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就此结束了。
    路卿打开房门,看见门旁站得笔直的雌虫,表情无奈道:“艾勒特,我说过,你不用站在门口等我出来的。”
    “雄……主。”艾勒特轻轻地唤道,语气似是不太习惯,难免咬字不清,多出几分缱绻。
    路卿微微一怔,雌虫的声音又在此刻变得清晰起来,低声劝道:“四联的事被指明和雄虫受害的案件有关联,您牵扯到了这两起案件,很容易被那个危险的组织盯上,我……担心您。”
    路卿盯着艾勒特惴惴不安的眼神,只有关系到自己的时候,雌虫的表情里才会包含着多余的情绪。
    路卿想了想,接下来他没有什么需要隔开艾勒特所做的事,如果有,那就之后再说。
    “那好吧。”路卿妥协了,比起行动上的,他更想让艾勒特心安。
    几天后,自诩是路卿干祖父的萨科时不时地来路卿家里蹭饭。
    虽然他平时蹭的也不少,但现在变得更加频繁,原因就在于……“打死”都不谈恋爱的雄虫竟然老树开花,找了个高大的军雌做对象。
    在萨科眼里,路卿还是比较内敛的,性格很好,就是太温吞了一些,若是没有他虫介绍,应该不会去主动认识军雌。
    他还琢磨着给路卿介绍对象,哪曾想,小虫崽自己就找了一只,
    “崽子,现在就我们俩虫,我想作为路卿的干祖父,问你一些问题。”萨科站在艾勒特的身后,一脸严肃地说道。
    艾勒特正在洗碗,听见声音,立刻关掉水龙头,把橡皮手套脱了放置一边,随后转过身,认真地回道:“您请说。”
    萨科对艾勒特的态度还是欣赏的,他点点头,随后问:“你的工作是什么?军衔是什么?年收入多少?有过恋虫吗?怎么认识路卿的?真的喜欢他吗?……”
    等路卿回来的时候,艾勒特还在回答萨科的问题。
    老雄虫连连点头,看起来对艾勒特的身份背景十分满意。
    路卿叫了一声:“萨科爷爷。”
    萨科立刻转过身,笑着说:“小崽子回来啦?”
    路卿来到艾勒特的身旁,看到和出发前数量差不多的脏碗盘,挑起一侧的眉:“你们在聊什么?”
    聊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洗完一只碗。
    萨科笑眯眯地说:“呵呵,就是和小艾互相了解一下,毕竟以后就是领居了。”
    想想就知道是萨科单方面的询问,而不是互相了解。路卿笑了笑:“那您下次可以来问我的,我了解的更多。”
    雄虫的话意味深长,艾勒特蜷了蜷手指,细细琢磨着路卿说的句子,心里似是有一块绵软的糖越抿越甜。
    萨科连连摆手:“那就算了,随便聊聊的,和你说还有什么意思。”
    他的视线在两虫之间来回游荡,半是无语半是高兴地叹了口气,既然路卿不乐意让他问,那他就不问了,省得让俩年轻虫不开心。
    回归学校的日子比想象中得更快。
    路卿依旧虚弱,但耐不住他的意愿强烈,校方还是批准让他回来上课。
    相反,艾勒特虽然有功在身,但危险性太强,被迫停职一段时间。
    自从调任到路卿的班级后,艾勒特时常会感到喜悦,他与心上虫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说都是不会腻的。
    然而事与愿违,任职期间的意外事故太多,不是虫素失控,就是有任务在身,算下来真正能够与路卿相处的时间才短短两三个月。
    如今,能以保护者的身份在外行动,已经是中将为他申请到的最大权利,否则出院后,他只能接受军部的关押,直至完全稳定才能够再出去。
    “少将,您就坐一会儿吧……站在这里实在是让我压力很大。”校门外,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军雌一脸生无可恋地说。
    艾勒特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因为军部和校内接连停职,他不适合再穿军装,这几天都穿的是日常服饰。
    他没有理会站岗军雌的话。
    既然他解释过自己站在这里的原因,学校也没有明文规定不许家属在外面等待,那他的行为就是合理的。
    站岗的军雌发现自己的话并没有什么卵用,b溃着b溃着就学会了自我调节,放弃了劝说艾勒特的艰难任务,继续在一旁站岗。
    换岗了,学生也下课了。
    当一群学生三三两两地从校门口走出,军雌交接时不忘看了门口一眼,见艾勒特站在大门的阴影处,站姿甚至比他刚换岗的同事还要笔挺,一时间一股敬佩之意在心底油然而生。
    唉。军雌换下衣服,开始好奇起艾勒特等待了一个下午的虫是谁。
    .
    路卿答应了艾勒特回家住,早早便收拾好东西,下课铃一响,还没等爱德华走出教室,他已匆匆离开,朝着校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