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枪头应该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用手比了一个自裁的动作，楚卓城对于时云乐之外的人，当真是毫不在乎，“去死吧，然后获得永远的解脱。”
“楚卓城！”万万没想到楚卓城薄情至此，连忠心耿耿的手下都可以随便舍弃，立刻道：“这是一条人命！”
“嘘，宝贝。”食指抵住时云乐的嘴，楚卓城轻笑着将他的身子转过去，“你的安全要紧，快跳。”
看出时云乐的犹豫，楚卓城又道：“他交给我，保证给你带回去。”
信誉或许是楚卓城在时云乐这唯一可信的了，他点点头，开始行动。
“我们的计划明明很完美，都是因为你……我不会回去的，我不回去！时云乐，当初我就该杀了你！”
砰！
五号激动的开枪，这一次，没有落空。
“老大，你！”
时云乐闻声回头，从五号惊恐的脸，到楚卓城皱眉的脸……
楚卓城用力推了他一把，“跳！”
此时，船体终于支撑不住，整个开始倾倒。
海浪太过汹涌，白肃与秦桑的游艇直接被整个吞没。
时云乐失去着陆点，笔直坠海！
他水性不错，但终究有限，很快便失去了意识，模模糊糊间，好似有谁抓住了他，往上拽。
“咳咳……”用力咳嗽着，时云乐趴在一块碎裂的浮木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楚卓城，你会游泳？”
“原本是不会的，但为了救你，不会不行啊。”握住时云乐的手，楚卓城是懂煽情的，“咱们现在这样，挺像一部电影的……”
时云乐无情打断：“白队他们呢？”
“鬼知道。”捏了一把没心肝的小脸，楚卓城痛心疾首：“救你的人是我，你却只关心他？”
“他……你受伤了！”
看着染上血色的海水，时云乐回想起之前的一幕，想要伸手去扒拉，却被楚卓城按住。
“别乱动，再掉下去我可没力气捞了。”
“那边还有板子，快过去。”
楚卓城摇头，说话一如既往的任性疯癫：“不，最后的时刻，我只想挨着你。”
“楚卓城！”
“五号的枪打中我的要害，我活不了了。”面色苍白却神色坦然，只是忍不住伸手抚摸时云乐时，带着遗憾：“可惜啊，最后也没能彻底得到你。”
时云乐动容：“我不值得你如此。”
如果能够预见结局，他当初或许……不，应该还是会救人的吧，毕竟这是他的职责。
楚卓城已经有些脱力了，但仍然强打精神，出声安抚，“乐乐，白肃不喜欢你是他眼瞎，你在我心里很好，特别好……所以……”
时云乐主动握住楚卓城的双手，唯恐一放，这人就会掉下去，慢慢将脑袋凑过去，轻声问：“什么？”
楚卓城贴耳道：“看在我即将为你而死的份上，能亲一口吗？”
时云乐：“……”
第137章 饭后甜点
时云乐自然不会同意，第一反应是离楚卓城远些，“你脑子里只有这些？”
“嗯，除了你……”抬手扣着时云乐后脖子，楚卓城手指碰了碰自己有幸咬过两次的地方，突然凑上去，主动争取：“还是你……”
这是一个带着血腥气息的告别，明明直升机的灯光临近，明明他们马上就能获救……
楚卓城给了时云乐一记手刀。
“宝贝，五号有句话说的没错，以前的我们，被楚家禁锢，利用，失去自由，痛苦求生……现在，我们宁死不屈。”
“不……”时云乐想要伸手握紧楚卓城，意识却不听使唤的消退，什么也没能抓住……
“救命之恩，现在还清了。”
“时云乐，别忘记我，毕竟我是你的第一个。”
“好好活着，等我化成厉鬼，回来继续纠缠你……”
最后的记忆，是楚卓城慢慢下沉，然后……
——
混乱的黑夜终于过去，白肃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亮了。
彻底报废的快艇倒在不远处，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笼。
他们被海水淹没，在海里挣扎，丧失意识，但好在命不该绝，被冲到附近这座孤岛上，活了下来。
秦桑就躺在他旁边，睡得依然很沉，并没有受伤。
将人抱到阴凉处妥善安置，白肃起身，开始巡查周边环境。
岛不大，没有发现大型野兽，安全性可以保证。
白肃拿出以往在军部训练时的经验，走去森林，寻找食物。
两个小时后。
秦桑是被诱人的烤肉香味馋醒的。
揉了揉稀松的睡眼，秦桑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慢慢坐直，迷迷糊糊道：“饿……”
“旁边有洗干净的果子，先吃点。”将手里穿着野味的木棍翻转，白肃扭头，就连秦桑目不转睛看着的，不是食物，而是自己，多问一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