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主上福大命大,穆忧帮他解了毒,又在南疆修养了些时日,主上身子好了许多,我们便离开南疆了。”
    后面的事情不用墨霄说苏徐行也知道,赵峋醒来忘了在大琼发生的所有事,但赵峋还是那个赵峋,布局多年自然不会被一段丢失的记忆困住,依旧杀伐果决,五年时间,拿下毅国王位,吞并燕国,成为大峋之主。
    苏徐行迟疑地问道:“那你们有与他提过……”我?
    墨霄摇头:“不曾。”
    “主上志在天下,大琼的一切对他来说无关紧要。”墨霄的神情有些冷,不似从前在大琼时对苏徐行亲近,“昔日天牢之辱,待大峋铁骑踏破琼都便可得报。”
    苏徐行听到这忽然眯起双眼:“你知我是大琼襄王,你与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墨霄:“萧承谦给你打上了通敌叛国之罪名,大琼你是回不去了,若你就此不问世事,只当大峋的君后……”
    苏徐行打断:“若我不呢?”
    他还有母亲的仇没报完,外祖的污名没洗清,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去当什么皇后?还有跟着他的那些人,许琢、许知远就是相信他会拿下皇位才不顾一切地支持他,若他不能登顶,等着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还有南疆,楚淇帮他拿下十二城作为他的资本,他岂能辜负他的信任?
    似乎是料到了苏徐行的回答,墨霄微微一笑:“从前不知你与主上是这种关系,现下已经来不及了……你可知为了给你出气,主上夜袭笾西大营受了多重的伤?又有多少精兵有去无回?”
    不等苏徐行回答,墨霄接着道:“你不能再待在主上身边!”
    说这句话时,他神情冷漠,不容拒绝,带着迫人的气势,苏徐行觉得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墨霄。
    “你要杀我?”苏徐行毫不退缩地回望着墨霄。
    墨霄摇头:“现在不能。”
    主上现在对苏琰正在兴头上,若是在坚安军大营让人出了事,只怕主上要发疯,到时候出了事谁都兜不住。若是他早知道苏琰甚至能影响主上行军作战,他当初还不如不回禀,让萧承谦将人杀了就是。
    苏徐行闻言心一沉,现在不能,所以墨霄真的对他动了杀心。
    “我要送你离开。”墨霄冷声回道,“路上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
    苏徐行面无表情:“你就不怕放虎归山?”
    墨霄摇头:“你斗不过主上。”
    苏徐行:“……”
    “好了。”墨霄抬手,做了一个“请离”的姿势,“你该走了,趁主上回来之前赶紧离开。”
    苏徐行站起身子,他看着仿佛陌生人一般的墨霄,想到对方对自己起的杀心,什么都没说,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权利真是好东西,若是拥有了,是不是就再也不用被人随意喊打喊杀了呢?
    墨霄给准备的马车还算宽敞,里面东西一应俱全,苏徐行带着阿冬离开的时候觉得有点熟悉,思考片刻就明白了墨霄为何这次会放过他。
    当年他冒大不韪帮墨霄救走了赵峋,这是墨霄在还他人情,人情一了,日后相见便不会手下留情。
    而在苏徐行离开之后,墨霄赶忙抽出信纸书写一封,在咳血之前让信鸽送了出去。他答应的事情做到了,希望对方言而有信,给他解药。
    ……
    苏徐行的马车离开坚安军大营不久,一队人马便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赵峋一下马,剑都未取便冲入营帐,可迎接他的不是苏徐行的笑脸,而是一片死寂。
    人呢?
    他心一沉,出了营帐随便抓了个士兵问道:“人呢?”
    士兵一抖,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属下不知!”
    明白问不出来,赵峋松开手直接去找墨云,得到的结果是苏徐行早上去找了墨霄,他转头就去找墨霄。
    只是刚入墨霄营帐,就发现人一脸血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赵峋连忙让人唤了墨云过来。
    一阵兵荒马乱,墨霄这才悠悠转醒。
    苏徐行不见了,墨霄又出了事,赵峋脸冷得吓人,整个人都处在暴戾的边缘,只要轻轻一点,即刻就炸。
    “怎么回事?”赵峋大刀阔斧地坐在一旁,眼神锐利,气势迫人。
    墨霄垂下头:“是萧承琰,他威胁我,要走了一辆马车,然后逃走了。”
    “逃”这个字刺痛了赵峋的神经,他眯起眼,咬牙切齿道:“逃走?”
    墨霄小心翼翼地回道:“其实萧承琰还是南疆之主,大琼容不下他,他回南疆去了。”
    “你说什么?!”赵峋闻言一怔,猛地抽出长剑抵住墨霄的劲边,“他是谁?!”
    “南疆……”墨霄抬起头,目光灼灼,“是萧承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