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勒特的脸带着洗澡时被蒸汽熏出的红,声音似乎也被水浸润过,变得潮湿起来:“我好了阁下。”
    “好。”
    路卿的耳廓莫名有些发痒,轻咳了一声,移开眼,抱着衣服,与雌虫错身进入浴室。
    浴室就是光滑的白瓷砖。
    湿热的蒸汽充斥着空间,揉杂了几分清新淡雅的沐浴露香味。
    路卿一眼就看到洗浴间的布局和艾勒特进来前没什么区别,应该是雌虫有意清理了自己留下来的痕迹。
    真是……
    路卿心叹,艾勒特过于小心翼翼,他只能从平时的一点一滴去告诉雌虫,如何放开手脚。
    快速地洗完澡,路卿擦着头发出来。
    见艾勒特没有躺进被窝里,而是坐在床的一边,安静地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卿走到艾勒特的身旁坐下,雌虫恰好抬起头,红眸浸着一层薄薄的水意:“雄主。”
    路卿的手微微一颤,旋即感受到一只手温柔地握住了他。
    那只手显然也在紧张,发着抖,却还是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身体缓缓凑了过来,靠在了他身上。
    艾勒特的心脏砰砰直跳,如雷响,大得都能让身旁的雄虫听得一清二楚。
    路卿的心脏也禁不住跳了起来。
    随后就是雌虫逐渐凑近、放大的脸,和一个轻盈的、带着湿度的吻。
    艾勒特很少主动去亲吻路卿。
    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不好的回忆,参杂了血腥、死亡与强迫。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痛苦,还有毁灭的情绪。
    但这不是理由。
    他不能再让路卿难过,不能再让他失望了。
    他想留给路卿舒服的,而不是痛苦的回忆。就像路卿留给他的回忆一样,是甜的,带点酸的,多含一会儿,还能回甘的那种。
    艾勒特紧紧闭着眼,眼睫微微发颤,他学着雄虫曾经亲吻他时的样子,试探性地用舌尖舔了一下路卿的唇缝,得到的不是抗拒后,便大胆地分开双唇,勾着雄虫的舌缠吻。
    亲吻其实本来就不是什么需要锻炼的东西。
    情到深处,即便是胡乱的纠缠,也是甜的。
    艾勒特难得主动,路卿也不再动作,看着雌虫从简单的唇齿相依,到后面缠着他的舌允吸。
    啧啧的水.声缠绵不休,可雌虫就是不满足,倾斜着身体,用双臂勾揽住路卿的后颈,一步一步,将他的半身贴上他胸膛。
    带着硝烟气味的虫素飘散出来,艾勒特的眼底猩红一片,显然犯了情热,固执地纠着路卿不放,缠得舌根都在发麻。
    渐渐地,一切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走。
    路卿感受到气流中的不同寻常,跳动的虫素叫嚣着兴奋因子,激得雌虫全身滚.烫。
    艾勒特眼睛通红、呼吸灼虫,有种要把舌头都吞食下肚的疯感,多少有点当初订婚宴后的样子。
    路卿没有推开他,而是抱住雌虫的后脑,死死扣住,给予同等的回应。
    唇齿间的勾连噬咬逐渐碰撞出一丝微弱的血腥气味,不该相融的虫素紧紧贴合,一如热吻般密不可分。
    许久,唇与唇分离,艾勒特抱着路卿的颈脖,眼神晶亮,唇角还黏连着晶莹,一字一顿地说:“您是我的雄主。”
    “不是,别人的,是我的。”
    艾勒特眉心蹙得死紧,一副严肃到极点的模样,语气带着浓浓的独占欲。
    他并不开心,因为有太多雌虫窥视他家雄虫了。再加上路卿不喜欢他因为吃醋妒忌而和其他雌虫打架,他只能靠口头宣示主权。
    路卿没有说话。
    从虫素含量明显增多时起,路卿就发现艾勒特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刚开始的艾勒特十分小心紧张,吻的时候像是对待一块一抿即化的糕点,温柔地包裹他;后来的艾勒特却格外大胆,肢体上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和喜欢,疯狂摄取他的温度。
    现在,雌虫明显外露出不开心的情绪,路卿却觉得雌虫这幅样子可爱极了,凑过去用鼻尖轻触他的鼻尖。
    鼻腔里喷洒出灼.热的气息裹挟着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与另一道气息交融起来,在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甜到发腻的香气。
    艾勒特受不了,眼里又漫出一股水膜似的湿气,下一秒膝盖抵在路卿的两腿之间,压身上前,将雄虫压倒在柔软的床上。
    路卿的后脑正好压在艾勒特的手心里,虽然猝不及防,但有雌虫的手作缓冲也并不痛。
    “雄主。”
    艾勒特垂下头,塌下腰线,一边用侧脸蹭着路卿的颈弯处,一边低声唤道:“雄主。”
    他像叫不够似的,务必要把这辈子的“雄主”叫尽,于是不厌其烦地唤着:“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