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一号将青枣拋起吞下,嘴里含糊道:“看上去有些呆。”
    余光瞥见席言皱着眉想要离开的动作,他有些急了,“喂”了一声后,急忙道:“别走啊,我又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想跟你说说话。你等会儿,我下来了。”
    说着他便扶着树干站起,意图从树上跳到席言的院子里。
    席言见他动作,惊得往后退了两步,怕他真的跳到自己面前。
    两秒后,一号趴在院墙上,一边死死抓着树枝,一边情不自禁抖着腿,尴尬地看了眼席言,讪笑道:“有点高,能给我搬个梯子来吗?”
    既然是新邻居,席言自然不能放着他不管。
    哪怕不能和其他人处好关系,也尽量不要得罪他们,这是很简单的处事法则。
    两人就这样认识了。没有一号预想中的惊艳出场,席言单单只是觉得这个人很怪。
    不仅怪,而且话很多。
    席言习惯了一个人也习惯了安静,有了一号之后,身边忽然多出很多声音。
    一号仿佛天生就不知道何为边界感,不过一年的时间,席言家客房里多了一张铺好的床,客房的衣柜里多了几件不属于他的衣服。
    席言很少有烦躁之类的情绪,在一号某天夜里又翻墙进入他家的时候,他适当地表现出不悦。
    “你为什么不待在自己家。”席言抬起头,对着轻手轻脚地上了楼,正站在门口试图吓他一跳的一号说道。
    一号见自己被发现,无聊地耸耸肩,径直走到书桌前,随手翻开一本教科书说道:“反正屋里也只有我一个,太冷清了。”
    “再说,你一个小孩儿住在这儿,我不放心。”不知想起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一号嘴角挑起一丝莫名的笑。
    大约真是巧了。一号怎么也不肯走的这个晚上,家里果然出了事。
    几个别的地方流窜来的混混儿带着刀翻进院子,拿了值钱的东西还不走,眼睛滴溜溜的在席言身上打转。一号护着席言,与他们起了冲突。
    当时那把闪着寒光的刀离席言的眼睛只有两厘米的距离,刀刃被一号紧紧攥在手里,他将席言护在身后,任凭血滴落在地。
    “别杀人,快走!”几个混混儿见到血慌了神,丢下刀便逃走了。
    等到席言按开灯,才知道一号的手伤得有多严重,整个手掌都快被切断。一号也吓了一跳,却不肯去医院,上药的时候强忍着呲牙咧嘴,还非让席言不要皱着眉,脸上笑一笑。
    席言没有笑,他现在不想笑。
    他不明白一号为什么这么做。
    一直以来他都有种模糊的感觉,一号接近自己有其他目的。对方对他的好感是真实的,想要在他身上得到其他东西也是真的。
    可对方手上的伤也是真的。一号伸手时那么果断,似乎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受怎样的伤。
    席言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对方。
    “好好休息,伤口别碰水。”最终他暂时同意一号留在这里。
    【叮,席言好感度+10,现在好感度20。】
    听见系统的提示音,一号眼神惊喜,连手上的伤都忘了。
    “系统,我成功了,英雄救美果然有用!”
    不破不立,这一招虽然凶险,但不得不说是一个好的开始。
    单单今天一晚上,就比得上他之前半年的努力。有了今晚共患难的经历,之后的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为了达到目的,这样的方法他不介意之后再多来几次。
    这一切都被管理者看在眼里。
    祂长久地注视着自己的造物,祂的所有造物。强大的信息处理能力让祂能用不同的视角观察世界的各个角落。
    祂反复观看刚才记录下来的影像片段,在那把刀的尖端擦过席言侧脸的地方不停回放,集中大量的运算试图推算出刀尖划破席言脸颊的一幕。
    席言是祂的造物。与那些系统不同,系统们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是祂的不完整的复制品。只有席言,是完完全全由祂创造而出,祂难免更加关注。
    祂调出席言对一号的好感度列表,上面显示好感度为20,还是很低。
    祂又看向一号对席言的反向好感,已经九十以上,接近满值,否则从树上跳下来都害怕的一号不可能有那个胆子为了席言徒手握刀。
    虽然混混儿是他找来的,但痛楚却是真实的。在一号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他攻略席言的目的已不单纯只是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
    祂看着屋里的席言将药箱放回原位,起身时忽然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出神,像是在感受另一个人的痛楚。
    祂操控着系统,为一号降下电击惩罚,理由是使用不正当手段攻略目标。