有审的必要了。
    庄旭得知孟深死后,不顾阻拦跑到庄临的院子叫嚣。
    “就算你害死我的阿爹,抢走世子之位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